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要不还是打死了吧

长夜行此剑,生者不可触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要不还是打死了吧百里安原本还以为宁非烟是一贯的矫揉做作姿态来逗弄人。却不曾想,她此刻能够稳当当地站着走到这处府宅来寻他,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百里安怎么也没有想到此番发乱期竟是发作得如此恐怖厉害。瞧这小红妆完全失去自我的模样,心道莫不是也感染了骨耶魔蝶?而且看这不受控的状况,似乎中毒之深,远甚宁非烟百倍,竟是连最基本的神志都没有了。若是当真沾染骨耶魔蝶太深的话,那这孩子多半是得废了。便是毁了道基,焚了魔骨,重塑身躯,此毒也会在灵魂之中根深蒂固,永远难以拔除。看红妆这样子明显是比宁非烟状况严重了许多,百里安忙翻身下床去搀扶蜷缩在地上,仿佛恨不得将全身骨头都拧扭在一块的红妆,去查探她身上的中毒状况。对于百里安如此‘自不量力’的行为,宁非烟神情动了动,似是想要阻止。可转念一想,今日的蠢猫儿有些不大对劲,她都撩了这般久了,他竟一点反应也不给,小气得紧。也罢,叫他在红妆那吃吃苦头便是。百里安下了软榻,手指刚一触碰到红妆瑟瑟发抖的肩膀。蜷缩在地的红妆身体狠狠一颤,紧接着就宛若冻结一般僵硬不动了一瞬。下一刻,她像是一只快要变异的幽灵一般,猛然抬头!露出一双比烧赤了的刀更红更为锐利的双眼!有炽烈的火光在舔舐他的眼底!百里安只觉眼前骤然一花,指尖下搭落着的那个身体瞬间暴弹而起。下个瞬间,百里安眼前天旋地转,只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一只刚刚出笼的饿虎噬住了脖子,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扼在他的脖颈间。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身体内的灵力难以调动分毫,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身躯分明纤细娇软,却好似猎豹一般死死压制住了幼弱的食物。红妆一副打了鸡血般的架势,似是嗅着了男子独有的味道,另一只小手心急火燎的在百里安身上上下摸索起来,口中已溢出急促的呼吸声。她动作急切,恶狠狠地,像报复长久以来被自己不得释放的天性死死压制带来的痛苦一般。动作可谓粗鲁地扯开了不久前,才被九十九亲手系好的衣带,滋啦一声,甚至直接给扯断了,扔在了床榻下。衣带断裂,衣袍随即敞开,红妆急吼吼地就将自己那只火热的小手从衣摆下探了进去,顺着那平滑腰肌贪恋般的狠狠抚了一下。可这显然依然未能够让她感到‘止渴’,红妆口中呜咽着,手指沿着那累累分明的肌肉纹理起伏来回抚摸,嘤嘤连哼着。百里安身子剧烈颤抖了一张,口中发出一丝闷声,似是察觉到了那只游鱼般的小手正要命地胡乱动着,他脸色瞬间大变,伸手骤然死死摁住她的手腕。可以他如今的状况,仅凭自身的气力,又如何能够抵抗的了一只杀手暗影出身的发乱魅魔。百里安只觉得自己摁过去的手指被她强蛮的力度震得升腾欲似骨折,完全无法阻止她那放肆的行为。他只好奋力将自己的身体挣扎起来,试图摆脱红妆的掌控,口中急促喊了一声:“坏猫!”宁非烟趴在床榻上,两只雪白的小脚从背后来回晃动着,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百里安与红妆,好似再看什么很有趣的好戏一般。“小冤家,你可真是没大没小,妾身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姑母,谁允许你这般瞎取外号的,讨打。”百里安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你快管管她!”宁非烟无奈耸肩道:“妾身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能够管得了她,若非我以界门将她锁住。小红妆怕是到处去疯找男人苟且去了,如今可是好不容易寻着你了,你可得对我们二人负责才是。”百里安一听她这调调就知晓同她说不通道理了。求救无任何意义。就趁着百里安同她说话的这档子功夫,红妆就好似终于找到自己心仪渴求已久之物,露出了一副喜极欲泣的模样。因着发烧通红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泪光潋滟朦胧,她如瞄准猎物的毒蛇一般,精准出击!百里安喉咙里发出吃痛的闷哼声,身体骤然绷紧。还未容他反应过来,小红妆稳稳地将他当做小鸡仔似的拿捏住了,甚至无需做其他多余的动作,介意她本能趋势的天性能力之下。尾指指甲轻轻弹出尖锐一截出来,扎入他的身体之中。诡碧色的魅毒注入体内。百里安只觉身体宛若要被禁锢勒坏一般。他疼得直翻白眼。好在红妆嗅着了他身上对她而言极致美味的气息,她像是一只小犬似得在他身上猛地嗅来嗅去,锋利的指甲直接划破衣衫。饥饿到了极限的失控毒蛇张开弯锐的利齿,咬中了身下这个因为封印的加持而变得弱幼的猎物。百里安白眼翻得更深了些,他双腿瞪直了,只觉全身好似拿住了什么穴道一样,每次一动就让他浑身酸软无力。窗帘之下,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少年覆落在地毯上的十根手指死死攥紧,手背间青筋暴起,口中不断发出低哑的嗓音。六识见此一幕,简直灵魂炸裂。“这当真是天玺剑宗出来的人吗?行事怎这般毫无底线!猖狂至极,那小子分明是不愿的吗?如此行径,与强抢民男又有何异?!”六识狠狠唾弃:“果然都是一群正道伪君子,竟然连自己的侄儿都不放过!这种混账东西,真是打死都不过分。”九十九一时间没有接六识的话题,只是将那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了被扔到一旁被扯断的腰带上。那是不久前,让她难得折腰为其亲手系上的腰带。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侍奉人的事。即便是她的主人,都未曾能够得她如此亲手弯腰系衣带。可是此时此刻,却是被人生生折断,当做弃物一般扔到了无人顾及的一边。谁也瞧不见,谁也不在意。九十九停留在六识中的意识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终于徐徐开了口,再度认可了六识的话。语气淡幽幽,轻飘飘:“嗯,你说得不错,打死好了。”浅淡的意识交流之下,饱含了一股如麻的杀机。六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说在这十方城里可不兴再胡乱杀人给小主人继续添麻烦了。可九十九此刻的杀意如此真实,以她的心性,她又如何能够劝解得了。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说服她的陈词的时候,窗帘之下,被欺负得哼哼唧唧的少年,他死死抓扣在地毯上的手指似是拼尽全力地痉挛着松开了那捏得皱巴巴的地毯。那只手颤巍巍地伸向那断成两截的腰带,带着几分珍视的味道将那腰带收进怀里去了。一个很细微的小动作,从床榻上趴着的宁非烟这个角度看不见。可眼睛视线一直落在地上那条腰带的九十九,却是瞧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透过那颤巍巍的手,分明没有看到他此刻面上的神情,可九十九偏偏偏就透过那只手来,看出了几分委屈舍不得的意味。正在飞快思考着陈词的六识忽然就通过那灵魂回路,感受到了九十九那冰雪消融的杀意逐渐散淡而去。六识:“……”所以小主人身上的隐患被拔除后,这杀人的意机,也是能够收放自如了吗?六识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所以这小妮子还打不打死她呢?”九十九轻飘飘地斜乜了她一眼,用一种‘你怎么这般不懂事’的眼神看着她:“这里是十方城,若是天玺剑宗的两个核心人物在这天歌城的府宅之中出了事,你觉得方歌渔她接下来的麻烦大不大?”“???”六识简直快要给她怄得呕出血来:“不是你说要打死她的吗?!!!”九十九拒绝且否认:“不,这是你提出来的建议。”尽管这无礼的女人很该死的扯断了那腰带,不过比起扯断腰带给人带来的不愉快的感受,那小家伙颤巍巍地将那破碎之物捧起收好的举动行为,却是加倍的将那不愉快的情绪弥补填满了回来。九十九自然也就不会无畏地去徒增杀戮,自寻麻烦。床帘之外,百里安刚将那断裂的腰带收进怀中,体内肆无忌惮的魅毒就已然发作到了极性。他完全没有能力自控,精瘦修长的脖颈涨得通红,青筋从侧面浮现而起,一阵突突跳动。…………红妆终于撑起身子换了一口气,鲜艳的唇瓣饱满,泛出盈盈的水光来。魅魔的发乱的天性在汲取到了第一缕抚平她混乱情绪的力量后,她眼底疯狂的失控色泽稍稍落定。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活气一般,姣好的面容迷离而通红,好似跌入了一片迷梦幻境一般。可是很快,犹若反弹般的发乱期又如潮水般覆灭涌涨了上来。红妆眼底的神识一浊,身体辗转如刀地再度朝着百里安欺压了过来。宁非烟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她柔软的长臂一捞,拎起她的后衣领,宛若提起四肢乱弹乱瞪的小狗儿似得将她轻松提了起来。红妆口中哈着热雾,热雾之中包裹着魅魔最喜欢的食物气息,她眸光水泽迷离,腰部难耐的扭动起来,喉中发出嘶哑的哼唧渴求声音。宁非烟一脸嫌恶地皱了皱眉:“为何每年这个时候你都是这副不成器的模样,真是难看啊。”所以,这也正是她厌恶魅魔这种生灵存在的理由。她对于体内不断反抗她自主意识的天性感到厌恶,对于一到每年春季,整整一个月混乱的期限感到烦乱。更是在看到自己平日里本就已经很不讨喜的妹妹,此刻露出这种完全沦落为野兽天性所掌控的痴乱模样,她更是感到烦不胜烦。不然,她甚至百里安身陷囫囵,即将被押送至昆仑净墟,在如此紧张的境遇之下,她必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来寻他,让他消耗无端的精力。“行了,行了……”无力倚靠在床榻前的百里安软绵绵地摆了摆手,道:“你也别责备红妆了,种族的天性本就是与生俱来难以抵抗的,做为姐姐,你能够将她管控到这种程度已经十分了不起了。此事,怪不了她,也怨不了你,更何况,我早就答应过你,你的发乱期,我会助你镇平乱性,这三年来,终究是我失约,对你不起了。”宁非烟神色稍缓,淡声道:“蠢猫儿,我知晓你的前世今生,注定你永远无法只属于一个人,我并不怨你失约三年,只是我不希望你,再无续约之日。”“索性,怎样的刀山火海,你都闯了过来,只要你还活着,我的发乱期就并非是只会给人带来永无尽头的绝望。”百里安心情复杂地沉思片刻,后道:“坏猫儿,我们要不换一个房间吧?”宁非烟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为何要换一个房间,妾身瞧着,这件屋子挺宽敞,足够你我二人折腾的了。”百里安抿了抿唇。总不能说是此刻床底下还藏着两个看戏的人偶吧。不过百里安修为被封,也无法感应床底下那两人有没有借用神器悯坤的力量离开此地。阿翁太阴大帝就在城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们二人应该已经借此机会离去了吧?可依着九十九那古怪的脾气。百里安心中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总不能当着宁非烟这个老狐狸的面,去掀开床帘查看二人有没有走吧。这可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百里安只好解释道:“你也瞧见了,这屋子里,又不仅仅只有我一人。”的确,屋子里除了床底下的两只小人偶,床上的两只小魅魔,还有屏风后方浴室里七零八落倒着的六名小侍女呢。宁非烟早就瞧见了,可聪明如她却是现在才一脸疑惑地问道:“好端端一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怎就歪倒睡成了这般模样。”百里安解释道:“我不习惯旁人伺候沐浴,可她们却太过热情,无奈之下,只好使了一些法子,虽说已经昏迷过去了,可我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