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作品
暗影之牙身上的符源似乎都冒烟了。
显然，莫测猜的不错，在两个人的交流中，暗影之牙一直在刻意规避着关于长生神的话题，在看到莫测只是对统合纪元之前的故事感兴趣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是松了口气，以为莫测对出长生神灵偶复活的事情并不上心。
从暗影之牙的角度来看，莫测虽然从他的手中夺走了“父神”，但是莫测显然并没有对“父神”产生过什么兴趣，并猜测可能莫测忽视了“父神”......也就是超体先生·李彦所代表的重要意义。
他是这么想的，并为此而庆幸，可是......谁想到莫测竟然将这个话题放在了最后。
暗影之牙顿时有种被戏耍了感觉。
其实莫测你早就想问关于“长生神复活”的事情，放在最后的话，不就是戏弄暗影之牙吗。
而此时，暗影之牙更是想明白了刚才莫测的话......什么所谓的长生神陨落的真相，什么贤者之坠是长生神安插在王者之杖一方的暗线，可能......都只是莫测的猜测而已。
没错，莫测对此也不确定，但是莫测那么信誓旦旦地讲这件事陈述了出来，无疑引起了暗影之牙的内心震动......毕竟这和他埋在心里千年的，对于贤者之坠的仇恨相关，更和他父神陨落的“真相”有关。
莫测只是用一个猜测，引出刚才这最后一个问题......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啊，嗯，就说说怎么复活的长生神灵偶吧。
这特么完全就是一个借口，一个蹩脚的借口，相当于随口胡说了一个自己的猜测，用来作为让自己回答重要问题的借口。
莫测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拒绝。
他跟根本无视自己是否会感到羞耻，被戏弄的羞耻。
暗影之牙的声音都低沉了几分：“莫测，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真的以为本主教被你拿捏了？”
莫测连连摆手：“神子大人，你不要想多了。”
“我是真的觉得这交易......因为我最后给出的信息而不公平，既然交易嘛，还是要以公平为准才好啊。”
“所以，您只需要再回答这个问题就好了，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嗯，补偿一下我。”
暗影之牙冷声喝道：“你说的那些......什么我父神已经无力回天了，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宿命与终点......完全就是你的猜测而已！”
“这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没有证据的猜测，和谎言有什么区别？”
莫测呵呵笑了一声：“不不不，区别大了。”
“没有证据的猜测可能是真的，就是真实，嗯......真相就像金子一样，总会发光的，不会因为没有证据就变成假的，变成谎言，不是吗？”
“这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觉得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你自己不是也感觉没问题吗？”
的确是没问题，至少逻辑上没有漏洞，甚至很贴合当时的事实......
暗影之牙顿时咬牙切齿。
莫测则是连忙安慰道：
“神子大人稍安勿躁啊，总之......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啊，我建议您还是给我答案比较好，毕竟......之前您已经给我讲了这么多有用的隐秘，就不在乎多讲这一点了吧。”
“您想想啊，现在就差这最后一个问题了，嗯，我们还是合作的好，不然现在翻脸的话，之前您给我讲的那么多事情不就相当于白讲了么，你我一动手，和交易之初没有任何分别，您亏了啊。”
之前就是莫测以来一场“见个生死”的战斗来要挟暗影之牙交易的，眼看交易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暗影之牙要是这个时候动手，岂不是前面回答的那么多问题全都被莫测白嫖了。
暗影之牙的确亏......
这让神子大人如何不气？
只是，气归气，莫测说的对啊。
现在翻脸，是性价比最低的时候啊！
暗影之牙似乎强忍着胸中的怒火，伸手挥出一大片阴影。
那阴影如同带着尖刺的出手触手一般锋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莫测飞去。
莫测则是脸上挂着笑容，纹丝未动。
就在暗影之牙的眼中，在色影·凯南·尼克拉以及火影、音影三人的眼中，那无数的阴影穿透了莫测的身体，在地面上扬起一丛丛的尘烟。
“呵呵呵......”
莫测的笑声从烟雾中传来，强横的符源波动比之前只强不弱，却是并没有还手的迹象。
“神子大人稍安勿躁啊，我们不是在交易么？干嘛要对莫某动手......”
“真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我们好言相商岂不完美？”
“请神子大人三思啊，为这场交易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才是对你我最后的选择。”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莫测的身影从烟尘中缓缓出现。
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沾染烟尘的污渍，从容地再次出现，身形从朦胧变的清楚。
再次出现在暗影之牙的面前，莫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神子大人对莫某的试探可否满意？”
“莫某并没有还手吧。”
“所以，还是交易的好。”
暗影之牙此时如同站在分岔路口。
他当然希望能够回答莫测这个问题，然后平安离去，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才选择和莫测聊了这么久。
现在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嗯，没错，只需要一个问题就可以离开了，他想要试探一下莫测是否真的会让自己离开。
万一莫测最后变卦了呢？如果莫测抱着的是这个心思，那么自己突然对莫测出手，莫测一定会自卫，甚至还击。
但是......如刚才所见，莫测并没有动手，甚至表现的好像对暗影之牙并米有什么戒心。
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莫测是真的会在他完成这次交易后放他走。
莫测似乎已经看出了这是一次试探。
“神子大人，还是别耽误时间了。”
“莫某再提醒您一遍，真的只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暗影之牙沉默着注视莫测，脸上的每根獠牙似乎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嗯，这个时候翻脸，的确不是聪明的选择......不，相反，是最差的时机。
回答莫测的这最后一个问题呢？又显得有些憋屈啊......自己仿佛被莫测玩弄于股掌之间啊，就连刚才的那一次试探，都被他立刻察觉了。
面对莫测，似乎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法隐瞒，他就像是有一双能够直达内心的眼睛，看自己就像看一张白纸，并且，暗影之牙少有地心中产生了类似于恐惧的感觉。
这“恐惧”并不是来源于实力的差距，并不是因为莫测对自己有碾压的力量，而是单纯在心理层面的，在对手将你看的一清二楚之后，自己无可匿藏而产生的不安......
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选择，在这种心理下催动着暗影之牙打破了沉默，言不由衷地说道：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莫测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对暗影之牙的选择表示称赞。
暗影之牙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身上的符源再次开始流动：
“复活我父神......”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办法。”
“你？”莫测反问。
暗影之牙颔首：“不错，是我。”
“这我父神陨落后，很幸运地没有直接死去，而是神体变成了灵偶，神级的......灵偶。”
“他的身上析出了剩余的两份契约之源，一份是......一份是预言一系的，另一份则是魅惑一系的。”
“我......这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不难猜到，本主教创建了影组织，就是为了向潘多拉复仇，为了向当初那六个叛徒复仇。”
“这是弑父之仇，没错，是弑父之仇，即便我的父神已经快到生命的终点，即便他已经病入膏肓，但是......他的死终究与那六个叛徒脱不开关系。”
“所以，推盘潘多拉，嗯......其中四个叛徒建立的潘多拉成为了我的主要目标啊，毕竟那是我父神的神位的延续，是我父神倾其一生打造的组织。”
“但是这并不容易啊，潘多拉有着四件契约之源啊，在那些叛徒都还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力量对他们做什么，毕竟本主教排名八大主教的末席，单轮实力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六人的对手。”
“后来，即便是......即便是他们先后陨落，我仍然无法正面对抗潘多拉，因为他们将他们的契约之源遗留了下来，这四件东西成为了守护潘多拉的圣物，即便四大议会的契约者等级不高，之后不会再有金级的存在，但是只要有蓝级的家伙手持契约之源，还是足够和我对抗的。”
“为了延续寿命......呵呵，活得久，不也是一种报仇吗？看着自己的仇人一个个衰老而陨落，死去，这也是一种报仇，所以......我努力的活着，活了足有千年，以此来......来向那六个叛徒复仇。”
“他们这群蠢货，没错，他们就是一群蠢货，无可救药的蠢货，他们反抗我的父神，推翻我的父神只是为了成神之路，但是结果呢？他们成功了，成功让我的父神陨落，但是......他们晋升神位了吗？”
“不可能的，因为契约之源已经被打散了，已经被六个叛徒的各个人所持有，而只有死亡才能析出自己体内的契约之源啊，谁肯自己陨落而将契约之源贡献给他人成神？”
“决定他们无法晋升神路的原因从来就不是我父神的存在，而是他们本就无法集齐任何一组的四种契约之源。”
“王者之杖那个蠢货，他一定是在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根本无法集齐自身一组的契约之源，根本无法向我父神那样晋升神位。”
“局势......统合纪元建立了，联邦成立了，他们之间可能忽悠争斗，但局势还是各种相持的情况下稳定了下来，这一稳定......竟是千年之久。”
“这千年以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复仇，放弃报复那六个叛徒，还有......所有的铁民！”
“那些如同蝼蚁一般的铁民啊，他们明明就是我父神的子民，却在统合纪元的演变中转为支持联邦，信仰潘多拉，信仰那六个叛徒。”
“我筹谋了足有千年之久，一直在大陆的阴暗面中蛰伏着，准备随时推翻潘多拉的统治。”
“你已经做到了。”莫测笑着说了一声：“现在的潘多拉已经变天了，嗯，潘多拉的历史结束了，他们成为了一个不分议会的组织，估计若不是面临着月魔的危机，他们早就会改名成为新的组织了。”
暗影之牙低喝了一声：“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我已经意识到了，只有力量才是达到目的根本，我之前就是太缺乏力量了，没错，我无法战胜潘多拉，所以我无法报仇。”
“于是，千年的时光中，我一刻不停进行着关于符源的研究与实验，为了更强的契约力量，为了......解决成神后的种种问题。”
“嗯，我尝试了各种办法......比如这两个人，就是......我的作品。”
暗影之牙的符源似乎指向了火影·罗塞蒂和光影·竺白。
“他们两个是你的作品？”莫测皱眉问道：
“果然......”
暗影之牙嘿嘿笑了一声：
“不仅如此，我还找到了复活我父神的办法，不，不是复活他的人，而是复活他的力量，让灵偶重新具有强大的契约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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