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叶子涛的迷茫
陈灵珊擦了把眼泪，步步紧跟着护士去了病房。
王友琦已经冲到主治医生跟前，挡住他的去路问道:“医生，病人现在还好吗？”
医生脱下口罩:“病人动脉被割伤，好在抢救及时，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不过……”
“不过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子涛突然盯着医生问道。
医生看了眼叶子涛，又看向王友琦:“目前最严重的是，病人割脉的时候伤到了神经，具体伤到什么程度，要等病人醒来进一步检查才知道，不过你们最好做下心理准备。”
“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友琦神色紧张，脸上血色尽失。
“要是伤得严重，病人即便以后痊愈了，她的左手可能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
叶子涛瞳孔蓦地一缩，他看着医生的嘴巴一直在动，却已经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
“……她是钢琴家，要是手废了，跟要她命没什么区别，医生，求求你，一定要帮帮她！”
王友琦心烦意乱地哀求医生，医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人低沉压抑的呼吸声。
王友琦转身，目光冷冽地落在叶子涛身上:“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吧？因为她曾经离开你，所以你就要毁掉她整个人生？我从来不知道跟我一起长大的叶子涛原来是这么冷血的东西。”
叶子涛站在原地，王友琦何时离开的他都不清楚，许久之后，他才转身走向电梯。
……
叶子涛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才缓缓推门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沉寂的病房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站在病床的尾端，望着脸色惨白地睡在床上的女人。
方欣茹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病服，撩起的左袖露出被厚厚的纱布包围的手腕，她的手背上海插着点滴的针孔，不知何时，她换忙地张开双眼，虚弱地唤了一声:“阿涛……”
叶子涛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醒了？我叫医生来。”
方欣茹却伸手抓住他的手:“阿涛，不要走，在这里陪我好吗？”
叶子涛背对着目光恳求地凝视自己的方欣茹，双手紧握成拳，片刻后才缓慢地松开，他转过身，来到床边，替她拢了拢被角:“你刚做完手术，注意休息。”
“阿涛，你看到我醒了是不是又打算要离开了？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叶子涛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才道:“别胡思乱想。”
“我有吗？”方欣茹自嘲地笑笑，看他:“要是我不用这个方式逼你，你是不会来见我的，哪怕是用了这个方式，我也是输了，因为你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我！”
说完，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方欣茹连忙抬手去擦拭，嘴边是淡淡笑意:“是我为了回到你身边机关算尽，甚至拿孩子的事来骗你，经历这么多，我也想明白了，阿涛，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
叶子涛烟眸一闪，盯着她纱布包裹得厚实的手腕:“为什么这么傻？”
方欣茹将左手往被子里藏了藏，别过脸，眼角还有泪光，她刻意疏离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知道一刀割下去是不是真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会死掉。”
叶子涛安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庞，说不出一句话来。
“欣茹姐，我买了些甜粥过来，你要喝点吗？”
陈灵珊端着一个便当盒过来，就看到床边的叶子涛:“阿涛，你也在这儿？”
叶子涛没有接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半坐在床头的方欣茹。
“我有点累了，姗姗，你帮我倒点热水过来好吗？”方欣茹突然回头微笑地对陈灵珊道。
陈灵珊一愣，扫了眼叶子涛，点点头，就拿着水杯出去了。
而方欣茹重新躺回床上，接着用被子裹紧自己，将背影留给叶子涛。
……
走出病房，叶子涛又在门口站了许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服务台前的几个医生。
其中一个他认识，是杜泽睿的舅妈张琴。
“张医生，你上次嘱咐我从金三角带的玉，等下给你带过来。”
张琴一边翻看病历一边回道:“我正要催你呢，过些日子我公公亲家要做寿了。”
“啊？听说你外甥又找了个老婆，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八卦地问道。
张琴笑:“你说呢？”
“你外甥都跪地求婚了，自然是假不了，不过那身份还真是有点那个啊！”
“那有啥呀，年轻人合不来就离婚正常，女人啊，不要太委屈自己，一辈子那么长，不能因为一次遇人不淑就放弃了，那丫头我看到过，长相跟品行都挺不赖的。”
“不会是未婚先孕吧？”有护士八卦地追问:“麻雀女跟红二代现在最流行这一招了。”
一群医生护士往另一边的病房走去，打闹声给冷清的病房添了丝生气。
叶子涛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很久都没有移动。
上午在公寓门口目睹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脑海中。
他站在走廊里，清冷的白炽灯打在他挺拔的身躯上，形成一道修长的剪影。
未婚先孕，这个可能也并不是没有的……
手机在裤袋里剧烈地震动着。
“阿涛，爷爷的寿礼你记得去拿一下，我这边工作忙，没有时间过去。”
张天翼在电话那头，一边哗哗翻着文件一边嘱咐:“别忘了还有送到杜家的那份。”
叶子涛握紧了手机，眼底闪过些悸动，沉默半晌后开口:“好，我等下就去拿。”
……
中午，苏梓涵、杜泽睿和苏扬三个人出去吃饭。
由于苏扬喜欢吃海鲜，杜泽睿特意选了一家附近最好的海鲜餐厅。
用完餐出来的时候，刚好对面的包厢也打开了，苏梓涵跟苏施雅打了个照面。
站在苏施雅身边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顶着个啤酒肚，有点秃顶，一脸富态，骨子里透着股官场中人的严厉，见苏施雅停下来，他也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
在这里遇到苏施雅让苏梓涵很意外，在她看到那个身宽体胖的男人时，内心隐约有点恶心。
接着，她的手被轻轻地握了下，苏梓涵回头，杜泽睿已经跟她并肩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