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寒冬时节裁新衣
对于张勉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疟疾此事上,将欧阳皇后的病症都给治好了,这就不是简单的一件治病救人的事情,于她本人而言,是她救命恩人,于未明宗而言,那就是救江山社稷于水火当中,毕竟在此事上,不少的人牵连其中。
这么多的人能够安然无恙,这不仅是吴永年的药方作用,也同时是张勉的所作所为,才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力挽狂澜,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未明宗在其他人身上可以很容易地论功行赏,但在张勉身上,他却迟迟找不到任何可以对他行赏的名义,该赐多少钱帛,该封什么爵位,这些都是难以度量的问题,想得多了,还让他感到头疼许多。
在朝堂中,未明宗以容他三思为由,还未作出任何的决定,迟迟没有把此事落实,就这样拖着。
此事一拖,就拖到了寒冬时节,转眼间,张勉来到这个未国,已有年许的光阴。
未国的冬日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人们都身穿着厚实的棉袍,头戴一顶厚毡帽,脚踏一双厚棉靴,走在这漫天雪地的街道上,眉间都被这飞扬的鹅毛大雪给染白了,每人紧紧裹着厚实的棉衣袍,低着头,双手穿插在左右衣袖中,被这连天的大雪给冷冻得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这也是河源郡进入冬季以来的第一场雪,连日来的鹅毛大雪,将整个河源郡几乎全部覆盖,成为了那雪中之城,到处都充满着明丽的白色,既好看又感觉十分寒冷。
河源郡如今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自从疟疾之症被消除之后,这里的人们变得异常地团结和积极,这是在遭致大难,得以重生后,方才知晓生命的不易,所以让他们倍加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过去那些狭隘的斤斤计较,在后来都自然而然变得烟消云散,相反地,他们相互信任和支持,每人都变得谦和,即便陌生人之间碰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家也都互相理解,不找对方的茬,时刻以笑脸相迎。
这在过去根本难以想象,但现在却是事实。
显而易见,河源郡的民风正在不断改善,而且是朝着好的方向去改变,这些改变与其说是自发的,还不如说是在张勉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去不断改变,经过了那些大灾大难之后,方才懂得生命的可贵。
张勉正是将这种可贵放大,然后让他们知道珍惜,所以才会有了如今如此和谐的局面。
银装素裹的河源郡,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在为此忙碌着,杀年猪,熏腊肉,这些必备的年货都是不可或缺的,门外贴的窗花和对联,也都是新年必备的装饰品,挂灯笼,耍狮子,也是新年的传统娱乐项目,这是在新年中不能缺失的部分。
从这些来看,张勉也知道了其实这个时代过的新年,也跟后世的区别不大,或许有微小的差别,但若不是那么细致的话,倒也没太大的差别。
最近的府上都被过年的气氛所感染了,沉鱼他们个个都穿上了新衣,还给张勉做了一件,沉鱼把新作的衣裳交给张勉,让他试穿。
“少爷,您试试这件新衣,看看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的话,沉鱼就拿去重新裁剪做好。”
张勉看着沉鱼手中的衣裳,是他喜欢的白色,做工精致,第一印象是好的,至于能不能穿得上去,那是要试试才知道。
“这是你自己做的?”张勉接过这件厚衣袍,瞧着这柔软的面料,质地确实不错,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绝不是一般的边角料所制。
沉鱼面露绯红,微微低首,脸颊上已经泛起了一抹红晕,轻点了下头,表示承认。
“手艺不错。”张勉拿在手中掂量,虽然厚实,但却不同于一般面料,瞧那一针一线的缝制,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机械加工,全都是纯手工制作,每作出一件衣袍,都是裁衣者的一番心血,很不容易。
若是了解这一行的人都知道,从开始制衣,经过许多道工序,这其中的艰难都是难以估测的。
而且冬衣比起夏衣则更是难了许多,张勉自问在自己所拥有的冬衣中,目前还没有一件能够比得上现在沉鱼给他做的这一件,不管是从手艺上,还是从面料上,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听到张勉的夸赞,沉鱼的脑袋变得更低了,面上的绯红深了许多。
“快新年了,我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这个平安符给你吧,这是我前些日子刚从弘福寺求来的,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张勉想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好不容易摸出个平安符出来,于是把此物送给她。
沉鱼显得很惊讶,面上的表情包含着许多意思,她没想到张勉会送给她东西,不过在震惊之余,她很快变得清醒过来,微笑摇头道“少爷,您不必因为我送给您东西,您就必须还我一样,不必如此,您的心意,沉鱼心领了。”
“平安符如此贵重之物,少爷还是赠与更加重要的人,或是您自己留在身边,保佑自己平平安安,这才是最重要的。”
沉鱼说什么都不肯接受张勉赠与的平安符,一直都称此物太过贵重,她如果接受此物,那是万万不合适的,而身为他的侍女,给他做件衣裳是很正常的事情,让他不必太放在心上。
可张勉不是那种白眼狼,别人对他好,他也要对别人好,甚至要好上几倍。
“既然这枚平安符你不肯收,那你就说出你的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办到的话,就一定帮你实现,不知可否?”张勉笑道。
愿望?
沉鱼听到这话,一开始只是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是想办法实现别人的要求,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愿望,如果不是今日张勉提到的话,这个话题恐怕这一辈子都跟她沾不上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