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太极殿(下)

太极殿,天下万宗执牛耳也,与同样庞然但却不涉争斗的附灵殿相比,太极殿,才算得上是这片天地中的真正霸主。

原本,林修对于这个庞然大物的认知只停留于它对敌时的风雷手段。

但通过易青的简单讲述林修方才明白,原来这太极殿能以超然的地位统御诸域长达数千年依旧无人可以撼动,远不是雷霆手腕就可以做到的。

而之所以太极殿能傲视天下这么多年,则完全得自于它那完美到几乎无懈可击的运行模式。

要知道在太极殿中,从来没有殿主一职,偌大的势力一直是由阴阳二珏老掌控。

所谓的阴阳双珏,指的其实就是太极图案中的阴阳双鱼。而打太极殿建立,整个宗门就被刻意按照太极中的阴阳划分,分作了两个部分。

之后太极殿的那位创始人又根据四象八卦,细分出了上四、下四八门,分别由阴阳二珏各自统领四门,组成了这个完美的势力。

当然如此细分自然不是太极殿成就如今地位的主要原因,其根本还是在于八门间的协调运转。

首先打从太极殿初代创始人将权利移交首任二珏老起,便定下了太极殿运转铁则。

每任珏老只能任职百年,而后由二老各推选出五名下任珏老候选人。当然,这个推荐也不是珏老自己为自己指定接班人选。

相反的,阳珏老推出的五人会由阴珏老选出一人,从而接任阴珏之位。阴珏老推选之人亦会经过阳珏老筛选,指定一人为阳珏接掌人。

至于其余未能获得太极殿最高权利的八人,则按照能力强弱,分别掌控殿中八门。

当然八门掌舵者的分配也不只是简单的按照实力高低区分。他们同样是被打散分别安插入阴阳两方阵营之中。实力强者统领阴阳二珏中的上四门,弱者接掌下四门。

这样以来,在权利的不断移交之下,根本不会存在勾结党羽的情况发生。毕竟没有谁会做耗费心神,最终却是在为“竞争对手”培养人才的事情。可以令太极殿殿内资源得到绝对公平的分配,有能者自居上。

而且在这种权利分化,且不断交替的情况下,阴阳两方阵营还能维持一种较强的竞争氛围,使得整个太极殿即便是在没有外敌时,依然可以保持活力,不断进步。

最为可怕的是,那位创造太极殿的牛人还定下了一条血亲互换的铁则。就好比阳珏中某一门主诞下子嗣后,并不能将之养于自己所掌势力之中,甚至不能养在同为阳珏的任何门中。而是要将血亲送入阴珏中同等地位的门内培养。

如此以来,也就彻底杜绝了有些人会因无法培育党羽从而消极待岗的祸患。毕竟为了生怕自己子女在“对手”手中受到不公待遇,八门门主是断不会做出任何有损门下成员权利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开创太极殿的牛人当为一奇人也。在听完易青的简单讲述后,林修甚至一点也不怀疑,当初若不是这位牛人在定立下这般几近完美的铁则后便彻底的销声匿迹,这片天地也许会完全变作另一个模样。

毕竟能让一个看似权利分化,但却始终因宗门铁则而保持绝对凝聚力的势力,其所能爆发出的能量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啧啧,再见易兄弟我倒要好好问问这太极殿中的上下四门究竟是怎么区分运作的。借鉴这样可怕的运作模式,对于我日后组建自己的势力绝对是大有裨益!”

听着身后太极殿某门内中人的咒骂之声,想着前几日易青所说关于这宗门的一切,林修伸手轻敲了敲桌面,暗暗在心中盘算着。

要知道想要日后打回魔域并掀了九天之上那个早已不问世事,但只要想介入便可扭转乾坤的恐怖存在,以一人之力,林修是决计无法做到的。

因而拥有一方强悍力量,是其复仇之路上必不可少的。所以能从这巍然耸立天地的可怕势力中借鉴些什么,这无疑对林修是有巨大帮助的。

不过也就在林修畅想着日后自己应该组建怎样一股势力时,随着街道上那端坐八抬大轿之上的女子容颜在眼前一闪而过。林修在惊愣了片刻后,一张脸却是逐渐变得阴沉了下来……

“奶奶的就让他楚惊风再嘚瑟几日吧,娶了这么个美娘子,希望到时在殿内大比时不要变作软脚虾才好!”

“嘿嘿朱哥,我倒是希望楚惊风纵欲过度,真想看看他因腿软败在牧哥手下后,这不世天才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哈哈哈,说的也是。”

“哐啷!”

“娘的,小子你是疯了吗!”

林修身后坐席之上,正一脸谄媚与那似是太极殿药门中朱姓青年说着话的少年,被身前突然传开的重物落地之声着实吓了一跳。下一秒,当看到自己面前的朱姓青年因这忽然传开的噪杂声而深深皱起眉头时,少年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没看到谁坐在这里吗?!呃……”

不过就在这少年打算好好教训一番那个没有眼力价的家伙时,随着眼前一花,那道掀翻桌椅的身影却已是从窗口暴掠了出去,单臂一伸挡在了正在穿行街道的鼓乐队之前。

“我艹,真是失心疯了……”

看着那拦下迎亲队伍的年轻身影,刚刚还怒火腾升的少年登时嘴角一抽。瞬间觉得自己为这样一个“傻子”生气,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而也就在这少年震惊于那个“傻子”所做所为时,坐在他对面的朱姓青年却是伸手将之按坐了下来,指了指一旁的茶壶示意少年给自己添杯茶水的同时,目光转向瞬间安静下来的迎亲队伍,一脸的戏谑之色。

“什么人?!胆敢拦楚公子的迎亲队伍,你是不要命了吗?!”

这一刻,随着一声断喝自街道之中回响开来,鼓乐队中唯一一个没有身穿红衣,一直守在花轿旁的白衣青年当即一个闪身,来到那竟敢拦路之人面前,双眼中射出道道逼人的寒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