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微妙关系

长夜行此剑,生者不可触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微妙关系红妆伸出去的手指收也不是,去拿也不是,就这么尴尬地僵停在了半空之中,面色悻悻难堪。所以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她都是个不得人痛的讨嫌鬼是吗?纵然有着与姐姐宁非烟相同的容貌身材,她都永远不会像她一样受欢迎。红妆险些被一颗小小的瓜子给整自闭了。好在宁非烟的性子绝非常人,即便是在自己圈养的小情猫床底下发现了其她的女人。她虽说尴尬,却也尴尬不过一瞬,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面上甚至不见任何拈酸吃醋亦或是怀疑的意味,甚至露出了饶有兴趣的妩媚目光。她上下慢慢将九十九给打量了一遍,还十分贴心地用神识传音说道:“哟,这是小冤家又给咱们添新人小姐妹了?这位姐姐可真是长相不凡呢?只是不知姐姐是何许人物也呢?”宁非烟也是个见人下菜碟的货色,这姐姐妹妹叫的欢实,九十九的骨龄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岁。她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可是自她体内流露出足以媲美金仙的浩瀚修为的气息,让她一口一个姐姐唤得那叫一个礼贤下士。六识却是完全不吃这一套,她更是听不得这般一副与人共侍一夫的自甘堕落的下贱之言,这女子自己不要脸面也就罢了,竟还敢在这胡乱攀扯旁人。九十九尚未回应,六识便先啐了一口,白净的面容智商一片薄红,她恼怒道:“谁跟你在这姐姐妹妹的,你自己不讲规矩毫无底线地去引诱自己的侄儿,他虽说已是尸魔,可到底是天玺剑主之子。是你的至亲晚辈,伱竟能够做出这般不齿于口的下流之事来,当真是无耻下贱!”六识骂得不算好听,红妆面上怔愣的表情都变了颜色,她眼底漫起一丝冰冷的杀意。宁非烟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面含微笑,不紧不慢地将六识看了一眼,道:“可若这位妹妹不是自家人,又怎会猫在妾身的这位小冤家床底下,还是说妹妹能够扪心自问,你与这位小冤家清清白白,你们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吗?”六识与九十九可谓是同一天诞生出事,她这姐姐妹妹倒是分得清清明明,将这捧一脚踩一脚的本事展示得淋漓尽致。六识那恼怒的表情被她绵里藏针的笑容刺得不由心虚一僵。她与百里安之间,还真称不上什么清清白白。宁非烟看不透九十九的那双眼睛,只觉得九十九那双眼睛太过于深邃,像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冰渊海域。窥不透,看不见底。可六识却不行,心里头想的那些小心思全摆在了脸上来。宁非烟稍稍试探,便心中落定了注意。眼前这两位美丽动人的小鱼干,果真被她的蠢猫儿也嚼吃过了。嗯,不错不错,小鼎炉在她不曾看见的时候,也毫不懈怠,有在努力的壮大强壮自己。如此一来,她的蠢猫儿怕也是愈发的补人了。想到这里,宁非烟对这两位小人偶越发的没有敌意,更没有新人老人相见眼红,针锋相对的气氛。九十九目光深邃,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莫名很主动很兴奋的宁非烟,淡声说道:“天玺剑主百里羽,乃是秦国王室公子,乃是正统人族血脉,我从未听说过,人族血脉的隔系长姐,可以能够是一只纯血魅魔。”六识怔了怔,朝着九十九投去了不可思议的目光,觉得这一说法,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姬言虽说名声远不及天玺剑主那般无人不知,却也是名动四海多年的大人物。她的来历都被有心之人挖得透透的,怎么可能会是魔族中人。宁非烟掩唇轻笑了起来:“这位姑娘说得是哪里话,妾身怎么有些听不懂呢~”红妆毫无表情地努了努嘴,以她对自家魅魔姐姐的了解,她这副模样做派,就是典型连自己的身份装都懒得装了。可即便如此,红妆还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女子的洞悉力。**只言片语的交流,竟就能勘破宁非烟的身份。九十九一只手虚虚掩着腰间装着瓜子的小荷包,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桃花仙谭元思为人所害,所中之毒乃是骨耶魔蝶之毒,骨耶魔蝶乃是魔族禁物,纵然即便是魔族中人,也极难能够触及到此物。身为正道仙门中人,且不说不屑用此等阴损算计之毒,纵然有心利用,却也断无可能得到此物借以害人。”九十九眉眼轻抬:“如此说来,你只能是魔族之人,而且还是魔界之中地位相当不凡的魔族将领人物,可寻常魅魔虽说天生灵力,却修为低弱。放眼整个魔界,无一方将领能够是魅魔出身,唯有魔界魔河之一,四河之主,方是来自北渊之森的魅魔。”九十九目光定定地看着含笑不语的宁大女魔,嗓音依旧平淡如初:“所以,你只能是那位被当代魔君下令放逐诛杀的魔界四河主宁非烟。”宁非烟丝毫不顾及身份形象地趴在床底下,双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九十九:“纵然姑娘你说得极对,妾身的确是魔族中人,可又何以见得,妾身就一定得是魅魔呢?要知晓,魔族将领无数,亦有女魔不占少数呢。”九十九神情温温:“女魔将可没有发乱期。”她又扫了一眼红妆,眼神不言而喻:“那般急男人的痴态,也是魅魔独一份唯有了。”竟然连魅魔的发乱期都这般了如指掌?要知晓,魅魔自古以来,都栖息居住于北渊之森,他族之人,对于他们魅魔一族的生活习性的知识,了结地都十分贫瘠。加上持续了这么多年的仙魔两道大战,与那残酷的战场厮杀之中,魅魔天生灵力低微,根本不为仙辈中人放在眼中。更不屑去浪费时间去钻研魅魔的天性以及弱点。若是在战场上遇见魅魔,只要不为其美色所惑,杀死她们,皆如屠宰羔羊一般简单轻松。发乱期虽说是魅魔致命性的弱点,可知晓这一点的人,当真是极少数的。对于九十九展示出的惊人渊博的炉心知识,宁非烟面上倒也不见多大的意外之色。她依旧一副笑眸迷蒙的妩媚模样:“雪城主旷古烁今,知识渊博,果真名不虚传。光是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的充沛知识量灌入两位的炉心之中,抛开荧惑自身其他价值不说,仅凭这一点。二位的身体便堪称价值连城,妾身家的这位小冤家,可真是有福气啊。”从躲进床底下的瞬间,宁非烟不得不承认在她看见九十九与六识的时候,心中大警,防备线瞬间拉至最高。甚至内心升起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此两名祸端蹲在百里安的床底下,定然图谋不轨,真祖邪神的计划被阻止破坏,所以前来肆意报复。可转念一想,以着九十九此等修为,想要杀死一个修为被封身受重伤的尸魔,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竟然躲在一个男人的床底下束手束脚不见天日。比起前来复仇,反倒更像是偷汉子的娘们来不及穿衣服,就往人的床底下钻躲。虽说她们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可钻人床底的行为,可就透着一股子浓浓不清白的味道。嗯……这样的话,宁非烟可就一点也不怕了,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对于宁非烟的一语道破身份,九十九面上也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愉之色,只是扫了一眼床帘外的世界,淡淡说道:“看来魔界六河的纠纷万年不止的传言是真,这位首河尚未露面,你便这般慌不择忙地往床底下躲,可见首河威名,果然名不虚传。”宁非烟一副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再如何厉害名不虚传,不也迟早会成为自家姐妹吗?姑娘不妨瞧瞧,这位素日里没少耀武扬威的魔河大人,如今见了小冤家这伟岸的身子,所露出的垂涎之色,可没比小红妆中用好看到哪里去呢?嗯……你瞧,这位更加彪悍直接,提起裙摆就准备直接硬吃呢。”九十九深以为然:“魔河行事,果然一个比一个令人开眼。”宁非烟问:“妾身可打不过这女魔头,远不是她的对手,此刻出去制止,怕是也只有送人头的份,姑娘不妨出手且助妾身一臂之力啊?”九十九身子半点没挪动,淡淡道:“我与蜀辞打过一场架,五五开,我杀不了她,她亦是奈何不了我,何必白费功夫,引来没必要的麻烦。”宁非烟瞬间懂了这位人偶小姐的心思想法,她十分礼貌客气地笑了笑,道:“那还请姑娘再挪些个地方来吧?”听这话意思,是打算一起看戏了。九十九也没同她计较太多,难得好脾气地拉着六识往侧边靠了靠,挪了些位置出来。宁非烟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红妆在床底下悄咪咪地将姿势趴好后,又伸手戳了戳这位好‘邻居’的肩膀,道:“好姑娘,瓜子还能再来点吗?”九十九掏了一把瓜子给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了红妆一眼。极其平淡的一眼,并不富含任何暗示意图。可宁非烟却读懂了这样的小眼神,很是上道地颔了颔首,道:“她是妾身的侍从,且没资格吃姑娘给的瓜子。”对此,从九十九面上那张清冷如冰雪的容颜上,看不出来是否满意了。但她却又从小荷包里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把红薯干与花生,很是大方地给了宁非烟。宁非烟自是来者不拒,接受得心安理得。在此之前,六识从来不知九十九的小荷包里竟然装了这么多零嘴小玩意儿。她捂着脸颊,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所以九十九你是老人家吗?随身配小零食也就罢了,为何口味都如此老传统,瞧着尽是一些给馋嘴老太婆用来磨牙的小玩意儿。床帘之下,气氛从微妙的尴尬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演变成了微妙的和谐。相同的两对女子面容,分别为宁非烟以及九十九马首是瞻的宁红妆与六识。莫名眼神重叠了一下,视线相互碰撞之间,不禁让人忍不住感叹命运的神奇。床帘外,百里安双手已经被迫高举于顶,用力的抵在了床案边缘上。蜀辞的八条尾巴摇啊摇,铃铛清脆地响啊响。她分腿跨坐在百里安的身上,上来不干别的其他事,一心就想着直接步入正题将他推倒。虽说借用着狐族的先天优势,她的确能够凭借自身的魅力让百里安做到‘经久不衰’。可这种毫无情调可言的猴急劲儿,就连百里安也替她感到脸红。蜀辞不知道此刻床底下还猫着四个人,她就心无旁骛地可劲猫在百里安身上,可劲儿吸嗅着他身上的业障之气。只可惜,经历了一场大战,为救六识,百里安身上的业障之气早已挥霍一空,虽说可以得到及时地弥补。可偏偏此刻又被仙族祝斩锁了尊仙之骨。寻常法子,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让那业障之气得到有效的回补。就连身上残余的那抹业障,也随着时间的消逝开始弥散淡去。蜀辞只好趴在百里安的身上嗅着他不以‘寻常法子’散发透露出来的业障之处可劲嗅闻着。她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可怜模样,分明是一副强迫人的模样,可蜀辞却撅着屁股摇着尾巴在他身下拱来拱去,嗓音澄澈而婉转娇软:“所以小家伙你是知晓吾辈要来,所以提前将自己做熟了,来等吾辈直接吃的吗?”她狐狸小眼儿泪汪汪的,被百里安的知情识趣以及大方彻底给感动到了,先头在他娘亲身上受到的那点子恶气也浑然不记在心头上了。蜀辞很有好心情地摆弄出了一个妖娆的姿势求个抚摸,求顺毛。可因为那股子兴奋要吃人的劲儿,手上的力道大得吓人,将百里安的手腕子都给捏红了。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此刻被她一副霸王硬上弓模样的百里安根本没有能力抚摸给她顺毛。百里安生怕她就这样当着她人的面,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坐了上来,他自知此刻反抗挣扎必然会引得这蛮狠不讲道理的狐妖魔性大发。他略略沉吟片刻,只好卖弄了一下孱弱可怜,神情略显虚弱:“小妖,你顶着我背上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