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也是一对可怜人 求票

【先更后改错字。】

该怎么应对?

莫测大脑急速思考,最终却只能硬着头皮,露出一个太自然的笑容:“要听您讲述私事,我还是有点…有点…”

想了好几秒钟,他才找到一个符合自己情景的词语,说道:

“尴尬!”

被另一个男人当面陈述自己的“公公”经历,尴尬倒是必然的,莫测认为自己也算“坦诚”了一回。

“尴尬?”丁邦常反问,平时莫测的目光中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味道,几秒钟之后,却忽然笑了:

“杨仪说的没错,你果然很精明。”

丁邦常旋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你以为这是我在拉拢,担心听我讲完之后,你就被迫成为我的人…对吗?”

“这到也是人之常情…我第一次见面就向你吐露隐私,这当然会引起你的联想,让你心怀警惕…毕竟,你对我还一无所知,对我的政治立场还不清楚,担心糊里糊涂地被绑上战车…”

这回,莫测简直目瞪口呆。

这特么就是自己的担心啊…这丁市长只是轻飘飘地看了自己一眼,竟然就准确获知了自己的心思,而且还是自己刻意伪装的情况下…

这简直…好像他才是“读心者”一样!

但是杨仪说过,丁邦常并不是契约者,身上也没有任何符源波动…这种毒辣的眼光只能是多年宦海沉浮淬炼出来的能力。

最烦和这种人打交道了,要特别小心翼翼,心累……莫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

只能默认了……既然对方都已经看破了,狡辩只是弱智的表现。

丁邦常柔和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那层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把你当做一名心理医生,想聊聊这件事而已…你宛姐说过,你是一名实习心理医生。”

“或者说,算是朋友间的闲聊吧…”

莫测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未来的副行省大人,竟然要把自己当成朋友一般闲聊。他很想用读心术试试对方是不是再说假话,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自己好像想多了。

从穿越以来,自己秉持着每一个穿越者的心态,对周围的一切都先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以至于对主动而来的善意揣测过度…

莫测笑的有点发苦,说道:“友情这东西一旦主动,就让人隐隐不安。”

“这句话很坦诚。”

丁邦常轻笑,却是忽然长叹一声:

“我作为一名官员,职位越高,朋友这种东西就会越稀缺……”

这句话,是丁议长的真实想法,有感而发……莫测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用读心也能从他目光中读出一丝怅然的味道,随即说道:

“我刚刚想到,其实,我也想多了……您肯定不是激进派那边的人,激进派的立场与潘多拉对立,而您是署长的朋友,自然不会是监察署的敌人。”

“你把我想提醒你的话说了,和聪明人说话真的简单…”丁邦常笑的声音高了一些,笑声中伪装出男人的阳刚,说道:

“所以,你就当成这是一场心理咨询吧。”

莫测点了点头,起身端起已经熬制差不多的药炉,将药汤倒入一个陶碗中,递到丁议长面前,这才重新坐下。

有了这个过程的打断,让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消散不少。

丁议长看着眼前的药汤,缓缓说道:

“我的伤…是和宛韵结婚不久之后发生的,那是一次车祸,我当时还只是一个署长。”

“我当时差点丧生,侥幸活了下来,但是留下了永久的伤病…”

车祸导致的?人活了下来,却造成了命根子的永久损伤……莫测能感受到某种深入骨髓般的痛,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反问道:

“暗杀?”

丁邦常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一丝哀伤:“没错…你知道的,联邦政府已经是千年朽木,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老杨当时已经是监察署的副署长,很快就找到了幕后凶手,正是我的政敌。”

果然是发小啊!杨仪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副署长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不知道为啥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油腻大叔…莫测不受控制的发散思维。

“你宛姐…她没有放弃我,她在一直在想办法将我治好,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说过要放弃…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她几乎求遍了整个罗迪尼亚大陆能找到的名医,尝试过各种办法,包括南方赫塞人的土方,唐人的草药,欧罗巴人的手术…”

丁邦常像是陷入回忆中,语气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你宛姐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她总是笑着说,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我。”

“我知道,她很爱我!她不想放弃和我的婚姻,她不想让我感受到自责,她只能强颜欢笑,保持着医治我的希望…和信念。”

“其实,她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治好,但是她不放弃,她也不能放弃,因为一旦失去这个希望,就相当与否认了我们的婚姻,让我们的夫妻关系荡然无存……”

原来是这样……莫测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所以…”

丁邦常端起散发着药香的陶碗,慢慢的一饮而尽,将空碗重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即使我知道自己治不好,也不能拒绝你宛姐的一次又一次尝试,我必须欣然接受她找到的治疗方法,装出配合的态度…”

“不然,她会伤心的。”

丁邦常无奈地笑了笑,笑容中同时有着无奈和决然。

“就这样,我们一直这样,过了十几年……我现在,已经是热泉市的副议长了,马上就要成为首阳行省的副行省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并换不来宛韵一次真心的笑容。”

这两人…是真柏拉图式的。

莫测感觉自己的情绪被某种莫名的东西引动,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憋闷,心下叹了一声。

思索了几秒,他试着问道:

“没尝试用契约能力吗?”

丁邦常作为联邦政府的副议长,当然会知道契约世界的信息…联邦的高级官员大多是知道的。

“当然尝试过。”丁邦常平视莫测,微笑说道:“有老杨这样的朋友,怎么会没帮忙想办法…他也一直在帮忙想办法,想找到能够修复身体的符源之语,或者拥有类似能力的契约者,把我治好。”

“可惜…大多数治愈伤势的契约能力都只能被契约者用于自身,而且只是快速恢复伤势…而我,是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何况一个普通人,是无法使用符源的。”

鸡飞蛋打……莫测点了点头,将自己接触过的这类能力一一从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的“血肉恢复”项链不用说了,修复能力虽然强大,但是只能被契约者使用;阿卡丽的治愈药剂能够修复外伤,但是达不到生死人肉白骨的程度…

丁邦常苦笑摇头:“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觉醒啊…”

如果能觉醒的话,肯定能找到重新恢复肉身的能力,可惜…觉醒不受控制。

就在这时,莫测心中忽然猛地一动……

对了,艾老板也是普通人,却莫名其妙地能够使用符源,影组织是有让普通人使用能力的办法的!

如果这样的话……如果丁议长也能同样操纵符源,岂不是就能用“血肉恢复”了?

莫测感觉这很可行,只是……现在没必要说。

关于影组织的报告老杨也看到了,狡猾的署长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但是,影组织的人现在连个影都找不到,空口白话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丁邦常接下来说的话,直接把莫测从思考的状态中拖了出来,石破天惊:

“你宛姐过的很苦啊,其实我知道的,她在外面的那些事儿…”

莫测闻言,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

丁邦常竟然知道自己被一群小哥哥“绿”了?

我靠…原本与宛韵相濡以沫的婚姻,还有极为动人的柏拉图式的感情,竟然是在这个前提之下?

丁邦常……果然不是凡人!

莫测此时的表情已经失控,无论如何想要绷住,却丝毫无用。

看到他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丁邦常只是随意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不要那么惊讶嘛!”

我特么怎么能不惊?莫测愣了好几秒钟,这才咽了一口唾沫,回过神来。

丁邦常轻声说道:“作为一个副议长,我要想知道某个人在干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婆。”

莫测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问道:“宛姐她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丁邦常同样压低了声音:

“怎么会让她知道,她会害羞的,会自责的!”

靠!靠!靠!

这么雷人的情节,只要大致把经过写一写,绝对能把一个女频的扑街变成大神!

莫测犹自感觉自己似乎处在一个迷茫的世界中。

丁邦常却是示意莫测低声:“莫测,你又想多了…”

“嗯?”莫测疑惑。

丁邦常这才慢慢解释:

“她只是多年以来一直一个人,她守的很苦…不然,她心理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她这是一种发泄,你作为心理医生,你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问题啊。”

“其实,你宛姐并不是和别人发生关系!”丁邦常强调道:

“她只是自己无法得到,怨念日深,导致心理出现问题…她的做法只是圈养了那几个人,不停对他们进行毒打,发泄自己的情绪…我可以保证,她从来没有堕落过,没让别的男人碰过她。”

对!宛韵曾经在咨询我的时候说过,说过“怎么可能让他们碰自己”,当时还以为宛韵不好意思承认……莫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只有摧残,没有发生肉体接触…只是因为得不到,从而无法控制这种心理负面情绪的积累,不得不找方式发泄――

这就是宛韵所谓的“瘾症”的心理来源。

他急速思考了几秒,对丁大议长问道:“您…您没戳破这件事,也不会介怀吗?”

丁邦常常常叹了一口气:

“有些介怀,但是…我说过,你宛姐也过的苦啊,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又能怎么样?”

“我怕她憋出病来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给不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戳破这件事!”

“如果戳破了,她会自责的……我知道她很爱我的,我更知道,我同样也很爱她…”

“怕她发觉,我还特意将手里的零钱全部给她,怕她没钱包养那几个年轻人……”

莫测麻木地抬头看向丁邦常…这个没有胡子的议长大人脸上满是苦涩,又回想了一遍宛韵姐姐的笑容,心下连连感慨。

“其实,我们也是一对可怜人…”丁邦常见莫测不语,叹道。

莫测想了想:“所以,我姐姐每次对宛姐进行心理疏导,只能减轻宛姐的症状,也是无法根除问题的无奈之举。”

丁邦常点了点头:“当然…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非常感谢骆医生的,毕竟,她的心理疏导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现在更是和宛韵成为了闺蜜,进一步积极治疗。”

“我和你说这些,其实也是当成一次心理咨询。”

丁邦常最终缓缓说道:“作为男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更强一些才对,这样才对的起宛韵…但是,太多年的积累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已经让我苦不堪言,这才选择和你聊聊。”

“倾诉之后,我感觉轻松多了…”

……………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骆笙开车。

只是,骆笙似乎有些不高兴,一路上都没再说话,一直茫然地目视前方的道路。

莫测几乎同样如此,默视窗外。

一直待汽车回到市区,骆笙这才犹豫着问道:“莫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莫测回过神来。

骆笙问道:

“如果有一个更漂亮,更有财富,更有地位的女人追求你,或者…或者有机会成为你的妻子,你会不会变心?”

莫测几乎不假思索:“爱情是无法用来比较的啊,一旦比较…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哦…”骆笙似乎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旋即,她又问道:

“你这一路都在想什么?”

莫测沉吟了几秒钟,看着窗外:

“珍惜已经有的东西吧,很多年少不知珍贵的东西,其实非常宝贵…”

“比如,鸡飞蛋打。”

“啊?”

骆笙疑惑,有些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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