11、总算来了
陆老夫人还没跑到湖边,听到小女儿凄厉的哭声,直接吓晕了。
后宅湖边围满了人。
没办法在淤泥中,把世子爷和柳姨娘分开,只能用绳索把两人捆住。
家将们喊着号子往上拉,家将们轮换着潜水,去刨水底的淤泥。
姜婉宁不知是吓得,还是激动,还是着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着急了,期待,我是期待啊!
家将们力气大,很快把两人拉了上来。
姜婉宁在九曲桥上跳脚,“分开,把两人分开,这样怎么救?”
李二小姐推开姜婉宁,冲进湖心亭。
看到柳若云像是八爪章鱼一般,紧紧的把哥哥缠住。
家将们分开两人时,或许是力气太大,把柳若云的胳膊扭断了。
只听柳若云‘咳咳’呛了几声,开始大口往外呕水。
家将们感觉,真是奇迹了,女人竟然没死?!
懂溺水救人的家将,按着李锐的肚子,想要帮他排水出来。
可惜,李锐好像没喝多少水,一点吐水的迹象都没有。
“世子爷好像......世子,没气了?”家将扎着手站起身,后退。
李二小姐惨叫一声,“哥哥!”
凄厉的哭喊了几声,见李锐没一点动静,抖着手探哥哥鼻息。
“啊!哥哥!啊!”李二小姐高亢的尖叫,‘嗝’一声倒了下去。
满府的下人,婆子都被衙役给捆了。
前院有大年,齐嬷嬷招呼衙役。
谁也没在意,老夫人悄无声息的晕倒了。
京兆尹看出来了,这事儿定国公府早有准备。
后宅湖里捞人的事儿,不管捞上来是死是活。
国公府,侯府,都不是京兆府能管的事儿。
衙役们有经验,让男人把腰带解下来,捆了一只手连成串,一声呵斥,一串人提着裤子往外走。
女眷还好,用绳子栓了一只手,衙役像赶羊一样,赶着出了侯府。
前院逐渐安静下来,后宅的湖边还热闹着。
齐嬷嬷喊来老余管事,赶紧把国公府的人,分派到各处守夜。
从今天开始,侯府改天换地了。
外头事忙完,齐嬷嬷才往后宅走,警觉着,怕有人藏花丛里,一路东张西望过去。
石板路上,一团黑影吓了齐嬷嬷一跳。
“来人,有护卫在没?”齐嬷嬷后退大喊。
扯着脖子连喊了几次,大庆带着人从前院赶了过来。
灯笼照到了洒金褐色绸缎上,齐嬷嬷认出,地上躺着的是谁了。
“哎呦!老夫人怎么躺在这里?快抬屋里去,请个大夫来。”
大庆几个扎着手不动,他们都是男子,不敢去碰老夫人。
齐嬷嬷拉下脸,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这时候,去哪里找东西抬她?
这府里刚遭了抢,比过兵还厉害,还讲究什么?抬了手脚,托着老夫人的腰,赶紧送旁边屋里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老夫人挪去最近的屋里。
齐嬷嬷往湖边走,迎面撞上抬着二小姐出来的家将。
同样的抬着手脚,男人托着后腰,齐嬷嬷抿嘴一笑。
瞧瞧,这多好,多整齐,都是一样的不清白了!
“把世子爷背去我院子里!”姜婉宁大声吩咐着。
一帮家将背着人,遇上了齐嬷嬷,没人停下步子。
姜婉宁小跑着追家将,吩咐道:“嬷嬷,柳姨娘在湖心亭,你去安排一下。”
正房屋里,家将们给李锐换了衣裳,塞进温暖的被窝里。
姜婉宁让人都出去,坐在床边,盯着一点气息没有的李锐看。
哎呀!我坐在床边不行吧!
他来了,我坐在这里,会不会碍着他。
换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没坐稳当,姜婉宁觉得,这个位置也不好,又走到圆桌的鼓凳上坐下。
“小姐,不请太医来吗?”齐嬷嬷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哎呀!”姜婉宁吓了一跳。
这事儿没经历过,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小姐莫慌,落水之人,有一时背过气去的,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齐嬷嬷看了一眼李锐,心里求着漫天神佛,可不能让小姐当了寡妇啊!
屋里安静下来,姜婉宁早把丫鬟都遣了出去,眼巴巴等着夫君早点来。
一阵咳呛声,惊的姜婉宁脸色发白,呼吸都停住了,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盯着咳出几口水的李锐。
直到李锐咳的喘不上气,脸红到了脖子根,姜婉宁才敢小心的靠近了一点。
“水......”咳嗽声间隙,李锐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姜婉宁伸手去拿茶壶,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送了过去。
“你还喝?刚刚你喝了那么多湖水,还要喝水?”
李锐皱眉看向姜婉宁,完全是在看陌生人。
姜婉宁兴奋的搓手,眼神清亮,让人心旷神怡。
是他来了,他来了!
姜婉宁激动到浑身颤抖,坚持喂了李锐一口水喝。
温热的茶水喝下,把那阵难受的咳呛压了下去。
“你......感觉怎么样?”姜婉宁捧着茶碗,不知该站着,还是坐下的好。
李锐总算匀过气儿,皱眉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捂着头,呕吐了几声,抱着脑袋睡了过去。
“哎呦!这可怎生是好?”
姜婉宁把茶碗丢在桌上,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嬷嬷呢?太医怎么还没来?大夫,府里请来大夫没?”
李文硕听着女人柔声呼喊,看着李锐脑中的一幕幕记忆,哀叹一声,老子竟然穿越了!
努力消化着记忆,随便太医还是大夫的轮流诊脉。
他很放心姜婉宁,与李锐的迂腐不同。
在他看来,被人抬了手脚,算什么没了清白!
要这样说,现代游泳池里的女孩子,都不敢出来游泳了,男人去游泳池干什么,看光膀子的男人吗?
还有那个柳若云,绿茶一个,婊的不要太明显。
特别是在水里,手脚缠着李锐,托着他一起死,不愧是要命的毒茶婊。
再看看李锐记忆中的侯府,简直不知死活!
缩在乌龟壳里,坐吃山空就能活了?
你家是后族,有个被逼出皇宫的皇后,还有个嫡出的皇子。
想活就要争一把,否则,等新皇继位。
侯府就是年猪,杀了庆贺新皇当家做主啊!
李锐对姜氏的记忆不多,但印象不错。
大度又大方,国公府的贵女下嫁,没一点抱怨,因为被人摸了手脚,失去了清白,受气小媳妇一般,活的唯唯诺诺。
“夫君,可好些了?能不能喝药了?”
姜婉宁亲自端着药碗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