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疑惑(为盟主马莽猛快加更!)
经脉和气海里飘着一种奇怪的禁符符文,秦桑非常陌生,以往未曾见过。
他体内灵力完备,却一点儿也用不出来,被牢牢禁锢住了。
东阳伯留下的这枚禁符很不简单,这些天秦桑做了无数次尝试,想尽办法,都不能撼动禁符分毫。
秦桑原本对东阳伯拿出来的《石桥禅》将信将疑。
这门禅法明显和佛法不通,不像禅观、近似于魔,佛门修士修绝情大道,感觉很不搭,秦桑觉得东阳伯八成还是在忽悠晨烟。
但在尝到禁符的滋味后,秦桑的想法变了,非常后怕。
要破解此符,恐怕要实力极强的人出手才行,秦桑甚至怀疑金丹后期修士能不能做到。
如果《石桥禅》只是骗局,东阳伯没必要把这枚珍贵的禁符用在自己身上,做做样子就好,区区假丹境修士,逃不出他的掌心。
不知道东阳伯是不想还是不敢和晨烟撕破脸,考虑好了退路。他笃定晨烟肯定会就范,所以先用禁符表示诚意。
《石桥禅》、绝情大道、杀夫证道,应该都是真的。
倘若不是玉佛护住自己元神,屏蔽禁符,争得一线生机,被禁锢后失去所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必将死路一条。
秦桑感觉非常后怕,绝情大道不比双修,没有一点儿道理可言。
我愿化成一座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绝情大道,就是让修炼者深爱上一个人,爱得越深越好,海枯石烂、地老天荒,那人本身的是什么想法,完全不重要。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这种最好!
杀夫证道的时候,在极致的悲恸中取深爱之人性命,经历最惨痛的情殇,将自己的内心彻底撕裂。
文君新寡,绝情悟道!
不过,这也是绝情大道的隐患所在,一般情况下,很难达成这种极致的效果,功行不足,反而可能会使修炼者道心出现破绽。
偏偏秦桑和晨烟经《玄牝玉鼎真经》结缘,在晨烟心底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只要晨烟放开心神,任由烙印引导,说不定真能达成。
在这种情况下,玉佛不仅救不了秦桑的命,反会变成催命符,让晨烟爱他爱得更深。
待到功行圆满,晨烟一刀把秦桑枭首,一百个玉佛也挡不住。
禁符在身,不可能请别人帮助破解,来到这个陌生之地,短时间内找不到解符的高手。而且需要把所有防备卸掉,将气海、经脉敞开,任由别人侵入,相当于把命交在别人手里,秦桑更不会干。
秦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借助结丹时天地灵力灌体,趁机将禁符冲开。
不过,结丹之时,引来天地交征、灵机汇聚,最重要的作用是灵气灌体、灵肉合一,本身强度实则有限。
能否破开禁符,秦桑也不敢笃定。
想着这些,秦桑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肩。
这条手臂是他自己砍断的,用来使用《戮身分傀秘术》。
这门秘术是当年在悬颅关古修遗府,反杀地缺老人之后得到的遗物,乃是一种壁虎断尾、李代桃僵的秘术。
地缺老人图谋玄宇道长,便是依仗此法,斩断左臂,他之前断腿,应该也是这门秘术的缘故。
得到《戮身分傀秘术》之后,秦桑还未曾使用过。
除非逼到绝境,他也不想用,秘术断肢之后,连地缺老人都无法再生,变成残废。
但在紫微宫,面对东阳伯的时候,秦桑就已经做好了断臂求生的准备。
秦桑知道元婴祖师手段莫测,他突然发难,东阳伯未必没有反杀的手段,秦桑本打断用分傀摆脱锁定,然后逃跑的。
没想到晨烟也是果决之人,而且成功拦住东阳伯,让秦桑免于断臂之苦。
孰料,在进入传送阵之后,秦桑的左臂还是没能幸免。
他的神识瞬间枯竭,灵力无法动用,在昏迷之前,感受到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锁定在他身上,如被打中,绝无幸理。
在最后时刻,秦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断臂求生,希望能摆脱那股力量,然后便陷入昏迷。
传送的过程是瞬间完成的。
到现在,秦桑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在那股力量降临前成功传送过来,还是这门秘术真的起到了作用。
因为当他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传送阵的另一头,也不是被什么人所救,而是独自在河里漂流!
对此,秦桑百思不得其解。
他做了无数猜测,都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身上除了自己砍断的手臂,就是漂流时的撞伤、擦伤,没有被其他人打伤的痕迹。
难道,那个传送阵对面是一处悬崖,传送过来就掉下来了?
在河里漂流,秦桑神识枯竭、灵力被禁、肉身重伤,而且体内的尸变也压制不住,身上尸气弥漫,和真的死尸一般无二。
最危险的时刻,就是遇到那个兽皮男子的时候。
好在那人修为不高,看到秦桑身上浓郁的尸气,就放松了警惕,贸然打开灵兽袋,葬身血翅鬼头蜂之口。
实际上,无论兽皮男子打开的是尸傀袋,还是灵兽袋,他都会死。
飞天夜叉已经蜕变完成,如果那人打开的是尸傀袋,秦桑身边现在就能有飞天夜叉护佑,不至于这么凄惨。
虽然一直没能将那些血翅鬼头蜂收服,但毕竟豢养了这么久,多少有点儿香火情。
血翅鬼头蜂熟悉秦桑的气息,第一时间没有选择攻击秦桑。
不过,当它们把周围的生灵都吃干净,就说不准了,秦桑不敢留在这里,倾尽全力翻了个身,借河流和一根断木飘走,被哑姑所救。
经过这些天修养,终于恢复了些许元气,只等神识恢复一丝,打开千钧戒,取出里面的疗伤灵药,好转的速度就快了。
秦桑侧目看向哑姑,轻声道:“刚才老人家说得对,你太单纯了,以后不能这么容易轻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