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掌控，时间？

苹果旁听了一堂课。讲台上的引导者循循善诱的讲着如何在鬼魂手下逃生。“根本逃不掉。”引导者看着台下一个个惊恐的面容，发自内心的笑了，“沙子们，迎接属于你们的新生活吧！”苹果遁去了。这里不是学校，是深渊，是地狱。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去新人活动中心一楼大厅的墙上看看电子日历，当然，有时候是纸质的，有时候没有。日历上显示的时间，偶尔只差一秒，偶尔差几天，偶尔差几年，日历消失的时候，或许是差了几百年。苹果始终没有看到般若口中所说的另一个他。在无尽的游荡中，他开始怀疑，真的有另一个他存在于某个时空中吗？现在的他只能控制大概的时间点，比如到现代红岛或者回古代红岛。般若说，那个他穿着现代服饰，所以苹果也就没有再探索过古代。“你记不记得那名女生，从窗户上从容一跃，一身黑的打扮，乌黑的长头发看起来十分飘逸。”苹果常常回忆起那个背影，只是在漫长的时空旅行中，再也未曾见过。“我不会记得女人。”听得般若冰冷的语气，苹果便没有再追问。自我而始，因我而终。可是真的有终点吗？起初苹果还有些怀疑，后来，他也不再怀疑了。因为怀疑这件事，重复了千万遍，就变得无聊，变得没有意义了。现在想来，什么时候是起点呢……或许在监狱醒来，失去记忆的他，正处于另一个奔向终点的过程。起点也就不复存在了。那他还是人类吗？在漫长的时空旅行中，人类怎么会不发疯。其实他也发疯过，但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边是郁金香，这边是玫瑰。”小枝指了指他在混沌空间开发出的一百平米“小”花圃。“花朵要光合作用的，这儿又没有光。”苹果直着头，起初他对各种花卉完全不感兴趣，但小枝自从发现了园艺这种东西的存在后，就开始研究花卉种植。可能和他一出生就抱着一根柳枝有关吧。苹果这样想着，而在小枝的熏陶下，他也被迫知晓了很多花的种类。“但在这里，花也不会枯萎呀！”“也对……”混沌空间没有时间的概念，他们不会生老病死，以虚无状态游荡在红岛的苹果，同样没有老去。对于他们来说，未知的事情已达亿万个，所以他们早就不在乎原因了。苹果甚至很想经历一下红岛成员们每个月都要经历的考试和社团活动，那些他只在大屏幕上看到过的恐怖事件。那里面的鬼见到他，会让他打扫房间吗？“你将我的身体传送到深夜鬼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苹果曾经问小枝，想要从他那里找寻一些能够运用在轮回上面的经验。“我能感受到混沌空间的一切，包括你，虽然我读不到你的思想，却可以与你建立联系，解析你，还有你从深夜鬼屋带回的所有东西……总之，很难用语言描述，或许我还需要再学习。”小枝为没有帮到苹果而苦恼。“建立联系吗？”苹果喃喃自语。他觉得，如果在时间跳跃时，他能消除视线模糊和闪光感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控制时间了。可是他还没有找到方法。解析时间，与时间建立联系，听起来是很科幻又荒谬的事情。什么是时间？时间是物质的永恒运动、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如果他能跟随时间运动，与时间同步……苹果已经完全适应了混沌空间的黑暗，但混沌空间显然并不想适应它，宛如亲人般的模糊与闪光感袭来，这次他没有选择躲避和忍耐，而是清醒的顺从。他抓住时间的纽带，顺应历史洪流滚滚向前，顺应流逝的时间不可改变，唯有混沌空间的时间在此刻凝滞……苹果苏醒了。前方闪过一抹倩影，他的脑袋还在发懵，手脚却已经带着他的身体追了上去。这条路好熟悉！苹果追着追着，就来到了熟悉的高塔前。女生推开门走了进去，苹果紧随其后。这感觉好奇怪……像个尾随的变态。苹果尴尬的停住了脚步，方才在混沌空间时他感受到了时间的凝滞，准确说，是他操控时间在这一刻停下。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个他无法忘怀的背影。咚咚咚——登上楼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苹果深吸一口气，继续向上。“别告诉我，你是跟着她来的。”登顶时，般若挡住了他的去路。“只是碰巧，你知道的，我无法控制轮回。”苹果罕见的撒了个谎。“但你今天上楼的脚步额外快。”般若戳穿了他。而在他们谈话时，那名本来站在窗前的女生似乎发现了般若鬼的出现，回头望了一眼后，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由于般若的遮挡，苹果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他忍住没有追过去，继续向般若解释道：“因为很久之前，我在这个时间点来过，这次又回到了这个时间点，所以比较急了。”忽然，他目光一凝，以最快的速度侧身绕过般若的阻碍，冲到窗户前，跳出窗口。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整个人半挂在高塔之上。还好，鞋子比较宽松，支撑不了他的体重。下一秒，少了一只鞋的苹果出现在了高塔外面。“好险……”他刚刚看到了般若那一成不变的面具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果然，每一只鬼都阴晴不定，都会发狂。四个守夜人，靠过来了……虽然苹果有扫帚傍身，但见此场景还是有些心虚，于是迅速遁走。既然那名女生是红岛的成员，完成惩罚任务后，应该会离开深夜鬼屋吧？苹果想到这里，果断跑着向深夜鬼屋的出口赶去。但他在那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红岛的天都蒙蒙亮了，都没有见到她。“天快亮了啊……”苹果眯起眼睛，想着什么时候会回到混沌空间。如今的他，已经适应了黑暗。“我记住了那个时间点。”苹果对小枝说道。那种感觉很玄妙，好像从无数时间线中，抓住了一条，而有了这个行为后，他便与那条时间线建立了联系。下次被排斥，他有信心再回到那里。“什么？”小枝在几十米外望着苹果，手上还拿着一朵百合花，显然是没有听到苹果的话。“没事！”苹果喊道。……从无数陌生的时间线，截取那条熟悉的。苹果睁开双眼，看到了各式各样的鬼屋。周围只有守夜人，而苹果早已不需要去稻草鬼那里借用扫帚了，因为小枝会帮他把扫帚送过来，就像运送他的身体一样。没见到他想看见的那个身影，苹果有些失望。奇怪，难道是截取的时间点错了？他叹了口气，朝着深夜鬼屋的出口走去，现在似乎不是很晚，因为路上有不少红岛成员。“记得不要动守夜人的东西。”“守夜人只有在黑夜才会出现，他们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但是能清楚地看到校园内发生的任何事。”“轮回社……不会是调查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