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晋升二品(三)

许七安睁开眼,停止感悟,目光落在慕南栀的脸,此刻的她,霞飞双颊,娇媚柔弱。

因为身上的男人过于粗暴的缘故,她眼角残留着泪花。

许七安盯着眼前美人,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灼灼如六月娇花,濯濯如出水芙蓉的姿容,一时间不知道感悟“玉碎”是正事,还是好好品尝美人才是正事。

皓腕凝霜雪,荷花羞玉颜,肌理细腻骨肉匀,楚腰纤细掌中轻。

他的眼神渐渐迷醉,花神本就是人间最顶尖的绝色,而这样的绝色美人,此刻已是任君采撷,眼角含泪。

精神上的满足甚至要重过肉体。

许七安放下搭在肩膀的青葱玉足,俯身,咬住两瓣湿润的红唇。。

床榻的摇晃达到巅峰,“咯吱”声急如骤雨。

气机运转,一遍遍的搬运周天,慕南栀体内的灵蕴不断的融入气机中,通过周天进入许七安体内,他身上花神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当灵蕴攫取达到某个顶尖时,许七安感觉脊椎发麻,腰子和脑子同时喷薄、爆炸。

耳边隐约响起慕南栀高亢的尖叫声,但迅速消失,他眼前一片漆黑,直到一束光破开黑暗,照亮蒙昧荒芜的土壤。

土壤忽然被“拱”起,一抹绿色破开土层,钻了出来。

那是一株小小的树芽。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一边望着绿芽,一边回忆起寇阳州分享的合道经验。

“合道的本质是让武夫的“道”升华,做出一条最完美的道理,但怎么样才算最完美?

“刀道千千万,有攻有守有疾有慢,有大开大合有剑走偏锋,哪一条才是最完美?寇阳州也不知道,所以他肉身崩溃成一道道“肉虫”,每一条肉虫都坚持自己的道最完美,他因此走火入魔。

“我的道是玉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么补全我的道,让它升华,是把玉碎的本质推向极致?”

这时,嫩绿的树芽生长,主杆变的粗壮,长出分叉的枝丫,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一株大树,在它树荫的庇护下,根本多了几抹绿意,长出嫩绿的青草。

许七安心里一动,仿佛照见自我,喃喃道:

“事物的发展,并不一定是推向极致,完美的定义,也可以是补上短板。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但我不是不惜命的疯子,我是有求生欲的,我本人是想活下去的。”

他审视自身,照见自我,明白了自己当初领悟玉碎的初衷。

绝境之人退无可退,因此爆发出了宁为玉碎的勇气。但这最本源的动力,其实是活下去。

倘若他当时生无可恋,那就不可能领悟玉碎。

念头闪烁间,一道道雷霆降落,劈在眼前这株大树上,劈的它化作焦炭,生机断绝。

很多年后,它枯木逢春,焕发出生机,焦炭般的躯干长出了嫩绿的芽。

“我的玉碎太霸道了.........缺少勃勃的生机,缺少求生欲。但我已是不死之躯,自愈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凝视着这株参天大树,再次陷入沉思。

参天大树继续成长,仿佛没有极限,它慢慢长成身高千丈,枝叶覆盖十里的庞然大物。

无数生灵栖息其上,攫取着它的养分,它的灵蕴。

但它非但没有凋零,反而愈发的茁壮,依赖它为生的生灵越多,它就越拼命的攫取天地之力,壮大自身。

最后成为了不老不死的神树。

许七安仰着头,深深凝望不死树,眼里映出苍翠的绿意,勃勃的生机,他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没有动作。

十年修行苦,一朝悟道间。

这一刻,他踏入了二品合道境。

这一刻,观星楼外,一道道星光垂挂下来,照亮八卦台。

天生异象。

许七安睁开双眼,视野里是乱糟糟的床铺,玉体横陈的美人,荷尔蒙和女子幽香交织在一起,宛如烈性春药。

慕南栀目光迷离,脸颊、脖颈等处,雪白的肌肤染上嫣红。

她像是被玩坏了,又像是在昏睡,许七安感应动她体内的灵蕴初步复苏,而他的气机,很大一部分留在了花神体内,就如花神的灵蕴很大一部分被他吸收。

两人的气机和灵蕴,完成了一次交互。

再来几次,趁机修一修情蛊.........他分开慕南栀的腿,重新压了上去。

.........

灵宝观,身披羽衣,头戴莲花冠的洛玉衡,挽着浮尘,从静室走到小院。

她凝视着观星楼,精致的眉头紧皱。许久后,突然冷哼一声,拂袖返回静室。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心软,卖窑子里去.........”

嘀咕声从夜色里传来。

..........

“殿下,外头有话传进来,说司天监有异象。”

怀庆被身边的大宫女轻轻摇醒。

听说司天监有异象,她立刻坐起身,睡容尽消,道:

“拿件袍子过来。”

语气有着刚睡醒的慵懒。

大宫女取来厚厚的广袖长袍,怀庆手腕一抖,锦袍哗啦声里,披在肩上。

她走出寝房,身子宛如鸿毛,翩然跃起,立在屋脊上,朝司天监方向眺望。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司天监茕茕孑立,露出三分之一的楼身。

此刻,一道道星辉从夜幕中垂挂而下,照在观星楼。

这........怀庆皱眉沉思,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当即跃下屋脊,返回寝房,屏退宫女,从枕头底下摸出地书碎片,传书道:

大奉风雨飘摇之际,司天监发生这等异象,她无法假装没看到,更无法镇定的不去想,不去问。

她没等来许七安的回应,倒是李妙真先传书回复:

然后是状元郎楚元缜:

接着恒远大师跳出来解释:

这时,天地会成员看见八号深夜里传书,积极参与话题:

李妙真心说你在开什么玩笑,二品合道是说踏入就踏入的?

放眼九州大陆,有几位二品?

.............

白姬从昏睡中醒来,头晕目眩,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它抬起两只爪子,揉了揉黑纽扣般的双眼,左顾右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是在浮屠宝塔里。

南边和西边各有两尊金身法相,东边茶案边,盘坐一个白须的老和尚。

“我的姨呢?”

白姬脚步踉跄的走向塔灵老和尚。

塔灵老和尚端详着它,温和道:

“你看起来状态不好。”

白姬步伐摇摇晃晃,就像宿醉后的人类,它用稚嫩的女童声,纳闷的说道:

“我昨晚梦见在海上漂泊,船晃啊晃,晃啊晃,我想醒又醒不来,迷迷糊糊的,还听见姨的哭叫声,她好像被人打了。”

它还梦见姨被打了,啪啪啪的响,心里就很气,想帮姨报仇,但怎么都无法醒来。

塔灵老和尚安静的听完,然后解释道:

“你是被送进来的,许施主和慕施主没有进来。”

说着,他朝药师法相招了招手,法相掌心拖着的玉瓶溢散出细碎的光屑,飘入白姬体内。

狐狸崽子舒服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小肚皮,然后咕噜爬起来,喜滋滋道:

“真舒服,真舒服,头不晕啦。

“谢谢大师。”

塔灵老和尚笑着颔首,双手合十,垂首不语。

小狐狸跳上老和尚身侧的蒲团,蜷缩着,等待慕南栀的召唤,等着等着,它又睡着了。

...........

次日,卯时。

黎明前的天色最是暗沉,午门处,火把熊熊。

文武百官安静集结在午门外,等待着鼓声敲响,等待着朝会来临。

同一时刻,姬远穿着整齐,走出房门。

许元霜和许元槐已经等候在厅内,此外,还有四位谈判团里,辈分和学问极高的老者。

他们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憋着一股气儿,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在金銮殿内力压主公和大奉皇帝,扬云州威风。

简单的用过早膳后,姬远带着六人出门,行至院中,他看见一个身穿银锣差服,气质跳脱,五官还算俊朗的年轻人,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姬远笑眯眯问道。

“宋廷风!“

那银锣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冷冰冰。

“名字不错。”姬远不咸不淡得点评一句,面带笑容的走到他面前,问道:

“不知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宋大人?

“从昨日起,宋大人看本公子的目光,就极为不善。”

宋廷风皮笑肉不笑:

“何须给仇寇好脸色。”

“好一个仇寇。”

姬远啧啧连声:

“记住了,回头在金銮殿上见到你们大奉的皇帝,本公子就说,打更人银锣宋廷风,视我为仇寇,欲行刺本公子。

“宋大人觉得,你们的皇帝会如何处置你?”

宋廷风脸色一变。

姬远冷笑一声:

“视我为仇寇,区区一个银锣,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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