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第一公子任意

这个人看容貌明明才二十许间,却有人说他白衣白发,还有苍白的脸,这人明明没甚名气却在短短半月间,声名远扬!

因为他的剑法连西门吹雪也自愧不如,因为他的剑法连霍休也只能一死。

仅是这样,他的名声就已经很高了,可他还是天下间最富有的人。

地产最多的,是江南花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阎家,但真正最富有的人是霍休。可是阎家还有霍休所有的财富都落在了他的手中。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人知道他的师门,更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富有。

这些时日以来,江湖上一直都很热闹,因为江湖上出现这么一些话。

谁杀了他,就可以富甲天下,举足轻重!

谁杀了他,就可以名扬天下、威风八面!

谁杀了他就能晋升成为天下第一人!

这些话不知是何人传出来的,虽然很多人嗤之以鼻,但也有很多人愿意相信。所以江湖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死人。

月夜,圆月有缺。

花园里一抹琴音幽幽传来,它不曾惊扰这黑夜的宁静,就如同一只小蜻蜓落在荷叶上,不惊落一滴露珠一般。

琴音没入在晚风之中,琴音亦融入在夜色中,伴着风声摇曳,伴着有幽静萦回。

这样的琴声似乎能令人们睡的更为香甜,这样的琴音似乎沁人心脾,但这样的炫音妙韵却是忽然戛止。

月光皎洁,清风徐徐,在轻风柔月之间,多了一些凛冽,似乎还多了一道光,刺骨的寒光。

寒光之后是一柄剑锋,剑跟着光,或许比光还要快!

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亭中人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轻风,搅碎了柔月,剑笔直刺出,没有变招,只有着迅疾。

然而又一道光芒掠出……

它森冷而弯曲,散发着清辉,还有一声清朗的轻吟,它就如沉璧那般纯白,犹如明月掉在了地上,在凉亭中忽然升起。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根本令人难以分辨。

光消失了,消失在月光之中,剑也碎了,碎裂在刀光之中,一个人影退去,退在池塘的小木桥上。

他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衫,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他的眼神很冰冷。

“好刀!”

他很吃惊,在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了那吃惊的模样,吃惊中带着些许恐惧。

任意一面咳,一面微笑道:“我更愿意听到‘好刀法’这三个字。”

银面人冷冷地道:“你就是任意。”

任意依旧微笑道:“你既已向我出剑,何必多此一问。”

银面人冷笑道:“看来你真如江湖所传那样,十分的狂妄。”

任意点头道:“我武功一直很好,所以这毛病怕很难改掉。”

银面人道:“你是红鞋子的首领。”

任意笑道:“你也是隐形人?”

银面人瞳孔放大,紧接着整个人都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杀气,他冷声道:“你居然知道隐形人?”

任意道:“我若说依凭数理,算尽天机你可相信?”

银面人寒声道:“真如此,你只会死。”

任意微微一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还心中甚有一丝期待。不过现在你要帮我带句话。”

银面人惊讶道:“你竟然让我带话?”

任意反问道:“难道你想死?若不是需要你带话,你如何能活到现在。”

想起刚才那道刀光,银面人只能沉声道:“什么话?”

任意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你告诉他,其实我也是个寻找乐趣之人,若他有暇,我倒愿意与他见上一面。”

银面人听完话后,人就走了……

他一走,少顷,又有个人来了。

她人还是那么美,她还是出现在月光之下。

公孙兰好像已经喝过很多酒了,只见她眼波盈盈,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不可方物。

她一来就坐了下来,缓缓的道:“红鞋子里,有人亏空了很多银两。”

任意道:“你们中间出现了叛徒。”

公孙兰苦笑道:“我也猜到了。”

任意道:“你猜到是谁了?”

公孙兰摇了摇头。

任意点头道:“我知道。”

公孙兰奇怪道:“你知道?”

任意回道:“其实这天下事,甚少有我所不知的。”

公孙兰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任意道:“二娘。”

公孙兰立即惊声道:“你说二娘是叛徒?”

任意问道:“你不相信?”

公孙兰问道:“你有何证据。”

任意摇头道:“那倒没有。”

公孙兰冷笑道:“那我为何要信你?”

任意笑了起来,他一笑又开始咳嗽了。

“问是你要问的,我也回答了你,你信不信与我无关,红鞋子谁是叛徒我也并不关心,而且我已经见着想见的人了。”

公孙兰一惊,道:“你说的隐形人?他们……他们真找来了。”

任意淡淡道:“刚走不久。”

她忽然沉默下来,半晌后,道:“帮我调查下如何?”

任意摇头道:“是我的话会直接找到二娘,一掌劈死她,你还要我调查?”

公孙兰没好气道:“我只要你找到证据,没叫你直接杀人。”

任意沉吟片刻后,徐徐而道:“我似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公孙兰盯着他,但见她眼光中满是笑意,柔情脉脉,盈盈欲滴,任意从她的这娇媚的脸上看到了企图。

这样的企图,似乎男人都无法拒绝!

……

这是间很简单的禅房,虽然简单,但布置的还很雅致。

花满楼已沐浴熏香了,如今正静坐等候,他这么做不为其他,只为吃上一顿素斋。

要吃苦瓜大师的素斋,不但要沐浴熏香,还要看他愿不愿意,因为苦瓜大师并不轻易下厨,他不但看人,还得看自己的心情。

来的人除了花满楼外,还有黄山古松居士,以及武当的木道人。

木道人有号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这老道素来不修边幅,看着邋遢;不过如今也脱下了他那破旧道袍,换上了件十分干净的蓝衫,浑身整洁。

花满楼微笑道:“让两位前辈久候,花满楼实在失礼了。”

古松居士叹道:“看来那牛鼻子说的果然没错,即便我二人不发出声音也绝逃不过花满楼的感知。”

花满楼笑道:“也并非所有人花满楼都能感知的到。”

木道人奇道:“哦?就不知那人是谁?”

花满楼忽然幽幽一叹道:“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很大了。”

古松居士动容道:“可是如今被称呼为第一公子的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