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总是恨天高
靳老夫人轻哼一声,眼瞳之中透着狠厉,“不知道?呵,你不知道,我知道!能在什么地方?不就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宫蒙,去把他给我找过来,要是他不来,捆也要给我捆过来。”
“是,老夫人。”
宫蒙冷淡的应了一声,转首便背着她们离开。
盯着宫蒙的身影看了片刻,靳艾妮收回了视线,再看向了靳老夫人,紧紧的蹙眉,情绪焦灼。
被靳艾妮引着,很快的到了病房。
房间内,陆嫣涵睁开惺忪的眼眸,盯着一侧哭得烟圈绯红的陆夫人看,柔声道,“妈,我没事……你别哭了……”
陆夫人抽泣了片刻,咬牙后,泪眼婆娑,“小涵,妈妈怎么能不哭,你看看你的腿……”
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老泪纵横的,让四周的医生护士都有几分动容。
随之,陆嫣涵微微张了张嘴巴,无言以对,最终的视线在刚刚走到了房门口的靳老夫人身上落定,有些不敢置信的,禁不住急切开口,“奶奶,您怎么来了!”
说着,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我的乖孙女,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奶奶我怎么能不来!”
靳老夫人轻拧眉心,露出一丝忐忑和不忍心,撇开了身后的靳艾妮,禁不住在陆嫣涵的身边坐下,哀叹,“乖孙女,快点让奶奶看看,这是伤到哪里了?多漂亮的腿,这以后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紧拧的眉头愈发紧张,没有丝毫缓解的意思。
靳艾妮补充,“医生说,要是恢复的好的话,还是可以的。奶奶,妈,你就先别担心我了。”
听着靳艾妮宽慰的话,靳老夫人没有平静,本来愤怒的神色更加的阴沉,“你倒是宽心,可好,摔的不是你!”
被这么一回嘴,靳艾妮张了张嘴巴,半晌没说的出话来,好心劝她两句,老太太还就较真了。
耸耸肩,靳艾妮事不关己的退回到了原位,倚着墙壁,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
陆嫣涵犹豫了一下,往门外看了看,试探一样的问,“奶奶,就您来了……”
声音似有似无的透着失望,但却强行的压下了这份情绪。
靳老夫人猛然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骤然难看了许多,厉声严肃道,“小涵,你放心,这件事情,奶奶一定会帮你做主!”
“做主?”
陆嫣涵仿佛有些听不懂靳老夫人的话,眸中似有似无的透着一抹不解和犹豫。
“这件事情,不用说,我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不会平白的让您受委屈!”
靳老夫人咬咬牙,露出一抹坚决,容色很是认真笃定。
陆嫣涵轻咬着唇瓣,略委屈,眼泪不止,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奶奶,其实只是我走路的时候没走稳当,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靳老夫人拉平了唇角,认真严肃的看着陆嫣涵,责怪的说,“小涵,你是个什么样的为人,奶奶清楚!你怎么就能跟着那个女人一起摔了下去?要不是她推你,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还能心这么善的帮着她说话!”
靳老夫人伸手指了指外门,表情显得异常的严肃认真。
靳老夫人的心头滴着血,可劲心痛她的宝贝孙女。
陆嫣涵眨了眨眼睛,情绪像是强忍不住的,眨着眨着,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轻微的哽咽,忍不住用手擦拭自己的眼角。
“奶奶,我真的没事情,就是不小心从楼梯上面摔了下来……您不用这么担心我,您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特意到医院里面来看我……”
靳老夫人抬起了她的手,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紧张的神色之中透出几分愤恨。
靳艾妮的眸子扫了扫,悄悄走出了病房,拿出了手机,打给靳云扬。
电话一直都是忙音,也不知道此刻,他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了。
这会儿宫蒙过去,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是一定要把他给逮过来的了。
轻微的叹了一口气,靳艾妮转脸,本想着给靳二通个风报个信。
但他关机,不搭理她的好心,那么也就拉倒。
“好久不见啊。”
思绪还没被抽回,突兀传来的冷淡话语,轻微的吐露,带着一抹冷淡,像是在调笑。
靳艾妮的身体直接的僵硬了一下,缓缓的转脸,冷不丁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
漆黑的眼瞳,温润的脸庞,似有似无的笑。
眼神没有丝毫的慌乱,靳艾妮下一秒调整妥当,带着一抹调侃,偏头看裴修远,淡笑,“哟,少年,这还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微愕然,裴修远的唇瓣半张。
紧紧的看着她缓缓的转身,在自己的跟前站定,漫不经心的脸庞还似当年。
距离,依然如是。
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是仰视,这个时候是俯视。
轻微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靳艾妮的模样淡然不已。
“艾妮。”
冷淡的开口,不自觉的注视着她。
移不开视线,也不想移开视线。
等到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事情,连自己都愕然。
她露出一抹不耐烦,厌烦的转脸,冷不丁的指责,“你叫错了。”
他拉了拉唇瓣,笑容的随意之中透着随和,无所谓的耸耸肩,改口,“姑姑。”
“你是来看陆嫣涵的吧?”
她转脸朝着病房里面瞥了一眼,扫了扫他的表情。
“毕竟是在我家发生的事情,来看看总归是必要的。”
裴修远也轻微的转身,偏头朝着哭成了一团的病房里面看了一眼。
可以看得到靳老夫人背对着房门口,正在认真交代着什么。
陆嫣涵的容色还有些憔悴,身体纤弱,迎风即倒,病怏怏的看起来不是很好。
精致的瓜子脸上带着泪痕,身侧的陆夫人亦如是。
裴修远后退了两步,将手插在了口袋里面,从病房里面收回视线,安然的注视着她的背影。
仿佛,几十年如一日。
浅咖色的毛绒大衣,染成亚麻色的长发轻微的垂下,尚不及腰,一双亮皮恨天高,走起路来很有国际范儿。
饶是如此,还是比他矮了一些。
他忽然想起,她以前拿着小棍子追着他打的时候,她也是如此。
他总是往泥巴地里面跑,因为一脚踩下去,她得拔半天。
想起来要勾唇,勾唇之后,又不由的要拉平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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