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大数据找人
哄睡小芸后，启夜来到了驾驶室。
被声音惊动的小天天，开启雷达扫描了一下，连眼睛也没睁，只是伸手将副驾驶上的箱子提起，转移到自己脚下。
“先生。”，启夜在副驾驶位坐下，“需要我帮忙么？”
“小芸睡了？”
“睡了。”提到启小芸，启夜的脸上展露出温柔的微笑，随后瞬间隐去。
“嗯。”小天天点点头，没有说需不需要帮忙，他沉默下来，继续与天枢通讯，进行辅助计算。
启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先生，我们……真的要劫持军舰？”
小天天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咋？有啥问题？”
“这样不会被地联通缉么？”
“会，也不会。”小天天闭上眼睛，将视觉处理算力也投入到计算当中，“只要别太张扬，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会闭嘴的。”
“可是……”
“爷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爷说的劫持和你想的不一样。”小天天打断他的话，“而且这活儿爷干过不止一次，门儿清。”
对于这个“不只干过一次”，启夜很好奇又不敢问，只好点点头。
两人沉默下来。
启夜转动了一下墙上的光弦，打开驾驶舱右侧的观景窗，一只手杵着脸，望着窗外宝蓝色的贪狼6发呆。
没过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戳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发现小天天正指着他面前的光幕，于是将目光又转向光幕。
上面显示着银河系的全图航路图。
让他惊讶的是，航路图不仅仅包含地联的，某些航路图甚至穿过北方长城禁区，延伸到新盟的地盘，密集程度比地联还要高。
而在地图上，一道明亮的路径，从南方星区的一个点，沿着航路图上的节点，曲折延伸至另一个相隔很远的端点。
正当他好奇想问这是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地图刷新了一下后，高亮路径却变了，延伸到了北方长城边缘，被长城截断。
“起航，沿着路径走。”小天天对他说。
“可是路径在变。”
“因为对方在跃迁中，所以求取出来的是近似值。”
看着全屏闪烁的路径，启夜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什么样的近似值能满银河系跳？这还叫近似么？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句话信息量来源于前半句：
对方在跃迁中。
一般来说，跃迁中的舰船与外界的一切通讯都会中断，相当于两个世界，只有来自黑洞的引力能够勉强被舰船接收到。而舰船被跃迁泡包裹后，一切信息都不会被主宇宙感知到，这是铁则一般的物理规律。
可是此时，小天天竟然说他正在计算跃迁中的目的！
这简直匪夷所思！
“别愣着，开船。”看到他似乎在愣神，小天天提醒了一句。
启夜赶忙接过驾驶权限，只是刚想设定路径的时候，星图上的高亮星路又变了，让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先生，一直在跳，没法自动导航。”
“那就改手动啊！这孩子咋这么笨呢？”小天天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
“哦哦！”启夜手忙脚乱地关闭自动导航，拉出手动驾驶界面，面对界面上数千个密密麻麻的控制选项，一边回想自己科目二学过的启动步骤，一边小心翼翼地操作。
还好，他科二学得还算扎实，穿梭机尾部徐徐喷出粒子流，推动着穿梭机离开贪狼6的公转轨道，朝远方星门加速飞去。
盯着星图轨迹的变换，一边仔细驾驶，即便这样，启夜心中依旧疑惑万分，终于忍不住问道：
“先生，跃迁中的星舰也能监控到么？”
“你说直接监控么？当然不能。”小天天头也没转地说，“跃迁泡的一切光子和辐射现象都被束缚在那个空间里，发散不出来，相当于一个六面都是镜子的房间。”
“那您怎么说您能监控它？”
“不是监控，是计算。”小天天解释道：“每次它浮出跃迁泡，都会产生一次集中引力扰动，虽然这种扰动微乎其微，但也可以监控到，通过统计过去所有扰动的信息，就可以计算它下一次出现的位置。
“当然，这种计算预测需要往维度矩阵里塞参数，现在不太准确的原因是因为爷一直在调整计算公式的‘基底’，是必然不准的，因为缺少必要参数。
“等基底调整完成了，只要我们动起来，在空间中移动，就会补足这个参数，计算会逐渐准确。
“明白了么？”
启夜越听越惊讶，等到小天天说完直接叫了出来，“您在预测对方的跳跃行为？这……这能做到么？”
“还‘能做到么’？把‘么’字给爷去掉！”小天天白了他一眼，“你当爷是谁？”
“可是地联那么多船，每一艘跳跃时都会产生引力扰动啊！”
“啧，去掉那些记录在案的，再去掉那些长得不好看的，剩下来不就是了么。”
“长……长得不好看？”启夜蒙了。
“好好开你的船！”小天天指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星门，“马上过安检了，别分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两天后。
启夜依旧手动驾驶着穿梭机，穿梭在一片星云之中，这里是靠近北方星区边缘的T99673D中子星星域，没有殖民星球。
连续驾驶让他有些疲惫，不过精神还好，有的时候在等候跳跃时可以休息一会儿，但却没法躺下好好睡一觉。
路线不知道变更过多少次，长则一小时，短则五分钟，甚至有的时候在星门报备跳跃目的地的时候也会变化，他不得不赶忙去翻指令手册，找到取消跳跃的指令。
正当他有些恍惚的时候，旁边小天天一声感慨，让他立刻精神了起来。
“终于给爷抓到了！这帮崽子跳来跳去，跟tm跳蚤一样！”
“抓到了？在哪儿？”启夜立马问道。
“5小时7分钟19秒后，它将在这儿做15毫秒的脱出。”
小天天抬头示意，启夜马上调起星图，在北方星区与中央星区交接的科玛大星云处，亮起了一个红色闪烁的光点。
“抓紧时间，咱们得在此之前飞过去！”
“好！”启夜立刻直起身子，波动油门，准备加速。可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小天天猛拍了一下，“啪”地一声，疼地他吸了一口冷气，缩回手来不解地看着小天天。
却看到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自动导航啊！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