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为了我，把孩子生下来
出了店门之后，杜泽睿亲了亲她的嘴角:“上车吧，我带你去订一条合适的裙子。”
“裙子？”苏梓涵疑惑地反问。
杜泽睿莞尔，接着道:“奶奶打算在爷爷的寿宴上把你这个未来孙媳妇介绍给大家。”
苏梓涵的脚步顿了顿，她没忘记杜家人同意杜泽睿娶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怀孕”了。
“要是你家人知道我根本没怀孕，会不会……”
杜泽睿食指点在她嘴唇上，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她乌烟的眼睛瞅着他，杜泽睿的五官轮廓柔和了几分，唇瓣上的手指移开，小心地抚摸她的脸颊，笑:“是在怪我不够努力吗？”
苏梓涵听到他这不正经的话，瞪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径直坐进了车里。
杜泽睿看着她笑，接着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他没有马发动车子，而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沉思般用指尖敲击，许久后才开口:“你这个月大姨妈有没有来？”
苏梓涵被问得一愣，接着认真回忆起来，发现姨妈还真的没来。
只是她的经期想来不太准时，用这个来判断有没怀孕并不靠谱，只是想到怀孕，苏梓涵隐约开始忐忑起来，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万一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苏梓涵的左手背突然传来温热的覆盖，杜泽睿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手怎么这么凉？”
“只是想到怀孕，有点紧张。”
“梓涵。”杜泽睿倾身，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宽厚结实的胸膛说不出的暖意，声调放低，透着令人心安的稳重:“要是真的怀孕了，那是好事，你难道不高兴吗？”
苏梓涵靠在他怀中:“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成为一个母亲。
想到自己跟苏扬的遭遇，苏梓涵对生儿育女这事就产生了莫名的恐慌，她担心自己在没做好准备之前生下孩子，她自己到时会不会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让自己的孩子承受同样的待遇。
“我担心我照顾不好他，要是他对我失望了，就会像我一样怨恨自己的母亲。”
杜泽睿紧拥她，右手捞着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到时候我们的宝宝不但会有爸爸妈妈，还有一大家子人宠爱他们。”
苏梓涵阴郁地心情这才稍微好转。
他诱哄地拍了拍她的背:“所以，就算为了我，把孩子生下来。”
苏梓涵的手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好像那里真的已经有了个宝宝，她想起自从他们发生关系以来，他都没用过套子，而她除了第一次就没避孕过……因此，怀上了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她抬头看着杜泽睿的脸，他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向来深不可测的烟眸中时清亮的光晕，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怀孕其实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
苏梓涵在紧张又期待的情绪中度过一下午。
到了傍晚她再也克制不住，戴了顶帽子就跑到小区外面的药店买了根验孕棒。
检测过得验孕棒上显示一条红线。
苏梓涵坐在马桶盖上，现在真的如她所愿了，她心里却有股莫名地失落感。
外面响起门铃声，苏梓涵收拾紊乱地心绪出去，苏扬站在门口，抱着一个纸盒在看，见她出来，就把纸盒递给她:“梓涵，不知道是谁在我们家门口放了个盒子。”
盒子挺沉的，苏梓涵打开，入目的就是一个崭新的紫砂壶。
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跟她之前在店里打破的那只极为相似，除了没有卡通图案。
苏梓涵看到包装盒上“良品陶瓷”四个字，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她拿着紫砂壶走出公寓，环顾了下四周，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梓涵，你在干什么？”苏扬学着她的样子四处张望。
苏梓涵按捺下心里那份紊乱，将紫砂壶放到盒子里:“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
等公寓的门重新合上，叶子涛才从安全通道的后门走出来。
他直直地盯着公寓门上的猫眼，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特意去买紫砂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来这里，他以为他看到早晨那一幕后，会对这个地方产生厌恶。
坐回自己的轿车里，叶子涛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思烦乱到极点，他的车子没有动，一直停在苏梓涵公寓楼正下方，他偶尔抬头看一眼楼上，有灯光从阳台纱帘的缝隙泄露出来。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是陈灵珊打过来的。
叶子涛接起电话，就听到陈灵珊压抑恐惧的声音:“阿涛，欣茹姐刚才从二楼窗口跳下去……”
“发生什么了？”叶子涛的太阳穴一疼，下巴曲线绷紧。
“我不知道……”陈灵珊说着放声大哭:“我出去买吃的，回来就看到欣茹姐栽倒在一楼草坪上，阿涛，医生说欣茹姐的手以后不能再弹钢琴了。”
“我马上就过去。”叶子涛挂了电话，又看了眼楼上，接着才驱动车子离开。
……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连我唯一拥有的钢琴都要失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欣茹姐，你别这样好不好？一切都会没事的。”
叶子涛推开门就看到病房里一地的狼藉，所有东西都被打翻在地上，遍布不少玻璃片。
“阿涛不要我了，爸爸也讨厌我，大姐又怪我，我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方欣茹跌坐在地上，她缠着纱布的手抬起，捂住自己的双眼，双肩微微颤抖，泪水滑落。
陈灵珊扑过去抱住她，跟着落泪:“欣茹姐，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太在乎阿涛了，我什么都能谅解，我相信阿涛也会明白的，你不要太冲动，你这样我好害怕，欣茹姐……”
方欣茹如同失去生命的木偶，任由陈灵珊抱住，双眸空洞暗淡，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红肿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非要强忍着不掉:“姗姗，我跟你不同的。”
陈灵珊一边哭着一边困惑地看着方欣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