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何千金与路宝
就这样——
药大半入了他的口,还有小半,则入了她的喉里。
苦的不要不要的,但好歹是让他喝完了。
有些他没有识破自己的阴谋。
路宝忍着嘴里发苦,眼睛滴溜溜的转:药要持续喝才有效果,自己得考虑怎么让他每天都喝呢?
不过没想到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厉害,实际上却和小孩子一样怕喝药啊。
她有些惊叹。
“你在想什么?”陆君景出声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明明是贼溜贼溜的样子,可看着,却出奇的顺眼,他怀疑自己该去配副眼镜了。
“没什么。”摇头,哪能承认自己在想什么算计他乖乖喝药呢。
当从书房里端出了空的碗,管家有些玄幻——甚至嘀咕,这何小姐是不是为了体现自己在陆少面前的重要性,故意把药浇了然后说是喝了。
不过这怀疑,很快打破了。
“陆少,药明天还熬吗?”
“熬——”
“不熬。”
二道声音同时的响起。
在他面前异常乖顺的路宝这次格外坚持,“不行,只喝一碗怎么会有效果。”
他挑眉,声音平稳“没有一碗。”
啊?
一愣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有小半碗叫自己喝了。
话说——
刚才他们貌似共用一个碗。
脸顿时又微红了,不对不对——现在说重要的事呢。
“除非,你打算每顿都像刚才那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君景的眸底似乎有戏谑一闪而过。
如果能欣赏到那张皱巴巴的脸各种情绪变化。
或许——
一两顿,他可以考虑考虑。
路宝却凝眉认真的思考了下,然后一副豁了出去的表情,答应下来“好。”
先答应下来再说——
反正到时候可以跟刚才一样,想办法忽悠他——恩,甚至自己可以假装喝了,实际没喝。
她暗忖,却错过了陆君景眼底滑过一丝暗沉的情绪。
虽然已经不是自己那个国家了。
不过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而且,一看到他。
她脑海便忍不住飘出了他刚才敞着胸膛的样子,一时间,心跳的飞快,就怕再留下来,自己会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于是溜为上策。“我先回房间了,晚安。”
陆君景瞥见她脸侧泛起的红晕,手中的笔一转,“晚安。”
“晚安。”她吐了吐舌头,回了声晚安,不忘顺手很轻的给他们带上门。
“陆少,留她这么在身边真的好吗?”管家忍不住的问,表情认真,“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就像要把你吃了。”
“噢,那敢情好,我等着她来。”
看她如何吃了他。
陆君景唇角一勾,相当感兴趣的样子,不过这种感兴趣的底下,覆盖的是一层淡漠。
被风吹的翻页,敞亮的书桌上赫然的放着一份显眼的资料。
有关于沈繁的。
如果是现在的何路宝——
或许更好掌控一些。
另一头——
回了房间,仰倒在床上,路宝一闭上,眼前就浮现出了陆君景的样子,心底就跟侵了蜜似的,甜甜的。
要是能与他过一辈子,那简直太幸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幸福的幻想太刺激人了。
一直潜藏在她身体意识深处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的暴走,“你醒醒吧,亏你还是公主呢——傻成这样,怎么活着长大的。”
声音中藏了浓浓的鄙视。
也成功的把路宝吓得从床上噌的坐了起来,脸色发白的举着枕头“谁……谁在说话。”
天呐!
她这辈子做大的最大的亏心事——
就是,就是——什么来着,小到记不起来了。
>o<所以——所以要是鬼神什么的——
“鬼神你个头。”那声音有些郁闷的再度响起。“我也是人,曾经……”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悲伤。
然后,上次响起似乎要见一位叫沈繁的人,是这身体所喜欢的人。
难道——
“你是何路宝吗?”她说不出的惊喜还是该害怕。“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有好多为什么想要知道。”那声音冰冷的说,“也别叫我何路宝,现在的何路宝,是你。”
“为什么你几次三番的告诉我,不能喜欢陆君景?你——讨厌他?”
“讨厌,我哪敢讨厌他!我是怕——”
声音的主人带着一股惊惧,那个人,给她十个胆子都不敢讨厌!
“怕?为什么?他那么温柔,是好人。”感觉到她对自己没有伤害的意思,路宝也不害怕了,为陆君景说着好话问。
温柔个鬼啊!
好人个鬼啊!
声音的主人何千金要是个实体的话,肯定会一巴掌打醒她说,你醒醒呀,我记得我是近视,但戴上眼镜还是可以识人的啊!
不过——
“我不能告诉你,总之,看在你替我活着的份上,别喜欢他,不然你会后悔的,绝对!”
路宝愕然——
脑海浮现了陆君景的身影。
喜欢他会后悔的吗?“为什么啊?讲话讲一半很不厚道啊!”她蹙眉,心底添了成千上百个疑惑。
然而,那声音却死活不再吭声了。
闹得她,失眠了足足一夜,天亮时,她找了个很舒适的位置窝着看书,一阵旋律不停的响起。
攥在手里,粉嫩的不行的小盒子是黎素给她的。
说是她的手机掉在了俱乐部。
“喂——”
“怎么才接电话?”那头很娇气的声音挺不悦的响起“你在哪呢,陪我出去逛街,爸爸妈妈也有事要问你。”
是何家的第二千金小姐。
何安琪,又名娇娇,人如其名,是何父何母的娇娇宠儿。
“不行。”路宝想到今儿要上课,拒绝了,“我没时间。”
“怎么会没时间?”
“要考试——”
“考试关你什么事?”
“要及格——”被难题卡住,正苦恼着,路宝见她没其他什么急事,便道,“再见,我先忙了。”
不顾那边说什么——
她淡定的按掉了手机,放得远远的,托腮继续看书。
“呐,我们那里的学识都不是这样的,你知道这个怎么理解吗?”她询问脑海里的何千金。
何千金傲然的声音响起“我和它们,隔了一个火星的距离,不知道。”
噢,好远的距离。路宝木然的应。
苦恼的自己想——
“历史?”头顶一道声音淡漠亦沉稳的响起,陆君景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前,身材欣长,见她的笔始终点在两道空题上,他了然而简言的问,“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