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竹海峰一脉的故事，卓不凡的哭泣

天一山

位于浩然天下东南方向的极点，这是一座悬浮于空的大山。

天一山有些迥然不同，整座山看起来就像一座修建好了的大道，这条大道看起来很是古朴大气，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这条大道的旁边偶尔能看见一些结庐而居的修士，有的是一个人抱剑打坐，有的是几个人坐在一起交谈......

天一山看起来很是简单

普空带着一行人走在这大道之上，偶尔会有人投来目光，很多人都只是随意看一眼就收回目光了，彷佛一点不在意这突然到来的一行人。

“这些人怎么有些奇怪”有些弟子好奇的交谈了起来

“他们常年驻扎在此，主要是盯着天一城，若是哪一天天一城沦陷他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讯整个浩然天下。”普空一路上除了指点一些弟子外基本很少说话，此刻难得的会主动说起，不过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看着远处。

众人有些吃惊，原本还有一些弟子低声交谈，一瞬间氛围就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有的人面色比较难看，有的人神色凝重，他们感觉到了一种不怎么乐观的感觉，难道天一城要守不住了吗到时候就会有无数的鬼怪侵入浩然天下？

天一山大道的尽头是一个灵气漩涡，跟青云山的灵境入口漩涡一样，不过这个灵气漩涡要显得大了很多，隐隐能感觉到其中的灵力不一般。

走进漩涡的时候就到了天一城

只见远处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城，鬼气森森的，不时冒出无数的鬼怪，它们看起来奇形怪状，表情很是吓人，有的狰狞凶恶，有的显得幽怨无比，有的无比愤恨，还有各种各样的鬼怪层出不穷，彷佛天地之间到处都弥漫着，它们迎面冲来！

鬼城外是一片很空旷的战场，有着不少的人族修士在其中与鬼怪厮杀，有的剑仙一往无前剑锋所过之处鬼怪皆消散，有的仙道随手的仙术便能硬生生把鬼怪群轰得只剩下一片空地，也有几个看起来不是剑仙也不是仙道的旁门在战场厮杀，他们的杀伤力也很强。

有的地方鬼怪把人给吞没，只听见那人一声惨叫然后就剩下一副惨死的模样了。有的鬼神随手间杀死一片人，看起来甚是恐怖。

整个战场之上鬼怪死伤无数，人族修士伤亡的也有很多，甚是惨烈无比。

谁也没想到走进灵气漩涡会是这样的一幕，彷佛突然间就置身于这震撼又恐怖的战场之中，不少人都被吓得身形不稳，甚至有人害怕得叫了出来。

“鬼啊...鬼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救命啊...救命啊！”

普空嗤笑，踱步前行：“天一城拒绝弱者，如果只是看到这样就会害怕那便给我乖乖的滚回青云山，省得在这天一城丢人现眼一不小心就死了。”

普空的话很是伤人，没有人看见他眼里藏着的笑意，就在进入灵气漩涡的时候他就默默关注起了众人的反应，虽然有不少人被惊吓住了但是有几个人反应甚是让他高兴。

很多的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幕都会被震撼到的，被惊吓到的人也不少，这些都是很正常。

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置身城墙之上，战场把鬼城隔开，只不过是刚从灵气漩涡里面出来又在城墙上所以才会有那样仿佛置身其中的错觉，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而那些刚才害怕得叫出声来的人虽然没有人知情后嘲笑他们，但是他们的脸色变得通红通红的。

全村吃饭也很震撼，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他打量起了这处为名“天一城”的地方。

这座城看起来像是一个不知绵延了多少万里的长城，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沧桑古朴大气的感觉，彷佛它很久很久以前就守护在这里了。

有一些气息强大的仙人位于城墙之上，他们神色悠然的看着战场。

普空带着一行人路过的时候都会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都会笑着回应然后又继续看想战场了。

其中有一个叫修尔的老道士看起来和普空关系很不错，两人还闲聊上了几句。

“青云山的弟子这次来的不少嘛，不错不错！”修尔笑道

普空也是一脸笑意：“这次人数有点多可要劳烦老修你也帮着照看照看。”

众人有些讶异，平常都是板着一张脸的普空竟然会笑？即使是通天峰的弟子也觉得有些惊奇。

“莫得问题。”修尔笑着点头，随即对普空身后的众人说道：“我叫修尔，别人都叫我老道士修尔，各位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要是在战场遇到危险了可以高呼一声：修尔救我！”

“谢谢修尔前辈！”众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前辈，纷纷行礼感谢。

普空和修尔告别后又继续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已经看到能下去的阶梯了。

“城墙上的都是一些修为强大的前辈，最低的也有渡劫期以上的修为，他们主要就是看着战场救人于危难，他们被称为护道人。但是小师弟你可不要松懈了觉得性命无忧了，他们能救到一些人，也有一些人是救不到的，而且鬼城亦有强大的鬼修，比起我们人族仙人丝毫不弱，一定要保持小心。”卓不凡一路上都是保持沉默，这时候突然开口对全村吃饭说。

全村吃饭笑着说：“只有傻子才会把性命寄托在别人会不会好心救助。不过师兄好像对天一城挺了解的，以前来过？”

他的心里对于修尔或者护道人，并没有多少在意，从小他就是靠着自己的小身板努力的打零工脏活累活什么都干才活下来的，没有人知道那段时光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一个小身板孤单的蜷缩在屋里的角落......他根本就不会指望别人

卓不凡沉默，全村吃饭看见卓不凡的表情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有些痛苦，他也没有再问，开始打量起天一城城里。

天一城里很是广阔，有很多高大的建筑，街道上有很多的人。全村吃饭心情顿时愉快了很多了，在青云山上他很久没有见到‘别人’了，在这里能见到很多没有见过各式各样打扮的人，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来自天下各个地方。有的人在逛街挑选灵物，有的人在屋顶望风，有的孩童聚集在一起玩耍打闹......

很难想象到这里就是天一城，它的对面就是鬼城，而天一城中竟然是一番的安宁和热闹的景象。

颖然是一个非常气派的大城

天一城有很多店铺，都是一些武器或者奇奇怪怪的东西，基本都可以算是灵物一类了。

除了店铺以外，全村吃饭看见最多的就是府邸了，很多很多的府邸，他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什么什么府了。

这个地方当官的真多，他心里忍不住有些腹诽。

很快，普空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青云府，全村吃饭有些吃惊，原来“当官的”是他们。

“青云府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生活的地方，府内分有七院，每一脉有一院，跟我们青云山的七峰名字一样。另外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好好熟悉一下天一城，三天之后自然有城官安排你们参加战事。”普空给一行人说好安排后就领着通天峰的人往通天院走去了。

“终于自由了~”全村吃饭呼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感觉要憋坏了，倒不是他内向，身边一个闷葫芦卓不凡，一路上也就林若风愿意跟他说几句，其他人都是一脉一个小圈子的样子，他和卓不凡就显得有些孤苦伶仃了。

卓不凡摇了摇头，带着全村吃饭往竹海院走去。

竹海院有十几个屋子，基本都是空着的，全村吃饭觉得竹海峰一脉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人少地盘又多又大了。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卓不凡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全村吃饭笑了：“谁心里没有秘密呢，我心里就有一大堆，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也没什么。”

卓不凡摇了摇头，神色严肃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曾经我们竹海峰一脉也有过鼎盛时期，师傅虽然只收了我们几个嫡传弟子，但是我们这一脉弟子还有数百人，师傅和大师兄经常会在竹海峰上指点我们修行，那时候我们竹海峰一脉丝毫不比别的峰差一点。”

“我经常会想起那时候...”卓不凡脸上有着一副高兴又怀念的样子，全村吃饭觉得若是卓不凡不是总冷着一张脸的话，人其实还算不错的。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听着卓不凡继续说，其实他也挺好奇他们这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今的竹海峰就像一个破落户了，而玉虚子更像一个年迈衰败的老人，即使他隐藏起来，但是全村吃饭还是隐隐能感觉到他那日渐衰败的气息。

他一直没问，只不过是不想揭开伤疤，揭开伤疤有什么好？

“那时候师傅的修为也很强，也到了大乘期，只过师傅有意隐藏没有多少人知道，大师兄的修为也很强，那时候我们青云山上很少有弟子可以和大师兄比肩的。

有一次师傅和大师兄带着我们这些弟子到这里历练，不知道怎么了大师兄突然间就消失了，师傅像发疯了一样冲进鬼城，师傅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样子我就呆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师傅那样失魂落魄哀伤的样子，而且身受重伤，一身的修为已经变得有些衰败了，那时候师傅的心也死了。”

“后来我们这一脉走了很多人，师傅什么事情也不管，经常一个人呆着......”

“后来我死缠烂打问师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卓不凡说着脸上已是一片泪水，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师傅告诉我大师兄爱上了一个女鬼，他不会再回来了！”卓不凡嚎啕大哭

一个人，一个鬼，人爱上了鬼？

全村吃饭听得有些入神，因为竹海峰一脉，因为玉虚子，也因为卓不凡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也因为一个人爱上了一个鬼！

这时候的卓不凡才像一个真正的人，或许他和玉虚子一样当年心就死了，所以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并不是刻意，不是性格，而是因果。

全村吃饭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卓不凡，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他知道卓不凡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痛快的哭出来，他希望有一天玉虚子和卓不凡都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