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李无一
李言听到声音,手中动作一顿,抬头寻声看去,此时已有一温和青年站在了门口处,正迈步而入。
李言望着进入之人,他现在感觉这并非是梦和神识空间,但他还不能确定身在何处,所以只是静待其变。
“呵呵,这位小兄弟,有礼了,我姓于......”温和青年进入后,随后把椅子拉了过来,缓身坐下,一笑开口。
半刻钟后,李言知道了自己现在处境,他竟然是在传说中的仙门之内,而自己之所以在此,就是因为修炼了人家门派的“乌夜帘青功”,并且有可能炼成了什么“支离毒身”,所以被带到此地,他也不由的不信,因为他那只断腿竟能恢复如斯和一身火毒消失无踪应该可以说明这些。
在此期间,于姓修士反复问了他的修炼过程,李言看他的表情,现加上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可以猜出,这个和什么“支离毒身”有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什么“毒身”是个什么东西,他只记得最后季军师法力全部灌注过来后,自己体内火毒便被引的发作,不久后就失去了意识。但他隐隐感觉到这可能和“癸水真经”有关,但这他却是不会说的,经历了季军师那一番勾心斗角,他还能相信谁?这个仙门又是个什么地方,面前此人目的又是做何,他如何能知。
他只是描述了自己如何习得“木阴功”的,他当然是故作不知此仙法真名了,后面身体又有何种反应,而最后季军师那临死给自己的灌体一击。
于姓修士听后,眉头紧皱,他却也是想不明白,但李言所述,又是完全讲的通,一顿饭功夫后,于姓修士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一名三十多岁的儒生和几名老者走了进来,这几名老者每个人都给李言的感觉是有若重山压顶之感,让他呼吸不畅,反而是那儒生让他却没半分感觉。
几人到来后,几名老者面色阴沉站在屋内看着李言,那儒生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来伸手就抓住了李言的手腕,一股绵绵不绝之力顿时向李言体内各处游走而去,李言本能的想躲避,却是根本如同小绵羊遇见了狼,何来的余地。
一会功夫后,儒生放开了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也是开口问寻了一番,然后在那沉思了一会,就走到了一边与几名老者交换了个眼神。
那几名老者也分别走了上来,每个人都对李言出手一番,李言索性任由他们施为,反正自己也是反抗不了。
一盏茶后,儒生带着几名老者走了出去,那几名老者自始至终没有一人开口。
天明后,再也无任何人前来了,李言醒后就这样呆呆望着窗外,对现在这样有一种茫然的感觉,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以后又将如何?
中午时分,那名于姓修士送来了饭菜,又和他聊了起来,聊的内容还是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的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于姓修在问,李言在答。
李言感觉这人就是在问那什么“毒身”的事,但此事他自己也不清楚,何况“癸水真经”又不能透露,只能尽量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时间就在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李言已经感觉有些烦躁了,这名于姓修士虽然温和有礼,但他问的问题最后已细致到他以前在军师谷中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了。
就在他已是极烦,想着如果此人再询问时,他便不答了,反正现在自己都不知是何命运,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门口人影一闪,一人突然出现在了屋内,李言和于姓修士皆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样貌,于姓修士赶紧站起身来,深深一礼“见过李师叔。”
来人身材修长,年若二十上下,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头乌发随意一束,披散在肩,也是一身墨绿长袍,说不出的出尘脱俗。
李言见了此人,不由暗喝一声“当真一幅好皮囊。”
来人扫了于姓修士一眼,一摆手“噢,这位师侄,李师弟在此倒是让你们费心了,你且出去,我与李师弟说几句话,然后就带他回小竹峰了,这些事情风师伯是知晓的。”
于姓修士听了心中大惊“李师弟?带回小竹峰?这么说这小子要拜入小竹峰门下了,看来他‘支离毒身’这件事上面高层已经定了基调了。唉,既然如此,那么也无法继续从此人口中得到其他消息了,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第一个发现之人,而又亲手救了此人,所以才被安排在此照顾一下,不然以自己这身份,哪轮到自己在此,本打算借用这点便利,看看能否打听出一些‘支离毒身’的修炼之法,现在看来人家已是一步登天了。只是听说此人是杂灵根,上面高层怎么又会让他拜入小竹峰呢?”他心中疑问不少,却哪里敢问出,他虽然认识这位师叔,可在这诺大的门派里这位李师叔可是不认得自己的。
他连忙再次向来人行了一礼,又向床上坐着的李言也是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李言听的一头雾水,还看到那个于姓修士突然对他恭敬起来,心中有些惊奇,但只是含笑对着于姓修士也是一拱手,并没有说话。
来人打量了李言几眼后,展颜一笑“呵呵,李师弟,这倒是巧了,为兄也姓李,说不得几千年前与你同宗呢,我叫李无一,以后我们将同属一峰一门,你唤我李师兄或大师兄即可。”
李无一爽朗一笑,短短几句,让人如沐春风。
李言面带疑惑“大师兄?一峰一门?这是如何说起?”
李无一展颜一笑“看来,刚才那位师侄并未向你说明了,我便简单向你介绍一下,我宗门名为‘魍魉宗’,乃是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四大修仙门派之一,本宗又分五峰,“老君峰”、“不离峰”、“四象峰”、“灵虫峰”、“小竹峰”,这五峰又分别主修仙法不同,“老君峰”主要以练丹、种植为主,其峰主要是炼修炼辅助仙丹和各种奇绝毒丹;另外他们还肩负种植各种奇珍仙草毒植,此峰仙法以火属性为主,木属性为辅;“不离峰”乃是秘练各种奇绝蛊虫之地,由于绝大数蛊虫在种入或侵入人体后,便于骨肉相融,致死无法分离,不离不弃的样子,此峰故而得名,此峰仙法以金属性为主;“四象峰”主要布置幻阵、杀阵、或以瘴气、毒雾等为主的大阵,此峰仙法以土属性为主;“灵虫峰”主要以豢养各类毒虫毒物为主,此峰仙法以木属性为主;“小竹峰”则属于打杂类,嗯,要说是后勤也行,什么煮饭、浇水、种植、甚至豢养毒虫都有一些,此峰仙法各种属性都会有些的。”
他说的这些,无不是阴毒害人的邪恶之法,他却依旧表面平和中正,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说罢他还看了李言一眼。
李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心中想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修仙门派啊,走的全都是歹毒邪修之路。”
李无一微笑又继续说“各峰具体如何,你入门一段时间后就会越来越清楚的,你因修了本派的‘乌夜帘青功’,所以已是本门弟子,这个是改不了的,本来你所修这门功法是‘灵虫峰’的入门功法,但你的体质中最好的却是水属性,而非木属性,所以师门最后还是打算让你拜入‘小竹峰’。不过由于我们师尊乃是金丹大修,所以师弟你现在只能是记名弟子,待得你修炼到筑基时,就可成为师傅正式弟子,这点倒是无妨,师弟勤加修炼,也是很快之事。”
李无一话中倒没有直接说李言乃是杂灵根,只不过水灵根比较稍稍好些罢了,反而小小鼓励了一翻转,说罢看向李言。
李言听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表情,他稍一思索“我可不可以不入门,我想回家。”
李言并没有唤此人“师兄”,他在这坐了半天后,心情已然平抚下来,他现在对修仙也算有了一点了解,当然知道入仙门的好处,何况东拂衣也是要求他先了一家仙门的,现在不但有机会可以入仙门,而且还是这片大陆上最顶级的仙门之一,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现在最担心的家中的亲人,青山隘元帅、军师皆已死亡,那么接下来孟国定会趁机攻来,李家村离边关太近了,只需小半日便可杀到,到时爹娘、哥姐如何是好,他心中焦急,何况他是有全套“癸水真经”仙法的,待处理家中之事后,自己便会去寻个有灵气的地方做个散修也行。
“回家?”李无一俊逸的面庞不由一楞,没想到得到竟是这个答案,“魍魉宗”,可是“魍魉宗”啊,虽然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却是这片大陆最强大之一的存在,竟然还有修仙者不想拜入,明显看出眼前此人不是什么酸生腐儒,而且还有了一定的修为,怎么来说也是知道修仙一点点情况的,如何会有这样想法。
“呵呵,我观师弟应该是凝气二层的境界了吧,你出身情况我也听师尊说了,是受人蒙蔽后才误踏修仙之途的,修仙界的一些事情想来也是不知的,但修仙,修仙,最大的功用就是使人长生,让你拥有比凡人多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寿命,如果找到那一丝机缘,那怕与天地同寿也是可以的,你看师兄我现在其实已经七十有四了,这就是修仙的好处。呵呵!!同时,也会拥有莫大之神通,翻江倒海,吞云吐雾,可以说无所.....”
李无一以为李言因是对修仙一无所知,所以才有此回答,轻笑一声便向他解释起来,可是说了几句便被李言打断了。
“多谢您的美意了,是这样,现在小子家乡的边陲大帅、军师皆死,敌方孟国想来不日就会入侵,家中爹娘、兄姐离哪儿不远,我得尽快回去通知他们搬离才行。”李言不是婆妈之人,他知道对方不了解自己想法,所以也不兜圈,直接说了原因。
同时心里也是一楞“凝气期二层?我进入凝气期二层了”他自醒来就一直如在梦中,又被人问来问去,一直在思索着事情,当真是没去注意自己的修为了,心念一动,只觉体内一股较之以前强几倍的灵力澎湃鼓荡,下一刻他瞬间就散去了探识,这时可不是查看自己修为的时候。
听了李言的话,李无一不由的笑了。
“噢,原来是这事,那你大可不必在意了,我们四大仙门分管这片大陆的不同区域,你家乡所在地方正归‘魍魉宗’下属仙门所管,那些地方凡人朝代都由我们支持或分配,你说的孟国起兵之事不由担心,由于你具有‘支离毒身’之体,所以先前带你回来的师侄基本可以确定你是会拜入宗门的,所以已经通知了管辖那片区域的下属仙门,让他们制止敌对国家对你所在的皇朝发起进攻,等待通知,否则他们这所谓的孟国就没必要存在了,这也是对仙门弟子的一种特权,当然这种特权只对二流以上仙门才有,就是怕其家人出现意外,事后报复。
但这也仅限于直系亲属,至于后代或旁系则不会干涉了,不然扯将起来,数亿年来那个国家没有修仙者,没有一个国家能动了。
最主要的是你乃我‘魍魉宗’的弟子,算算时间,想来那下属仙门应该已经打探到你爹娘、兄姐了,并且已经保护了起来,现在就是二国正常交战也是不会影响了。”说到这,李无一星目中有一丝自豪之意。
李言听了这番话,那里肯信,只以为他们是想留住自己,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刚知道一些皮毛的修仙菜鸟,哪里能相信一个庞大的国家能受一个仙门约束,而且还是那么多国家同归一个仙门管理支配。
另外他也有着深深的顾忌,这也是他另一个想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