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你想要我的心脏啊?

当!!!

一声清脆响亮的金属轰鸣声,顿时在宁静的巷间炸裂开来。

——路怀秋的刀刃,跟猛男鼠的利爪,在空中激情的对碰了起来。

“不愧是秘银啊。”路怀秋心想。

他手中这柄刀,最开始就是唐老师为他准备的。

虽然不是为他量身订制的佩刀,但确实也是一柄实打实的秘银猎刀。

众所周知。

秘银材质的硬度和坚韧度,都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是猛男鼠那异化的坚硬爪子,放在秘银面前也不是对手。

当声音响起的瞬间。

路怀秋看见猛男鼠的爪子,被他直接劈断了。

紧随而至的,则是后者惨叫声。

猛男鼠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面色惨白,神情无比痛苦地急促地呼吸着。

五根断裂的爪,就这么散落在了地面之上。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就是那么古怪。

当它还接在本体上的时候,它越是坚硬,就越是让人骄傲。

可一旦断掉了,即使再坚不可摧,也会彻底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而猛男鼠的爪子,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惹火了我了,该死的人类!”

猛男鼠彻底被惹毛了。

他冲着路怀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紧接着再次钻入了地底之中。

【愤怒的豆豆已经燃起了杀心。】

【路家主断了他的爪,那他就卸了路家主的腿!】

【卸掉腿之后,他还要把路家主的心脏给掏出来,拿去献给亲爱的鼠王老大。】

【海城活跃的鼠妖虽然很多,但豆豆唯一信服的只有鼠王老大。】

【这里的鼠妖们都知道,鼠王老大最喜欢的美味,就是爆炒人心。】

【想要得到老大的赏识,最快也最好的方式,就是献上美味的人类心脏。】

【——尤其是猎人的心脏。】

……

“想要我的心脏么?”

路怀秋歪了歪嘴角,“真抱歉呐,今天可能不行了。”

“这玩意我还想再多用个几十年呢。”

“要不……”

“我拉点别的什么给你尝尝?”

“味道也挺不错的呢,趁热吃口感还挺好的。”

【…】

【于地面之下疾行的豆豆,似乎听见了路家主的嘲讽声。】

【他忍不住冷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他今天真的遇到了一个有趣的青铜选手呢。】

【都死到临头了,嘴巴居然还硬得跟煮熟的鸭子似的。】

【豆豆开始燃烧体内的源力,准备用他最强力的招式解决这场战斗……】

“就是现在。”

路怀秋微微扬起嘴角。

下一瞬间。

他一直垂放在身侧的右手,忽然张开了手心。

然后对着前方,作出一个“收”的姿势。

与此同一时刻。

远在地下好几米处。

匍匐于某处暗暗蓄着力的豆豆。

却突然像是被一股奇妙却又无形的力量扯住了身躯。

这还没算完。

奇妙的力量就像是变成了一根绳子一般,将他紧紧地捆了起来。

“?”

豆豆一脸懵逼。

他忽然好不容易蓄了一半的力,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打断了。

他下意识地用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地钳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然后——

他被凭空扯了回去!

就像是在玩过山车一样,“咻”的一下就沿着一开始进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

豆豆人都傻掉了。

这河里吗?.jpg

好像不太符合万有引力定律吧?

豆豆还处于懵逼状态下没反应过来。

可这股神秘的力量,已经沿着他钻出来的孔道,径直将他扯回了地面之上。

——【虚空锁链】!

早在将豆豆的爪子当场斩断的瞬间。

路怀去就已经将锁链甩出,并不露声色地缠在了后者的腰上。

然后。

待豆豆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他便猛然发力,施展虚空锁链,将其直接反向扯回。

简直就是天降惊喜呐!

就连一直瘫坐在一旁OB的猫不白,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因为在她的视角里,她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一脸无情冷淡的路家主,邪魅不羁地挑了挑他的嘴角。

接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凭空而随意地勾了一勾。

然后,刚钻到地下不久的豆豆,就突然间像是中了什么魔法似的,从下面飞了出来。

没错,飞了出来!

猫不白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就好像豆豆是一块硕大的黑铁。

而路怀秋是一块巨大的人形电磁铁。

然后在路怀秋勾了勾手指的瞬间,他给自己插上了电。

此时此刻,已经被完全束缚的豆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视野中的路怀秋逐渐靠近。

而路怀秋用另一只手,扬起了秘银佩刀。

【戳】!

路家主,又一次成功用出了目前为止他最为拿手的招式。

嗤啦——

伴随着一阵肌体被撕扯开裂的声音,佩刀也洞穿了豆豆的胸膛。

画面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豆豆的脸色逐渐苍白了下来。

他缓缓地低头,望向自己胸口上那骇人的刀伤。

无了呀。

这一刀,是致命伤。

毫不花里胡哨,干净利落得就像是老夫老妻例行公事。

在秘银材质的各种奇妙的物化反应之下。

豆豆能看见自己的伤口在边缘在不断地发出“滋滋滋”的白烟。

在本能的作用下,他那副妖魔的身躯正在消耗体内的灵力,迫使自己的肌体快速地愈合。

但秘银会大大地抑制灵力的作用,削弱掉其修复身体的能力。

这些滋滋作响的白烟,就是灵力被徒劳地蒸腾掉后,产生出的令豆豆感到绝望的反应。

——他要死了。

而且是被一名青铜选手的猎人,亲手杀死了。

“所以,为什么叫豆豆呢?”

路怀秋用那双眼皮耷拉,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睛望着它说道:

“都快死了,现在说也无所谓了吧?”

此时此刻,豆豆也在跟路怀秋对视着。

他那双通红的眼睛里,仍然饱含着没有散去的怒意,尽管眼神已经逐渐开始失焦。

“为什么呢?”

豆豆自嘲地笑了笑,鲜血从嘴角渗出,滑落。

“大概是因为,它会让我想起那些东西吧……”

“那些……”

“难堪而又该死的过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