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请狐
废弃的院子当中,玉宸摆了个小小的祭坛,后退半步,抬手移步旋转,按照某种特有的节奏,开始古老的祭祀之舞。
灵性随着舞步的节奏跳跃,一层层的灵光从玉宸的身上散发出来。
被玉宸安放在祭坛上方的一只虚幻小狐狸也是在一阵阵唯有灵性能够“听”到的悦耳铃声中,睁开了眼睛。
“有意思!”小狐狸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少女的模样,同玉宸当初见到的胡大仙姑非常类似,只是气息更加阴沉浑浊一些。她看着玉宸眼角带笑道:“我竟然有一道,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赠送出去的化身。”
“您能确定,这真的是您的化身嘛?”
玉宸反问了一句,胡大仙姑笑道:“我的化身我还分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个化身当中怎么会有一股不属于我的权柄气息,不对,也不能说不属于我……”
话没说完,胡大仙姑顿时察觉到不对,双目化作狐瞳,看着玉宸恶狠狠道:“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前辈,您还是悠着点!”玉宸抬手打散胡大仙姑施展的迷魂法术,对方的化身在玉宸手中留了两年多,隔着时空的界限,玉宸早就研究透彻,还在其中留下一个契约。
这个契约本身没什么,可在刚才胡大仙姑既然选择了吸收其中的权柄气息,也就等同于和玉宸签订了契约,无法将关于玉宸的事情说出口。
所以,玉宸也没有过多隐瞒,直接通过契约将自己第二次副本世界的经历删删减减的传递给对方。
“原来如此!”在签订契约的时候胡大仙姑便已经有所察觉,一方面她仗着自己自身化身,另一方面也是察觉到契约内不含有威胁她的东西,也就没有在意。
最后,胡大仙姑第二次被玉宸算计,无论本体、化身都无法说出玉宸的事情。
只是,比起这个没有威胁的契约,胡大仙姑对玉宸给出信息更感兴趣。她身形一晃,回到祭坛边上,看着玉宸道:“事情我大概清楚了,你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三件事情,一个是白莲教,一个是那边。”说着,玉宸抬头看向画壁的方向。
“那里啊!”胡大仙姑笑了笑,轻声道:“那地方有些邪乎,原本居住了一个修行千年的幻灵,后来她心善收养了一群孤魂野鬼,却被那些家伙的怨恨拉入其中,难以超拔。再后来,又来了一个心善的和尚,想要救人,却把自己也陷了进去。”
说到这里,胡大仙姑略微严肃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这件事的背后,我都看不清楚,总觉得还藏着什么东西。”
对于胡大仙姑的警告,玉宸点了点头,却没有表示,反倒是问道:“那个和尚是谁?”
“般若寺的不动和尚,般若寺这一代的首席弟子,一个修行不过二三十年,就得证了阇梨的天才。”
听到这话,玉宸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得证了阇梨?也对,若是没有得证阇梨,便很难开辟阴世净土,也不可能在画壁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阇梨,含义与和尚原意相近,是对有相当地位、学问,并堪为僧师的男性佛教徒的尊称。在《怪斋》副本世界当中,同真人一样,是属于佛门一种境界的共同称呼,用来指代等同于鬼仙境的佛门修士。
在游戏世界之中,能够自由开辟的阴世净土、灵境,是鬼仙境的一大特点。
而之所以会称呼这个境界为鬼仙境,是因为步入此境修士阴神成就,最次也能够在阴世之中混一个鬼神出身。哪怕专精于阴神,偏离大道,也能不入轮回,日后也未必不能阴中超脱,重返上乘,可谓是铸就仙道根基,半只脚已经跨入仙的概念之中。
相比较而言,第一境界人仙境名称的由来,是因为当初那些游戏者们发现无论选择何种仙道道途,在此境界都是以锻炼精神,打磨身体,凝练法力的为主。并且,无论怎么修行也无法突破凡人的天寿极限。
这一点,正好契合了天神地人鬼中人仙的描述:不能全大道,止于道中一法一术,功成五气交会,形质且固,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却无缘长生。故称此境为人仙境。
也是因此,鬼仙境的战斗力不一定比人仙境厉害,以玉宸为例,他体内蕴含神性,肉身比起常人强韧数倍,法力是常人的十数倍,又有水火两枚元丹作为法力储备,真打起来,胡大仙姑的本体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拿下玉宸。
这也是胡大仙姑在察觉自己被玉宸阴了一把,以本体签订契约后,依旧安安稳稳的回答玉宸的问题。若非如此,胡大仙姑对玉宸的事情再感兴趣,也必然会动用一些手段,让玉宸吃一些苦头。
此时,胡大仙姑也看出玉宸在想些什么,她便换了一个姿势横躺在祭坛上,身体开始抽长,前后凸起变得更加丰满,一双大长腿凌空晃动,脑袋枕在手臂上,口吐兰香道:“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
“你知道燕赤霞吗?”
“燕赤霞啊!”胡大仙姑笑了笑,眼睛有些迷离:“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是玄心那牛鼻子的徒弟,虽然和金光那家伙并称为天人宗两大天骄。但在我看来,无论修为还是心性,燕赤霞这家伙都胜过金光不少。五年前,我们所有人都认为,燕赤霞会是继任玄心子的位置。”
玉宸有些好奇,问道:“那现在为什么是金光继任?”
“这件事情我也很好奇。”胡大仙姑翻了个身,化作小女孩的模样坐在祭坛上,随意道:“我只知道五年前,燕赤霞突然消身匿迹,不见了踪影,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金光开始出现在玄心子身边,经常代替他做很多事情,成为众所周知的国师继任者。”
“那燕赤霞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最后一次听闻他的消息,是在折江金华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