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博导的下场
杨天奇已经两天没有去实验室，项目进度严重落后。
钟教授找不到人，打听后才知道，他已经入职洛修的公司。
“让你们老板和杨天奇出来见我！”
钟立群怒气冲冲地杀到品如的办公室。
林宝儿第一时间向洛修汇报。
“我没空见他，让叶晓萌去接待吧！”
自从班长入职之后，把众员工管得服服帖帖，就连洛修这个做老板的，如果不小心违反了公司的制度，都很害怕被她抓到。
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她即使面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依然能起到震慑作用。
“教授，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叶晓萌把他带到会客室。
“你是谁？让你们老板和杨天奇出来跟我谈。”
钟立群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面相稚嫩的女生放在眼里。
“我叫叶晓萌，是羊大企管大二的学生，同时也是品如的行政人员。”
“既然是羊大的学生，是不是应该尊敬一下我这个老师？”钟立群的气势一下子上来了。
“我尊敬每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叶晓萌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力量。
“你们辅导员是不是苏倩那个丫头？我给她打电话。”
在他的心里，辅导员出面就能把学生治得服服帖帖。
然而叶晓萌听了他的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像看个傻子一样。
钟立群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拿出手机当面打电话给苏倩。
“苏丫头，那个叶晓萌是你的学生吧？你作为辅导员，第一次带班，首先要教他们的是尊师重道……”
电话那边，苏倩吞吞吐吐地说：“钟教授您说得对，只是叶晓萌这孩子……有点那个……嗯，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找她聊聊。”
换作其他学生，苏倩还能管一下，但叶晓萌可是连她这个辅导员都有点怕的学生。
钟立群听到她说话的语气，知道这个辅导员也靠不住，愤愤不平地挂了电话。
在他的认知里，学生应该都是怕老师的。
叶晓萌的存在，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20岁的女生，会散发一种我比你更强大的气势。
他过来要人就不占理，只是仗着老教授的身份让大家都怕他，现在连气势都输掉了，只能生气地离开。
钟立群回到研究所，把所有研究生都召集过来开会，将气都撤在他们身上。
大发一通雷霆之后，命令他们必须按原来进度完成现有的几个项目。
有名研究生弱弱地说：“老板，杨师兄不在，靠我们这些人，很难按时完成任务。”
其他人也连忙补充：“没错，很多关键性的难题都靠杨师兄带领我们攻破，没有他在，我们真的做不到啊！”
钟立群怒道：“我亲自顶替他的位置，有什么难题交给我。”
学生们听了很开心，以为终于可以得到这位老板的指导。
之前他几乎没有管过这些学生，全由他们自学。
学不会就被骂不够努力，或者太蠢。
然而，钟立群毕竟已经年纪大了，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不足以胜任杨天奇之前的工作。
更何况他这些年来一直忙于政务和自己的生意，没有花什么时间去更新自己的技术。
IT又是一个更新换代极其迅速的行业，有些技术甚至不如手下的这些学生。
结果显然易见，他的加入非但没有提升项目进度，还严重地拖了后腿。
钟立群面对学生不信任的目光，自然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每次自己犯了错，便找一名背锅的学生大骂一顿，借此树立自己的权威。
这群学生如同经历了地狱般的一周。
每天加班到凌晨，依旧无法按进度完成任务，还天天被他骂。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跑过去跟杨天奇诉苦。
杨天奇听完他的话，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如果你真的在那里待不下去，可以来我这里。”
“来你这里？”
“没错，我这边的开发任务也挺重的，洛总让我自己搭建团队，你跟了我两年，我知道你的能力，来我这里，我可以帮你争取到5~20K的月薪。”
“好，那麻烦师兄了。”
那人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即使是正常毕业，他也不会拿到超出这个薪酬的工资。
现在能够拿到这个起薪，以后还有很大的上涨空间。
有人带头之后，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退学，加入洛修的公司。
这时候钟立群才彻底慌了。
一方面，大量研究生退学这种事情，根本无法对上掩盖，学校已经派人调查。
另一方面，他在外面接的项目需要按进度完成，否则要赔偿企业高额的违约金。
这两个问题都是他无法解决的。
这种事情一经深查，那可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会牵连出一堆诸如学术造假等问题。
这时候唯一能够救他的，只有杨天奇回心转意，带这些学生回来，帮他完成这几个项目。
这时候的他，再也顾不上颜面，亲自跑到许天奇的办公室。
“天奇，我一向很器重你，只要你回来帮帮我，我一定让你尽快毕业，你辛苦了那么多年，最后没有拿到证书，那太可惜了。”
“你手下那些人也可以全部回来，我既往不咎，让他们全部安心毕业。”
许天奇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椅上，看着眼前这位低声下气的老人，内心感慨万千。
那个让自己多年心生俱意，不敢反抗的人，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自己竟然因为一张毕业证书，甘愿受他压榨了那么多年。
真他妈的搞笑。
许天奇拨通前台的电话，“麻烦让叶晓萌来一下我办公室。”
过了一会，叶晓萌推门进来，“许总，有什么事吗？”
许天奇指了指钟立群，冷声说：“以后没有我的预约，不要让这些闲杂人等随便进我办公室。”
“对不起，是我的责任。”叶晓萌转身看着钟立群，“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你……”
钟立群脸色通红地站起来，指着许天奇，气得说不出话。
他堂堂博士生导师，哪里忍受过这般羞辱？
办公室里面大部分都是大学城的学生，其中还有几个是他带的博士生。看到这些年轻人异样的目光，简直是当众处刑。
“好啊！好啊！”
钟立群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失魂落魄地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