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爱恨情仇一念泯

……

“重归于好?”

莫甘娜甩了甩右臂,盯凝着华烨,冷笑道:“华烨,你是在说笑吗?”

“那你还在等什么?”远处爆炸硝烟,选择不再去看的华烨看着有些癫狂,他迎着凯莎,又看了眼另旁静立的鹤熙,冷意弥漫,“凯莎隐忍到现在,你以为她最后会好心放过你…真是做梦!”

话音甫落,华烨便果断搬运出一把暗夙银长剑,他持剑陈立,眸光在不远处的凯莎以及鹤熙身上流转。

以假死布局脱身,这自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姐妹情深,于心不忍而退,只有杀人,只为杀人,那杀谁呢?自是杀那些反对她正义秩序的那些顽固之人?

华烨说的很对,这么多年的战争仇恨,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说揭过就揭过,这点莫甘娜深信,也确信。只是那又如何,最后的结果或生或死这并不重要,一万多年了,她们之间真的该有个结尾,至于是绚烂还是黯然,帷幕拉上,皆是一样。

她是莫甘娜,天使的女儿,坤萨的女王。

她知晓,来此为何。

莫甘娜的沉默,凯莎二人的等待,让华烨有些不安,那些似乎尽在耳畔的爆炸硝烟让他有些身临其境之感,仿佛爆炸的不是机械碎片,而是他的血肉筋骨。

按耐不住的华烨再次偏头催促:“凉冰,别天真了,还不动手?”

莫甘娜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站在原地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凯莎轻叹了口气,笑了笑:“还是你赢了,凯莎。”

这话说完,莫甘娜便振翅飞回了恶魔双翼,她回到大殿仰靠在王座上,阖上目,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并不知在想什么,但料想是在等待。

等待花开,等待花谢,等待最后到来。

她在等待,有人也在等待。

青光天降,刺的灯火微摇,它把大殿人物映衬成青,那如青天般的青。

“是你?”

惊讶一瞬即消,腿交错,膝相交,莫甘娜盯着化光而来的不速之客,很是平常似的自问自答:“也对,她都在,你也不可能死,只是你不去帮助凯莎,来我这做什么?”

来人自是姜明,他一身黑衣,化青光而来,只为身后光明之事,看着高立王座之上的莫甘娜,自然一笑:“一个华烨,你觉得能对凯莎与鹤熙二人造成困难阻碍?”

听到这话,莫甘娜并没有丝毫反驳,因为被改造的华烨虽强,但在凯莎与鹤熙面前,又能如何?

池鱼离不开水池。

笼鸟飞不出囚笼。

一万多年前,她们需要三个人,险胜。

一万多年后,就只需要一个人,轻松。

时间啊!真的很奇妙,很无情。

此时的莫甘娜淡然,宁静,颇有种历世看破红尘,死前明悟的味道。她瞥了眼,很随意的说:“那你来做什么?等着看我的凄惨结局,还是等着我死,然后挫骨扬灰,给你们地球那些所谓的逝者出气?”

说着,莫甘娜摆了摆手,“不过若是这样,那你可能会有些失望。”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姜明抬步行至台阶下,“你把我想的着实有些低俗。”

这话刚落下,他的右手掌就骤然出现一个天青色的梅瓶,随手抛向莫甘娜:“尝尝看味道如何?”

莫甘娜接过天青色梅瓶,愣了一下,然后取出红布瓶塞,凑近一嗅:“酒?”

“你来找我喝酒?”莫甘娜着实有些惊愕,“这是你们地球的断头酒还是那什么送行酒?”

说完,当饮一口,利索的痛饮一口,说:“还别说,味道不错,与我那珍藏的红酒别有一番滋味。”

台阶下的姜明搬运出一张方桌,摆出两把圆凳,坐下后,向着台阶上的莫甘娜点头邀请:“喝酒要两人同桌痛饮,那才有意思。”

姜明指着对面的圆凳,面容带笑,语气认真,“请吧!莫甘娜女王。”

面对这邀请,莫甘娜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下了王座,进步到方桌前坐下,再问道:“可以说了?”

“你听!”姜明持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偏头向右看,“她们的战斗开始了。”

“饮酒,坐观,美人作伴,岂不美哉。”

“你若搬到外面品酒坐观,或许会更美。”莫甘娜持瓶直饮一口,似火辣酒水入喉般刺激直接。

“不出户,知天下。”姜明持杯主动碰了莫甘娜手中的梅瓶一下,“我坐在这,也看的清,只是莫甘娜女王若是配合一下,那会更好。”

曾长期作为莫甘娜移动家园的恶魔双翼自然拥有把外界情况投影出来的功能。只是须臾,略思,莫甘娜便主动启用投影,对她来说,如今的凯莎会如何解决华烨,确实很令她好奇。

晦明的宇宙间,有一道幽黑,它吸光生暗,吞容一切,在须臾间成长,空间似水波荡漾,一眼望,便不知多少里。

看到那个绝对幽暗的黑窟窿,莫甘娜心头自紧,眉宇自蹙,保持着沉默,望向它所要去的对岸。

“那是?”

坐在圆凳上的莫甘娜陡然站起,紧盯着投影中那团炽烈白光,见它大放光明,却排斥一切,下意识的脱口:“斥力?”

莫甘娜着实不确定。

持瓶自斟,低头自顾,看着杯中显映出纯白的清澈,顺口一解:“万物相生,万物相克,卡尔制造黑洞,那存在白洞便是常理。”

“虚空…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姜明继续饮酒,莫甘娜有些愣神的站了好一会,直到姜明饮完三杯酒,便听到她的畅然欢笑。

笑声里无忧,听得出,也感受到,莫甘娜在此刻心定了,也放下了什么。她再次坐下,持瓶主动碰杯:“来,老娘陪你喝,今天老娘陪你好好喝。”

一杯下肚,三杯两盏入喉。

酒不能解忧,酒不能忘愁,但它确是最好的庆祝良品。

喝的越多,他们就越清醒,而在清醒故醉之间,一醉人化光而消,却有两道人影来到方桌下,她们与地上那抹歪斜的影子交汇,然后大殿内好一段沉默时光。

也不知多久,醉人抬臂碰杯再饮一杯酒,这一杯后,她随然趴下。

这时,幽静的大殿内,似有光芒起,实有一语生:

“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