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可思议的年轻人
听着笑声,马行空已先站了起来,赔着笑问候道:“大老板你好!”
可是阎铁珊就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一般,直接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大笑道:“陆小凤还是老样子,不过你的眉毛怎么少了两条?”
陆小凤微笑着道:“吃酒没钱付账,所以只能把胡子剃了,幸好陆小凤是有四条眉毛,还有人看的上,不然现在我可是两条都不剩了。”
阎铁珊大笑道:“哈哈哈,陆小凤的胡子竟能付酒钱。”
他又转过身,冲着花满楼笑道:“你定是花家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来过俺这里,三童、五童的酒量可是非常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上几杯。”
阎铁珊抚掌道:“好,好极了!”
等他在看向任意的时候,神色微微有些一愣,就如同霍天青几人一般,都忍不住对任意露出好奇之色。
一首引人侧目的白发……好似每一根都带着忧患和不幸。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惨重的病态;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将死之人。
但这个人看着不过二十余岁年纪,容貌还很年轻,特别是他那悠然自适的神态,仿佛对所有事物他都不甚在意一样。
“我名任意。”
阎铁珊笑道:“想不到今天又要多认识一位朋友。”
任意并没应下这话,阎铁珊则大笑道:“都坐,都坐,俺叫人把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也是个可大醉的日子。”
所有人都坐下了,不过上官雪儿却撅着嘴,显得很不开心……这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见她一样,她知道他们看见了,只是装作看不见自己。
她闷闷的坐下,闷闷的又闭上了小嘴;她虽然才十二岁,可她也是女人,但凡是女人无论五岁还是一百岁,生气的时候总喜欢不说话。
菜很精致,酒也是陈酿。
阎铁珊正不停地给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夹菜。
陆小凤意有所指般地,问道:“大老板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
阎铁珊笑道:“不错,俺就生在这里,这几十年来都没离开过这里,也就十几年前去过泰山一次。”
陆小凤笑了笑,忽然道:“大老板是山西人,那严总管又是哪里人呢?”
马行空抢先道:“这里只有霍总管,没什么严总管。”
陆小凤看也没看他,只盯着阎铁珊,淡淡道:“我自然知道霍总管,但我说的却是昔年金鹏王朝的严立本‘严总管’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很熟悉。”
阎铁珊脸色已经变了,整张脸都好像僵硬住了,而他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陆小凤见着他的变化,眼睛里已闪烁着光,缓缓接着道:“大老板大可告诉严总管,就说他欠的一笔五十年前的旧账,现在已有人找他算了。”
阎铁珊阴沉着脸,大喝道:“霍总管。”
霍天青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几位客人要离开了,你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话一说完,已豁然起身,接着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可在他转身之后,有人拦在了他面前。
没人注意到这人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不过苏少卿、马行空,还有霍天青三人已经也挡在了阎铁珊面前。
这人腰间一直别着一柄长剑,但这柄剑他们却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马行空狞笑道:“小子,你想找死?”
微微一咳嗽,任意摇了摇头,淡淡道:“谁动谁就要死。”
马行空厉声道:“我看找死的是你!”
厉声中,他右手往腰间一探,接着便拔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
可是他才一动,一道惊艳地、绝艳地的剑光已掠了过去。
剑光一闪倏没,只在马行空的咽喉处,如浮光掠影般,稍纵既逝。
剑光完全不见了,因为剑已回到了剑鞘之中。它来的太快,令人手足无措,消失的更快,让人也始料不及。
在没人反应下,马行空已被贯穿咽喉,倒了下去。
他又在咳嗽了,连听到他咳声的人都似乎能感受到他那份艰苦,可是刚才的剑光真是这样一个人所发出来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种事情,就算是亲眼所见,他们也都怀疑眼前一切是否真实……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那满脸病容的年轻人。
一声冰冷的话语,突然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好剑法!”
从门外走进来一人……他白衣如雪,长身直立站在了众人眼前,再他腰旁有一柄漆黑、狭长、古老的剑。
阎铁珊恢复了些许镇定,厉声喝问:“你是谁?”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四个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锐利而冷冽。
阎铁珊想退,却忽然止住了脚步,他深深的看着任意,最后还是嘶声大喝道:“来人呀!”
水阁内外本来都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但是阎铁珊这一声大喝后,窗棂碎裂,有五个人飞身而入,他们手里都拿着发光的武器……吴钩剑、雁翎刀、练子枪、鸡爪镰、镔铁棍。
五件皆是打造的十分精巧的奇门兵刃,能使这种兵器的人,武功无疑都不会弱倒哪去。
西门吹雪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此刻他眼中似乎只有一个人。
“你还要出剑?”
任意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了,但他仍是眼中没有他人。
风声急响,雁翎刀已绞出了一片刀花,向着西门吹雪连劈了过去;而镔铁棍也化为一片棍影,横扫出了劲风。
另外的吴钩剑、练子枪、鸡爪镰,也同时攻入!
西门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缩,剑已出鞘!
霍天青、苏少卿没有动,因为任意没动两人就不会动;他们没动,阎铁珊也不敢动。
陆小凤突然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严总管。”
阎铁珊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透出了一种奇怪的恐惧,人似乎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过了很久,他也叹息了一声,喃喃道:“他已死去了几十年,你们又何苦来找个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