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叵测

赶车的老人道:“不错,黄衣镖局,唐公子听说过?”

唐弈雨直起了身子:“嗯!我儿时在庐州生活,庐州城内的黄衣镖局应是黄衣镖局的总舵。我与总舵的总镖头学过一阵子武功!”

“不错不错,是那个镖局。怪不得唐公子身手不凡,原来是师承高人。既然如此,你我可同去黄衣镖局分舵。”老人扬起马鞭,催促着马车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唐弈雨随赶车人到了黄衣镖局门前,赶车人自去寻找镖师押镖,而唐弈雨自去镖局拜访。

看得出这个黄衣镖局的规模比较小,镖局内的人员不多,院落也不是很大。刚进门就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练习棍棒,二人正在对打切磋。唐弈雨只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二人习练,思绪不禁回到了之前在镖局与师妹一同习武的情景。

“哎,小兄弟,你在这儿站着妨碍到我们了。你如果想押镖,到门口找老张头。”刚刚习武的一个男子对唐弈雨道。

听到呼唤的唐弈雨回过了神,赶忙拱了拱手:“大哥,打扰了。我本是庐州之人,曾在黄衣镖局学过两三年武艺,金兵入侵导致我离开了庐州。今天在此地看到了黄衣镖局的分舵,心想遇到了自家师兄,于是不由得就走了进来。”

刚刚说话的那个习武人露出了惊讶之情:“哦?你是总舵的人?庐州黄衣总舵的人?”

唐弈雨忙道:“不错!只是我颠沛流离得久了,此次想要回家乡去看看。也不知道那次金人入侵之后,镖局什么样子了。”

习武的两个热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棍棒。一人上前露出了近亲的笑容:“小兄弟,我叫赵龙,他叫王虎,我们二人在黄衣镖局的分舵很久了。你在庐州总舵,那是不是认识王总舵主呢?”

“当然认得!当时总舵主教过我一些武功。你们知道他的消息吗?”

赵龙和王虎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将目光抛在了唐弈雨身上,这一下让唐弈雨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

“哈哈,我们大概了解一些。小兄弟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兄弟请你喝酒如何?”赵龙挽住了唐弈雨的胳膊,王虎配合着赵龙也挽住唐弈雨的胳膊。

唐弈雨更觉不适:“哎呀,两位大哥,不必了。”

“远来是客,我们兄弟也想向你学学总舵主的武功,走吧走吧!”王虎和赵龙拉着唐弈雨离开了镖局,直奔镇上的酒楼。

赵龙和王虎显示出了非常的热情,叫了一个房间,更点了一桌的菜肴。唐弈雨本来很不适应,但是看赵龙和王虎真的像是直率之人,便也放开了手脚。一路上风餐露宿,也很久没吃到几口热乎饭了。

“兄弟,你为何不饮酒?咱们镖局之人,不饮酒的算是少数,来来来,倒上一杯。”王虎将酒盅放在唐弈雨面前,并将酒倒满。

唐弈雨连忙摆手:“王虎师兄,兄弟不善饮酒。”

“哈哈,兄弟啊兄弟,不喝酒怎么能算得上是好汉?来,你且慢慢喝着,多吃一些。对了,你当时是如何拜入黄衣镖局门下的?”赵龙在一旁劝酒并问道。

唐弈雨轻轻抿了一口:“当时一排马队经过,差点撞到王总镖头的女儿,我顺势将她拉了过来。我本不想习武,可是我的亲生父亲要求我去,我就拜入了黄衣镖局。”而后唐弈雨将当时习武的事情与赵龙和王虎简单说了说。

赵龙继续问道:“那你们自庐州城失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没有!王昕师妹临行时给我了一个包裹,让我稍稍等她一会,可等到她进了镖局想要去找师父的时候金兵就来了,当时街上的人特别多,我怕和父亲走散了,于是被父亲拉着就和师妹、师父走散了。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真的知道吗?”唐弈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王虎将唐弈雨杯中的酒倒满:“兄弟兄弟,你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可不行,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王镖头一家现在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他后来得罪了咱们的石总镖头,所以近来他们过的不好。你和王镖头一家的关系如何?想去找他们?”

“我当时算是最小的师弟了,我当时与师妹王昕一同习武,我还教她下棋,所以关系不错。其他的师兄有一个在逃亡的路上就去世了。”

赵龙和王虎又惊讶地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抛在了唐弈雨身上。唐弈雨又觉得很不舒服,直直地看着两个人:“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龙给唐弈雨夹了一口菜:“来,兄弟,多吃点。你既然会下棋,那么一定看过镖局里的棋谱吧!听说王镖头的棋力不错,咱们分舵的人都知道。”

唐弈雨边吃边摇头:“没有没有,镖局哪里有棋谱?当时师妹给我的包裹里倒是有一本棋谱,有很多残局,只不过我给了别人。”想到自己临行时师父拿着棋谱离开,唐弈雨本就觉得心中奇怪,这两个人再提起棋谱,心中多了一丝不开心。

赵龙和王虎的再一次对视,让唐弈雨起了戒心,总觉得二人有话要问。

“兄弟,那棋谱上写的什么?能不能去把棋谱找回?咱们找到棋谱之后一起联系总舵的人,去找王镖头和你师妹不就可以了!”“对啊兄弟,棋谱你给了谁?”

唐弈雨看了看焦急的二人,更觉得不对劲:“嗯,棋谱确实给别人了。而且当时我还小,流落街头,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现在也找不到了!”

王虎有些着急地追问:“兄弟你想想是在哪里丢失的棋谱?咱们顺藤摸瓜地找过去,自然会有所收获。”

但一旁的赵龙道:“王虎,你干吗?唐兄弟不知道棋谱在哪里了,咱们这么追问也不是个办法。这样吧兄弟,你我先吃饭喝酒。你在徽州多住几天,我们兄弟陪你游历一下黄山,放松一下心情,回头再想。”

见赵龙不提,王虎也不再提及棋谱的事情,二人与唐弈雨说起了武功。唐弈雨此时有了戒心,便不说出自己的来历,更没有说出自己拜入了天坛教门下。说话间,赵龙和王虎感觉唐弈雨武功似很低位,与二人交流的都是黄衣镖局基本的拳脚功夫,没有其他的上乘武功。

饭吃了很久,唐弈雨觉得有些内急,便向二人打了招呼,便去楼下小解。等到唐弈雨出了房间,赵龙和王虎的脸色变了不少。

“师兄你看这小子应该有些来历,可是他似乎对于棋谱并不上心,也不知道棋谱里的事情。而且这小子遗失的这本棋谱应当就是石总镖头找的!”王虎还是显露出了着急的表情。

赵龙的表情也变得紧张:“不错,听起来像这么一回事,只是如果棋谱真如他所说,咱们兄弟怕是也立不得功了。现在所有镖局的人都在找王鸿飞一家,至今没有线索,恐怕他们也确实是将棋谱给了这小子,所以畏罪始终躲着。”

王虎捶了一下桌子:“哼!眼看有了一些眉目,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师兄,不如咱们把这小子绑了,想办法送到总镖头那里去,请个小功就得了。”

“这小子恐怕是唯一的线索,送出去岂不是彻底就断了念想,不行不行!哎?你看看他随身带的包裹!”赵龙看到了唐弈雨落在椅子上的包裹。二人也顾不得没有关门,上来就把包裹打开。可包裹里除了衣物和银子,只有一个绣着“雨”字的罗帕,没有其他的东西。

门对着的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背着一把长剑,魁梧的身材显得非常壮实有力,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赵龙和王虎,略显不协调的大脑袋一动不动,只是手中的酒杯没有停留。

赵龙和王虎的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下作,看到没有关门而被人盯着觉得非常尴尬,王虎猛地将门一踢。

这个动静却被正在上楼的唐弈雨听到,他随即抬头看了看楼上,见吃饭的房间门紧闭,心中更觉得奇怪。走到楼上时,坐在对面那位三十多岁的汉子冲着唐弈雨微笑。这汉子的笑容和他魁梧的身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笑容甚是和蔼,让唐弈雨也不禁也露出了笑容回应他。

“兄弟,江湖险恶,很多事并非你眼见为真,自己的安全还有财物的安全你都要注意一些。”这汉子用壮硕的声音对唐弈雨说。

唐弈雨见此人似无恶意,也微笑着回应:“谢谢大哥叮嘱!”

赵龙和王虎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赶忙收拾东西,尽量将东西收拾归纳到唐弈雨离开的状态。唐弈雨也听到了声音,一下子打开了门,赵龙和王虎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显得有些紧张。

唐弈雨看了看周围,很明显自己的包裹换了位置,打开包裹,发现绣着“雨”字的罗帕还在,心中算是安心了,但是对于眼前的赵龙和王虎唐弈雨心生不满:“两位师兄,我在黄衣镖局学武功的时候,从未有人告诉过我可以乱翻师弟的东西。你们两个怕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吧?”

赵龙和王虎听到了外面背剑人和唐弈雨的对话,索性露出了本身的面目。“小子,赶快把棋谱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这棋谱是王鸿飞弄丢的,应当就在你这里,赶快交出来!”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唐弈雨拉开架势就要还手。可还未上前,一支长剑从门外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