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看穿
和李家人说了一上午的话,林雨才在穆依和娜依的陪伴下往回走。只是出得客院大门,才发现那里已经停了软轿,是景皓特意派人来接她回去用午膳的。
李家人看到景皓这样体贴,不由更加满意,练练催促着林雨快些回去。
胡山草原的风很大,好在这软轿被修饰得极好,坐在里面也感受不到多少的寒风。而且这些轿夫抬得极稳,竟然没有一点晃荡之感。
但其实这轿夫走得是又稳又快,没一会儿便到了主院跟前。
穆依打了帘子,林雨便从轿子上下来。可一出轿门,就见景皓的兄长穆旦刚从院子里出来。
“林姑娘!”穆旦拱了拱手,就是算是和林雨打了招呼,可是林雨一来还不知道如何对人还礼,二来她觉得穆旦的眼光似从自己的身上逡巡了一圈,让她有些不舒服,便点了点头,便进院子里去了。
“大王子刚刚对林姑娘的礼仪是错的,不过刚刚林姑娘应该先跟大王子打招呼,因为您与小王爷还没成亲,所以对于小王爷的兄弟,是应当先打招呼的。不过,只要略微弯腰行礼便可。而大王子则应对您行抱拳弓身之礼。”娜依从旁告诉林雨道。
林雨点了点头,“是所有的小王爷的兄弟,我都要这样行礼吗?”
“是,因为您与小王爷并未成亲,但小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这行礼便意思意思就好。等以后您与小王爷成亲了,便要大王子先向您行握拳弓身之礼,您只点头即可,不用回礼。”
“原来是这样。但是我想起来,刚刚大王子对我说的是天哲话,怎么这里的人天哲话都说的这么好呢?”林雨纳闷儿道。
“当初老王妃是天哲人,曾要求府中上下都要会说天哲话,老人儿们差一些,小一辈的几乎都是会说天哲话的。”
“还有,萧姑娘是正经的胡山草原人,怎么她也是满口的天哲话呢?”林雨疑问道,想一想的确从见到萧兰第一面起,就没听她说过胡山话。
“当年萧侧妃也鲜少说胡山话,所以萧姑娘也几乎都说天哲话。”穆依从旁解释道。
“萧侧妃也是正经的草原人,之前你说过她早些年嫁给了别人,后来才嫁给了老王爷。按理说她应该是地地道道的草原人才对,怎么她竟然会说天哲话呢?”林雨充满了疑问。这会儿的天哲大致可以看成是现代的中国,说的话也差不多就是普通话。而胡山,相当于蒙古人,或者说有点像史书中说的辽国人。说的应该是蒙语或者契丹语。可是,萧雅一个从蒙语环境长大的人,怎么会惯于说普通话呢?
“这——”穆依有些结巴,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主子就是主子,虽然萧雅的身份没有多光彩,可毕竟人家是主子,他们做奴婢的,怎么能随意去揣测主子的心思呢?
“当年据说是萧侧妃的身边有天哲俘虏,所以才学了满口的天哲话。”景皓接道,然后拉过林雨的手,轻声在林雨的耳边道,“之前便听说你打听了萧侧妃的事情。她的事情,我最清楚了。”
林雨弯了弯嘴角,果然身边都是景皓的人。
“反正也都是你派来我身边的,我问谁不一样呢?对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见大王子刚刚出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皇上的仪仗还有大约二十天就能到了。这会儿来信说会把金帐设在牧场那边,就不进王城了。”景皓答道。
“为何不进王城?”林雨不懂。
“王城是当年为了迎娶母亲的时候特意建造的,但是其实,我们草原还是喜欢把精锐放在牧场那边。皇上也一样,他瞧不上这王城,决定把金帐设在牧场,而我的即位礼也会在那边举行。”景皓解释道。
“那会不会比较匆忙?”林雨有些担心。
“那倒不会。在牧场的话,毡房里会比在王府中容易布置。我之所以让大哥过来,是想让他先与天启过去,等我把王府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过个十天八天,再去与他们汇合。”
说话间,两人又已经到了饭厅,同样又是满满的一桌子饭菜,也是分成两种口味。
二人坐下,由着可依伺候着为二人添好了饭,林雨道:“你有安排就好。”
“其实,阿兰在我心里就跟妹妹没什么两样儿,她是有时候任性一些,可是慢慢她就会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有些事也便不能都由着她了,你放心吧。”
景皓再次把话题转了回来,想来他刚刚提萧家就是想和林雨说这件事。还以为他会沉默下去,如今景皓愿意给她个说法就好。这样看来,景皓也不是全然惯着萧兰,这样对她就更多好处了。
“嗯。那上午的时候,我听萧姑娘的意思,萧侧妃当年在厨艺上面也是颇有造诣的,那她都擅长做些什么呢?”林雨对于这个萧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总觉得她身上有许多熟悉的感觉。若说萧家真的有过穿越者,林雨甚至第一直觉,这个穿越者就是萧侧妃!
“小时候在牧场,我最喜欢的就是每日围在父王和萧侧妃的身边。那时候萧侧妃时常下厨做一些吃的东西。就如你做的那个野猪肉干,不是有几种口味么,其实萧侧妃也做过,不过是牛肉干。那时候别人家的牛肉干都只一种口味,只有萧侧妃做出来的干湿适中、咸淡正好,又有几种口味,端的十分好吃。她还擅长做熏肉,可是有时候这肉不一定要熏,我吃过一次煎出来的,味道比之熏肉更好。还有各种肉串,那也是我小时候的最爱。”
“肉串?是用孜然和辣椒粉烤出来的吗?”
“诶?你也知道这个?我多年未曾吃过了,还以为只有萧侧妃才会做这个呢!据说那叫‘孜然’的香料是从西域倒腾来的,十分不易得呢!我也只有父亲离世的前一年才吃过,之后便再没有那种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