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朝廷任命
李煜说了一些开场词之后,群臣举杯,共同给皇上、太后、皇后、皇族权贵们,一起敬酒,拉开曲江宴的序幕。
古代的宴会,自然少不了歌舞表演,宫廷歌姬很快出场,一个个身材纤细,样貌俊美,跳着古风古曲。
领舞的花旦还唱起了一首词,正是,结合琵琶、古筝、编钟等配乐,唱出了一股英气和豪情,一扫往日莺莺燕燕的词句。
孙党的韩熙载、徐铉,新党的潘佑、李平等人,早就对低吟浅唱、柔软华丽的花间词有所排斥,缺少了一股锐志和上取之势,但这首却符合激进派、改革派的口味。
许多新科进士,都羡慕苏宸的待遇,毕竟,被当众唱出词曲,在官家、皇室勋贵、大臣面前,被表演一下,这是一种殊荣。
说嫉妒是有的,但是,没有进士站出来,挑战苏宸的状元地位。
毕竟诗词文三绝,让同届所有进士黯淡失色,他们自己写的,可以说平庸之作,完全没得比。
有些进士,穷极一生,未必能写出一首能传颂的诗词。
能留名的,哪一位不是诗词、文坛的大家?
一个唐代进士、读书人很多,但能留下两句流传的,都不多,更别说苏宸写出那么多名篇了。
所以,没有人站出来要逆袭,也就没有狗血的斗诗、对对子的场面了。
宴会上,李煜亲自宣布,赐给状元苏宸十万铜钱,羡煞旁人。
但苏宸内心却不以为然,因为十万赏钱,听着巨额,但其实只是十万个铜钱,十万文钱而已,一千文为一贯,那就是一百贯钱而已。
以苏宸的身价,现在会在乎一百贯?
但想归想,苏宸并不能表现出嫌弃的眼神,还要起身感恩戴德,谢主隆恩。
“一入朝堂深似海啊,从此苏郎是路人!”苏宸心中暗叹,以后混朝堂仕途了,要经常学会拍马唯上,不停歌功颂德才行。
像苏宸这么正直的人,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
皇室勋贵席位上,太后、大周后娥皇、永宁公主、周嘉敏等人,看向苏宸的目光,或认可,或爱慕。
苏宸目光瞥了最炽热眼神那里,正是周嘉敏和永宁公主,在朝着他灿烂一笑。
“收心!”
苏宸面色保持平静,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过于轻浮和失态,乖乖退回自己座位。
这一场宴会,直到亥时才落幕。
苏宸正是人生得意时,也饮了一些酒,半醉状态离开了皇宫,婉拒其它进士诚邀他再去秦淮河游船听曲的邀请,坐上马车回府去了。
………
次日一早,苏宸第一次正式入朝,参加朝会。
按南唐国制,新科进士的一甲和二甲的人,都会有一些朝廷任命,大多是留在京城历练,三甲的进士,就有点惨,不在朝廷包分配名额内,要等吏部筛选出一些地方县令、县丞空缺的位置,然后分配给这些三甲进士。
如果三甲进士里,有人关系很硬,倒是可以留在京城,塞进去一个不错官职,若是没有关系,只能是漫长等待,甚至科举中进士之后三四年,都没有委派差事,也是有可能的,这就需要给吏部官员打点关系才行。
叶琛、朱尧、谭明俊三人运气不错,跟对了老大苏宸,等于站队正确,尽管三人都是三甲靠后的进士,但韩熙载身为吏部左侍郎,在尚书为虚职六部,他就是吏部一把手,直接大笔一挥,三人都分配到不同的京城要职部门。
比如叶琛进入了户部,朱尧进入了兵部,谭明俊进入了御史台,尽管都是实习阶段,而且官职不高,但已经比许多二甲进士的待遇还要好了。
三人自是对韩熙载感激涕零,同时,也内心明白,这都是沾了苏宸的光,更坚定了三人把苏宸当老大的选择。
身为状元的苏宸,理所当然进入了翰林院,担任了修撰,榜眼和探花,担任编修。
翰林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从唐朝起开始设立,自唐玄宗后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院里任职的人称为翰林学士;从事的朝廷日常性工作,如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品级为正七品。
当然,他们刚去,不可能就直接上手动笔,而是跟着学习,就如同刚大学毕业去单位实习一样,先做一些简单的小事,比如整理文案,抄录一些檄文,打扫经阁,熟悉朝廷发文的流程等。
这個部门,看似没有实权,只是文秘工作,但是,在这里能够接触大量的诏书、实录、政策拟定的,可谓朝廷大小事第一个知晓的部门,能够对朝廷目前的局势、政策等,有直观、准确、及时的资讯。
韩熙载忽然站出来,说道:“臣觉得,苏宸如果只挂职翰林修撰有点大材小用,可以另外赐苏宸为六部行走之职,可以每日半天在翰林院,半天到六部各部门轮流学习,每两个月更换一个部门,早日弄懂朝廷的流程和六部衙门运作,也能早日为我唐国做出大贡献。”
众官员一听,顿时惊讶,没想到韩熙载这样明显地提拔苏宸,因为六部行走,还是第一次听说,让一个新科状元,这样在六部走一遍,可以说,这是按照宰相来培养啊!
“老臣觉得不妥,此事从未有过,实在违背朝廷规制。”魏岑站出来反对,身为宋党的领队人物,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韩熙载如此过分要求,提高苏宸威望,变相压制宋党这边的势力。
原本因为苏宸的出现,平衡就被打破了,宋党越来越边缘化,若是韩熙载这个提议被采纳,苏宸便如日中天,更难阻击了。
韩熙载不甘示弱辩驳:“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规则可以变通。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是因为也没有苏宸这样才华的状元横空出世,特殊人,当特殊培养,难道为了国运,这点要求还实现不了吗?”
“韩大人把新科状元,跟国运联系在一起,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魏岑冷哼,抓住“国运”这两个字,故意挤兑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