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奇妙的关系
今天,我来到了我的同学黄艳家,我快开学了,我来跟她们一起结伴去学校。黄艳考上的大学是在桂林,她妹妹是初中考上师范,学校是在南宁市的附近。
在黄飞艳的家里,我见到了周杰。
在没有分文理科之前,我和黄艳同一个班,分文理科之后,我在文科班,黄艳在理科班,后来黄艳也和我一样补习,她补习的时候和周杰同一个班,他们两个人就好上了,周杰是城里人。在临高考前一个月,周杰有指标去考工商局干部,结果考上了,就直接上班了,不参加高考了。
我上学期来黄艳家的时候,黄艳对我说:“周杰当时是很想参加高考和我一起比翼双飞的,但又担心考不上,只好放弃了高考,选择考工商干部。”。
黄艳沉浸在爱情的欢乐里,她拿周杰写给她的信跟我分享,周杰在信里说:“时时刻刻在为你祝福,早上起来默默地祝福,中午也默默地为你祝福,晚上睡觉前也默默地祝福,上街默默地祝福,上班也默默地祝福……总想进庙里求神,为你祈祷,求老天爷保佑,让你考上。”。
周杰写给黄艳的信,充满了深情,但我看到了他的无奈和痛苦。因为黄艳是有把握考上的,黄艳一考上,周杰就和黄艳有差距了。周杰自尊心强,他不会和一个比他优秀的女生有结果。所以,我一眼看出,周杰放弃高考的同时,也已经放弃了黄艳。他此去考干,就已经选择和黄艳分手了,尽管总是默默地祝福,默默地祈祷黄艳考上,实际上他自己的祝福是祝福她离开了自己,怎能不令他痛苦呢?虽然老是说是“好朋友”,但“好朋友”,只是一个依依不舍的借口,他们不可能了。
黄艳对我的说法表示不置可否,她说:“就算我考上大学了,我也不会嫌弃他,会继续跟他好下去的,他说了,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黄艳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飞满了红霞,额头上渗了一点汗珠,亮晶晶的,胸部一起一伏。看来她沉浸在爱情的欢乐之中不能自拔了。
在黄艳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见过周杰,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看黄艳兴奋的样子,我猜周杰应该是很帅的。
今天一见,果然觉得很开眼界,周杰长着一米八几高的身材,今天他穿着一套工商制服,他现在已经在县城的工商局上班了。今天是请假过来欢送黄艳的,他身上的制服衬托得他很英气。
我和黄艳不同路,和她妹妹同路,这一天,黄艳比我们提前上火车走。我们比她晚两个小时。在临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黄艳的母亲在叫:“阿艳,来一下!”
接着是黄艳的母亲和黄艳低声的密谈,她们谈话的地方,正好在我坐的房子附近的房子里,我听到她母亲对黄艳小声地责备,说:“你要那么多男生为你伤心干什么?昨晚你就不应该去找周杰了。你明明知道阿聘喜欢周杰,你为什么就这么放纵自己呢?”
听到这些话,我有点吃惊,后来觉得无意听到人家的秘密很不礼貌,就走开了,但这些话让我听到了,如一泓平静的湖水被一石击中一般,我的内心好像再也不能平静下来,黄艳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男生?什么伤心?她的母亲为什么这样责备她?这个就没办法做下回分解了,只能当作没听到,烂在心里。
自此之后,我看到黄艳的表情总是有点不自然,是一副想哭的样子,周杰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他好像对黄艳很冷漠,对黄艳的妹妹黄聘亲切一些,而黄娉的表情也有点怪怪的,总之是不自然。
当我们送黄艳上火车之后,我和黄艳的妹妹一起坐上去南宁的火车。
春运人真多啊,车厢好像快要爆满一样,走廊过道到处是人。我和黄聘被挤到门口前面站着,透过车窗的玻璃看见野外,所有的房屋和树木飞掠而过。这时,黄聘重重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和轻柔的哀嚎声。
我以为是车厢人多,让她烦,便说:“人太多了,没有办法,将就吧!”
黄聘说:“我不在意人多啊,火车又不是我们家的,我早就习惯了春运,习惯了奔波!我也不喜欢坐那些凳子,如此站着甚好,这里空气也好,还可以看风景,不会晕车。”
原来她的叹息不是因为车的拥挤,而是来自于心事,看样子,她是有心事的,也明显的有点不开心,是因为什么呢?我想到了是因为今天临出门时的事情。我有预感,她们三个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无法言说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火车再一次发出“呜!”的鸣叫,划破了宁静,打断了我的猜想。
黄聘又一次往车窗外看去,她说:“到哪里了呢?我看看,我会看外面的标志,知道是到哪里了。哎呀,我今天都看不出来了呢?到底是到哪里了?”
我说:“不用看了,耐心等待吧,相信一会就到了。”
黄聘拿出书来,问我:“姐,你看书不?”
我哑言失笑,说:“我不习惯在车上看书,你也不要看了,免得伤害眼睛。”
她说:“可是,我还有假期作业没有做好,我想做作业。”
我说:“不会吧,看书都看不了,怎么还做作业呢?”
她说:“我每次上学,都是自己一个人坐火车,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就在车上看书,有时候做作业。有时候假期作业没有做完,就在车上做。我有好几次这样了。”
我有点吃惊,黄聘一直以来是学品兼优的学生,她从来不会做没有计划的事情,她怎么会落到养成在返回学校的路途上在车上做作业的习惯呢?
我说:“不会吧?怎么回事呀?你?”我审视她的眼睛,她有意躲避我,往一边望去了。看来还是不能问她的心事。
黄聘真的解下背包,当作桌子,拿出课本和作业本,写寒假作业了。我不知道在这摇摇晃晃的环境里,她怎么看得下书?怎么写得了字?但她仍然在坚持。我们的路程只有一个多小时,这个寒假时间那么长,合计起来会有无数个小时,而她为什么赶到现在才急急忙忙地做作业呢?寒假都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