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芙洛拉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芙洛拉是你什么人?”“你先告诉我芙洛拉在哪里?你见过她?你认识她吗?你见到她最后一面在哪里?”安娜几乎拍桌而起,声音有些失控。巴巴罗萨看着安娜皱眉问道,“...你今年多大?”“你先告诉我,芙洛拉,她还活着吗?还是说你知道她在哪里?你见过她?”安娜几乎从桌前站了起来,向巴巴罗萨快速提问,就在她人都快要探过去之前,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量微重使得肩部有些吃痛,让她重新恢复了理智、她回头看了一眼林年示意下摁住自己的路明非,怔了几秒,最后深吸了口气,稍微冷静了一点,重新坐了回来,但眼睛视线依旧锁死在巴巴罗萨身上。“看得出来你很关心芙洛拉,你要么是她的朋友...要么是她的女儿。”巴巴罗萨盯着安娜的脸似乎在回忆什么,“按你的年纪来看,是她女儿的可能性最大,毕竟那个女人随身都带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巴巴罗萨就现在安娜的过激反应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重新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就像第一次见她一样,有些啧啧称奇,“不愧是芙洛拉的女儿,和她简直是一个性子。”“你认识她妈妈?”林年问。巴巴罗萨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说这个名叫芙洛拉的女人的事情,“起码在我们那一圈子里,没人不认识芙洛拉,出了名的疯女人,享誉盛名的考古学家,有靠山有背景,对于亚特兰提斯的狂热程度远超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为了考古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在海上度日,彻彻底底的考古疯子!”“一个知名的考古学家怎么跟你们这些海盗有联系的?”路明非忍不住问道。“像是考古学家,战地记者,海洋保护者,这些人都是疯子,而疯子从来都不会在乎和谁打交道,既然他们都不在乎,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在乎呢?”巴巴罗萨双手靠在桌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安娜的脸,“芙洛拉是这群疯子里疯的最厉害的一个,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乌龟岛上,那里是海盗的中转站,你可以理解为身上没几条人命和触犯的国际法都不好意思滞留的不法地带。”“芙洛拉,她一个女人,性感热辣的西班牙女人,就那么胸口挂着个相机,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像是旅游一样,边走边拍照,推开了酒吧的门,走进来,扬起一叠钞票,大声问所有人,有没有人知道亚特兰提斯的情报,她愿意花大价钱购买。”“没人对她起坏心思吗?”路明非忍不住问。“当然有的,她走进酒吧,做出引人瞩目的举动后立刻引得哄堂大笑,之后就有一个人上来,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裤裆里放,调戏她问想不想看看大鸟...然而我们亲爱的芙洛拉反手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了一把hKp11顶住他的老二说,你的大鸟首先尺寸得超过我,我可能才有兴趣给你捏那么一把——我们整个酒吧的人都笑惨了,觉得这个女人真他妈是个疯婊子。”巴巴罗萨以一个讲笑话口吻幽默地说道。“不可能!我妈妈绝对不会那么没有...素质!”安娜忽然大声反驳道。相比起林年和路明非对于这个故事的另眼相看,安娜似乎很不满意在巴巴罗萨的故事里,自己的妈妈居然显得那么...匪气十足?“亲爱的,相信我,在一群海盗的窝子里,没素质反倒是一个女人的护身符,如果你妈妈被抓住手腕的时候没有掏出她的大鸟,而是尖叫,你信不信当天酒吧外的街上就会出现一具浇灌满白色液体的裸尸?”巴巴罗萨说话很直接,对着气的有些脸色发红的安娜摇了摇手指,“我不知道你跟芙洛拉到底关系怎么样,但看起来好像你并不了解芙洛拉这个人,她可不像是外表那样人畜无害的考古学家,就和我说的一样,这是个疯婊子,尤其是在有关亚特兰提斯的话题上。”“多说点有关她的事情。”林年微微抬头。“她这个女人我怎么说呢...好像着了魔,就像是那些为了亚特兰提斯死在大海上的蠢货一样...可她蠢得很清奇,可能是因为她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原因,所以做事情很有逻辑,一边无理由地坚信亚特兰提斯的存在,一边到处收集一切与那座神秘岛屿有关的情报,无论是传闻,还是故事,甚至谣言,全部都记在她随身携带的那个笔记本里。”林年和路明非对视一眼,没说话。而一直激动的安娜也忽然安静了下来。巴巴罗萨继续说,“芙洛拉的出手也是相当阔绰,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很多人都挺喜欢她的,愿意跟她做生意,她时常购买一些奇怪的海图以及古书,还有从海底打捞上来的沉船文物,即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在她那里都可以走大价钱出手,久而久之她在我们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声,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奇葩的考古学家满印度洋的乱窜,寻找传说中的亚特兰提斯。”“你和芙洛拉接触过?”林年顺口问道。“算是喝过那么一杯酒,做过一次交易吧,我把一些沉船捞起来的生锈的银币倒手卖给她,卖了一个好价钱,虽然那些银币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但她收到之后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甚至说...兴奋?认定那些银币是什么太阳王朝的遗物,拉着我在酒吧里侃了一下午的历史,讲得我头晕目眩的。”巴巴罗萨挑眉,“但不可否认,我挺喜欢这个女人的,她那天喝多了,和我说了很多有关她多年的研究。她坚信亚特兰提斯的存在,并且认为这个岛屿始终藏在印度洋之上没有沉没,而是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移动’,不断地变化位置,只要能破解亚特兰提斯的‘航线’,就能找到登岛的方法。她坚信自己离破解亚特兰提斯的秘密不远了,只要能找到亚特兰提斯,她就能给她远在西班牙的女儿,送上一份最好的成年礼物。”“那你知道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吗?”安娜终于忍不住问道。巴巴罗萨话语微微一顿,看向安娜,思考片刻后问道,“亲爱的安娜小姐,我有一个问题,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亚特兰提斯来的,还是为了芙洛拉的行踪来的?”“这有什么关系吗?”林年开口问道。“因为就我所知,比较有趣的是,芙洛拉两年前就失踪了,不少人说她放弃了亚特兰提斯,转头去从事她真正应该做的工作了,也有人说她找到了亚特兰提斯,成功前往了那个神秘的岛屿,当然更多人都比较愿意相信是某个同行终于忍不住对这位美丽又财力十足的女考古学家动了手,让她尸沉大海葬身鱼腹了。”巴巴罗萨幽然说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位女考古学家的下落?”林年问道。巴巴罗萨摊手摇了摇头,“对于芙洛拉我只了解这么多,我们最多就是喝过一次酒,喝得很高兴,但却也只是适量为止,在愉快地完成了交易之后,我们就分别离开再也没有见过了,之后再听说芙洛拉的事情,就是她组织了一群人花费一笔难以想象的重金出海寻找亚特兰提斯了,之后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和一个西班牙美女喝酒只是喝到适量?你就没想着灌醉她?”林年看向一副坏种模样的红胡子海盗问。“你还真别说,我尝试过,想多请她喝几杯,但她婉拒了,说喝多了对腿不好。”巴巴罗萨耸肩说,“我问她是不是风湿了,她说不是的,只是喝多了腿容易分开。”“你妈真极品。”路明非脱口而出。“你在污蔑我妈妈!”安娜有些急,但巴巴罗萨只是摊手示意他实话实说。“污蔑不污蔑,见过芙洛拉的人都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这点不用多说。”巴巴罗萨略微平复了一下语气,看向安娜认真地说道,“安娜小姐,我现在姑且相信你是芙洛拉的女儿吧,毕竟你们在某些地方的确很相像,可你要知道,两年的时间了,芙洛拉杳无音信,在印度洋这个不怎么太平的海域上,我的建议还是不要太抱有期望。”“不,如果亚特兰提斯真的是我妈妈最后停留的地方,我怎么也要去看一眼才能彻底死心。”安娜低沉地说道。她抬头看向巴巴罗萨,“既然你知道我是她的女儿,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妈妈没有死,而是成功找到了亚特兰提斯!而我,可以带你们去那里,你们只需要提供载具以及保护,你们愿意相信我吗?”巴巴罗萨默不作声了起来,舌头缓慢刮过自己的每一颗牙齿,看着安娜沉思了许久,而安娜也再度表明立场,“只要我们抓紧时间出海,一旦进入了大海,那群追捕我们的人也很难再找到我的踪迹,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往亚特兰提斯!我对亚特兰提斯上的什么金银财宝不感兴趣,那些东西你们可以自己私分,我只想找到我妈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似乎,安娜小姐你很笃定你妈妈登上亚特兰提斯?不知道你这份信心是从而而来的?”巴巴罗萨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安娜滞住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犹豫什么,反倒是林年这个时候插嘴说了一句,“要不然呢?你要一个女儿相信她的母亲百分百死在了大海上?”巴巴罗萨想了想,也觉得合理,作为女儿,安娜肯定主观希望自己的妈妈还活着,所以任何的言论都是基于此出发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追捕啊...安娜小姐,不得不说,你现在真的是又烫手,又诱人啊。”巴巴罗萨望着安娜,表情有些复杂。现在安娜再也不是所谓的不知底细的角色了,疯子芙洛拉的女儿,维特尔斯巴赫的猎物,又疯狂宣扬自己知道如何登陆亚特兰提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认真考虑带上安娜是不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了。“提一句,无论是维特尔斯巴赫,还是安娜小姐的妈妈,甚至是安娜小姐自己,他们的主张似乎都没提到亚特兰提斯跟所谓的黄金和风暴有关,如果找到亚特兰提斯的办法根本和黄金无关,那么恐怕你们这一趟就得空手而归了。”林年点出了这个关键。末了,他还盯着巴巴罗萨淡淡地说,“不过我其实也挺好奇,巴巴罗萨船长你在谈到芙洛拉女士对于亚特兰提斯的狂热时的口吻似乎有些抽离和轻蔑?作为愿意将黄金丢入大海只为博得一个可能性的你,应该也是亚特兰提斯的忠实狂热者,我还以为你应该对芙洛拉女士有更高的评价呢。”路明非这个时候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的确这个巴巴罗萨船长好像有些矛盾,他似乎也相信亚特兰提斯的存在,召集了人手甚至准备了黄金要去搏上那么一搏,但在提及亚特兰提斯的时候,他又没有显露出那种狂热感,对于亚特兰提斯的滔滔不绝甚至不如安娜的十分之一,感觉好像他就是个玩儿票的,但作为玩儿票的,一个海盗,真的能奢侈到用黄金去实验一个传说吗?更何况巴巴罗萨自诩知道所谓的正确的时间,地点,以及方式去呼唤来风暴找到亚特兰提斯,这种说法本身就很虚浮,且他肯定也不愿意就这个点说更多,就显得这个人的动机相当的割裂和不协调。“我...自有我的渠道,亚特兰提斯,黄金与风暴,充满金银财宝的失落岛屿,哪个海盗又对这种传说不感兴趣呢?”果然巴巴罗萨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哼起了《加勒比海盗》中“哟嚯哟嚯”的海盗歌。林年微微靠在轮椅上,捏了捏鼻梁。果不其然,但凡涉及到一点利益相关,又是这种人均心眼子,每个人都藏着掖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