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书信相托
王鸿飞的眼神从和蔼可亲一下子变得机敏异常,甚至有些凶恶,唐弈雨和王昕丝毫没有察觉门外有什么异常。
“王镖头,疾影剑蒋航前来拜见!”门外传来了蒋航的声音。
唐弈雨心头一惊,他没有想到蒋航前来,更有些无辜地看向了王昕。王昕的脸色变得严肃,撇了一眼唐弈雨,而后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既然是高手,蒋兄弟应该不需要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讲话吧!如果想听,只管进来!”王鸿飞在屋里高声道。
“咚”的一声,蒋航推门而入,面带着微笑,那有些鼓起来的腮帮在笑容下显得有些憨:“王镖头,久仰!亏得我这小兄弟实在,不然小弟不知何时才能拜见王镖头!”
唐弈雨有些急躁:“大哥……不是说好了……”
“兄弟,此事不怪你,是怪大哥没有信守诺言,在后面跟踪了你。王镖头,我知你隐姓埋名在此隐居自有难处,小弟也不会为难你。我知你在黄衣镖局当镖头时,行侠仗义,为人正直,一直想要拜访却未得机会。今日前来,只为得见尊荣,切磋武艺,并无他意。倘若蒋某泄露王镖头的半点行踪,让我武功尽废,终身孤独。”蒋航走进门,将背后长剑放在门边道。
王鸿飞打量了蒋航一下,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唐弈雨:“哈哈,疾影剑蒋航来拜访我这个已经几乎在江湖上除名了的小镖头,怕是有些不太合理吧。蒋航,你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有什么事不必掖着瞒着。棋谱不在我这里,而且凭你的武功也不用考虑棋谱的武功吧!”
“王镖头,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兄弟儿时算是你的徒弟,我本不想打扰,我是真心佩服你的为人,所以跟着我的兄弟来到此处。你们石总镖头的武功,蒋某确实是瞧他不起,堂堂男子汉,将暗器作为自己的看家本领,着实是不够光明磊落!王镖头,客人来了,就让客人在门口站着吗?”蒋航笑着问道。
“哈哈!昕儿,看茶!”王鸿飞放下了紧握的拳头,吩咐自己的女儿看茶,并请蒋航落座,还让唐弈雨去帮自己的女儿烧水。
蒋航低声道:“王镖头,现在石总镖头在江湖上求助,希望得到你的消息,安庆这地方人员密集,不是久居之地。如果不嫌弃,你可与我同行回上海。我此次回乡,有大事要做,倘若得王镖头相助,则会事半功倍。”
王鸿飞摇头道:“蒋兄弟,这青衣镖局就在上海,我出面恐怕不太好。我在黄衣镖局之时,让自己的手下和弟兄们严于律己,先成人后习武,可是其他镖局什么清醒想必你也有所耳闻。石总镖头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虽心有不悦,但为报恩也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一些好事。如今丢了棋谱,自觉惭愧,只得在此处隐居。只是我这女儿……哎……”
“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必在乎那么多?既然王镖头不想女儿就此沉沦,不如回去助我一臂之力!你我兄弟在上海,有谁可惧?”
王鸿飞再次摆了摆手:“蒋兄弟,我有我的想法,你不必再劝。雨儿资质不错,你为何不教他一些你的剑招,以便今后成一个帮手?”
“哈哈,我这兄弟资质确实不错,我在路上教过他一些,只是他还年龄不大,对于招式的理解还不够。他是我的兄弟,我只能指导一二。既然王镖头不愿助兄弟一臂之力,也不勉强了。我其实也放心不下我这兄弟,他心地纯良,我怕他吃亏。既然遇到了自己的师父,也可让他们与你们同行,我自己回上海复仇。”
二人说着话,唐弈雨和王昕将茶递了上来。王昕打量了蒋航一番,又看了看唐弈雨。唐弈雨觉得王昕的眼神奇怪,便问道:“师妹,你别总那样看我好吗?”蒋航看了看王昕:“王大小姐,你就别欺负我这傻兄弟了!刚刚说了,今日之事全都怪我。对了兄弟,现在碰到了你的师父和师妹,你我兄弟也可分道扬镳,我便不与你同行了。”
唐弈雨瞪起了眼睛:“什么?蒋兄……为何?是小弟哪里做错了?还是……”
蒋航伸起了大手:“兄弟莫乱想!我是觉得你与师父和师妹意外重逢,应当多聚一阵子。我回上海也有正事,与你一道会慢了行程。这下你遇到了知近之人,为兄也放心了。”
王鸿飞道:“雨儿,你重新回来,师父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做,就让你蒋兄先回上海吧,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访他。蒋兄弟,你我去院中切磋一下武艺如何?”
“小弟求之不得!”
蒋航和王鸿飞二人手挽手出了屋子,径自到院落中切磋武艺。待到二人出门,王昕还是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唐弈雨。唐弈雨觉得很不舒服,有些无奈地说:“师妹,真的不怪我!”
“大骗子!”王昕有些不开心地说了一句,径自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唐弈雨想要拦住师妹,可心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欲言又止,再看看屋外正在切磋武艺的大哥和师父,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傻傻地坐在屋里。
第二日,蒋航便收拾行囊,准备独自一人离开,唐弈雨则有些不情愿,还想和蒋航同行,但是被蒋航拒绝。
王鸿飞准备了一封书信,交付到蒋航手中:“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你既知我为人,切不可与人提及我在此居住。这封书信是给青衣镖局的杨固,如果他已经隐退不在镖局,尽量打听他的下落,将书信交付与他。我和女儿未来的前程就在这封信了!”
蒋航小心地将信收在怀中:“王镖头请放心,小弟一定做到。对了,我这兄弟是块习武的材料,您还要多多费心。等我报了仇,会教我兄弟武功的!”
唐弈雨看着蒋航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刚刚结识了志同道合又有相似经历的大哥,没过多久就要分隔两地,初次离家的他免不了会伤感。王鸿飞看出了他的心思,摸了摸唐弈雨的头:“徒弟,不必难过,你们兄弟以后必有相见之日。下一步你想去哪里?想不想和师父再学学武功?”
可不知什么时候王昕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爹爹,师兄变了,现在是一个大骗子!”
唐弈雨连忙又一次解释:“师妹,这个真的不怪我!”
“昕儿,你师兄为人正直简单,这件事不怪他。这样吧徒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且将棋谱当中的二十局残局演示给我如何?”王鸿飞又一次提起了棋谱。
唐弈雨倒是没有什么戒心:“当然可以了师父!”
师徒二人回头里屋,王鸿飞将棋子和棋盘拿出,唐弈雨则有模有样的给王鸿飞演示残局。王昕没有来观看,径自在院子里练起了拳脚。
待到正午,唐弈雨才演示了两局残局,而且王鸿飞对于残局的理解还很差,每一步行棋的原因和意图有些琢磨不透,虽然有唐弈雨解释,可仍觉得吃力。王鸿飞不由得在心中暗道:“这小子的武功初具雏形,而且棋力已非同一般,难道他真的没有参悟棋谱的内容?等有机会了我要试试他的内力!”
唐弈雨还是非常耐心地给师父讲解着棋谱,可是王鸿飞突然变得发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让唐弈雨感到一丝奇怪:“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刚刚我讲的不好,或者是棋局太复杂了?”
“哦……不是不是,徒弟这棋局如此复杂,你是如何参悟的?你的师父没有帮忙吗?”王鸿飞问道。
唐弈雨连连摇头:“没有,这个棋谱是我在到了唐府之后才想起来的,在包裹的最下面。因为唐婉姐也会下棋,是我们两个一起研究参悟的,而且书上有详细的记载,几乎每一招都有解释。”
此时王昕走进了屋子:“你的唐婉姐会不会武功呀?吃饭了爹爹!”
唐弈雨又一次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唐府算是书香门第,如果不是我和苗家的赌约,恐怕也不会让我习武。对了师父,金算盘您知道吗?当时金算盘教了苗家儿子武功。”
“金算盘?当然知道,他算是江浙地区的一个高手,只是志不在江湖,很少与人交手。你当时就用天坛教的武功胜过了苗家的公子?”王鸿飞继续问道。
“是的师父!我的郭师父对我说天坛教的招法和武功都需要内力的支撑,每天让我从呼吸吐纳开始练习,循序渐进,当时在若耶溪比武,那苗开石似乎没有内力,只是靠招法与我对战,起初我有些紧张,可是打了几下之后,我感觉他的内力平平,招法虽然不错,可完全没有力量,而后只是几招我就把他打败了。”
王鸿飞看了看唐弈雨,还是有些疑惑,而后他猛地拉起了唐弈雨的胳膊,掌上用力,与唐弈雨的掌相对。唐弈雨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劲力在自己的手掌上涌了进来,冲得自己血脉翻滚。还不待讲话,王鸿飞又是一股劲力逼入了唐弈雨的体内,唐弈雨想要撤去手掌,却被王鸿飞一把攥住。强大的劲力压得自己说不出话来,无奈之下,唐弈雨赶忙将体内劲力收作一团,运至手掌处,想要将王鸿飞的劲力顶回去。
王鸿飞感受到了唐弈雨的劲力,再看看他已经肿起来的脸,一下子撤回了内劲。唐弈雨气喘吁吁的,犹如生了场病一般,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徒儿不必担心,为师的刚刚稍稍试了一下你的内力。天坛教的内功乃是武林正宗,你平时还要多修习才行,不能耽误。明日我让昕儿与你同回庐州!”
“什么?回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