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他爱住在风城

庭院最中间的那张桌子周围,只有傲慢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他双手放在桌面上,头偏向一边,认真注视着花圃里的花花草草。

秦毅注视着对方,心中感慨万分,在他没有进来的时候,傲慢是否也都是一个人这样发呆呢?

他会感到寂寞吗?

秦毅很想问问对方,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问了,那一定会被对方讥讽嘲笑。

“你又来了,还想试一试?”傲慢见秦毅出现,淡淡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嗯,我来再试一试。”

秦毅走到傲慢之门前,双手放在两扇门上,用力前推。

几次用力之后,秦毅放弃了,结果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傲慢之门纹丝未动。

明明其他三扇门都打开得非常轻松,唯独这扇傲慢之门无法推开。

“算了。”

秦毅摇了摇头,不再去管它,转身走到小桌边坐下。

“本来你可是很忌讳开门的,为什么现在你反而想主动打开我的门?”傲慢问道。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价值所在了,虽然你们听起来都是一些不好的情绪,不过当我真的接纳之后,我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以前的我才是残缺的,打开门后,才算逐渐变得完整。”

“哦?有点意思,观念的改变吗?”傲慢饶有趣味道。

秦毅接着说:“我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情感就是力量,封印了情感,也等于封印了力量……至少从神术的角度来看就是这样。

如果想要得到更强的力量,就必须先接纳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想把你的封印也解开。”

“是吗?可是你现在连门都打不开。”傲慢笑道。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你还没资格获得这份力量,仅此而已。”

傲慢的一番话让秦毅陷入了深思,什么叫做他还没有资格?是指他还不够傲慢吗?

关于如何开门这一问题,秦毅的确有想过,封印的解除并不是无条件的,想要开门,就必须满足一定条件。

记得自己打开痛苦之门之前,有数次感受到那股情绪,像是被拧紧的水龙头那样无法释放,后来在艾达被陈雅杀死之后,那股情绪才彻底爆发,让他一口气打开了痛苦和暴怒两扇门。

而之后的恐惧之门,也是因为伊丽莎白的实验创造了堕落幻觉,这个幻觉被恐惧全盘接受,情绪一下子溢出极限值,以至于让恐惧拥有了独立人格。

如果不是最后他和恐惧和解,他恐怕永远也不能得到恐惧的力量。

以上三扇门,都是在对应的情绪达到一定极限后打开的,那现在他想要打开傲慢之门,是不是也要变得傲慢呢?

如果和以前的自己相比,秦毅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傲慢了,至少不再那么优柔寡断,那么圣母。

记得一开始刚刚成为血族时,他曾经被健身房那个二傻子骚扰,虽然他被对方揍了一顿,但最后还是让艾达放过了对方,如果是现在的他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毫不犹豫杀掉吧。

还有刚才对爱德华的处置方针,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处决,他并不关心爱德华到底是不是受害者,也不关心爱德华会不会对之后的计划造成危害,他只是觉得爱德华对执行计划没有帮助,所以杀死也无妨。

这种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

秦毅睁开双眼,回到现实,将自己最近一系列的行为回忆了一边,然后得出了结论:自己的确变得傲慢了。

他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接近四百次的死亡,让秦毅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独自一人无法守护一切,他只能选择守住最珍视的那些事物……至于其他的东西,是无暇顾及的。

……

美国。

芝加哥。

芝加哥是美国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之一,在钢铁工业、机械制造业、农业技术、贸易、文化教育等方面均居领先地位的地区,也是世界最重要的金融中心之一,摩登大都市。

在一栋外形独特的大厦内部,一个电梯正缓缓上升,站在电梯里的女人双手环胸,闭着眼睛,脚尖轻轻敲击着地面,似是有些不耐。

过了几秒,她睁开眼睛,瞥了右上方的数字一眼,伴随“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应声而开,她快步走出电梯,绕过一个拐角,朝着左侧方的通道走去。

哒!哒!哒!

安静的长廊里回荡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节奏明快,由远及近,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拐过一个拐角,快速朝尽头的房间走进,她站在门口,愁眉紧锁,面带忧色。

犹豫了几秒,抬手轻轻敲门三下,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她愣在门口,略一思考便转身离开。

……

这栋大厦的顶楼并非用于办公,而是被改造成了高层别墅,下层是起居室,而上层则是露天泳池。

一个男人站在露天泳池边上,双手负于背后,眺望着这座繁华的都市,烈烈狂风吹拂着他的长发,也吹起身后池水的波澜。

芝加哥城区紧靠密歇根湖,10月以后,由密歇根湖北部所产生的大量冷空气,会从北部森林中升起,并扫过密歇根湖湖面直接吹向城区,城区内街道和河道的尺度宽敞,冷风会顺着这些河道吹到城区的大部分地区。

因此,芝加哥也被称为“风城”。

他很喜欢这种被狂风吹拂的感觉,也正因此,他才选择住在这里。

“真好啊,世界已经乱成这样了,这群人居然还无动于衷……呵,钱真的这么重要吗?”男人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喃喃自语。

“哒!哒!哒!”

十米外的入口处传来声响,男人眼皮微动,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女人顺着扶梯爬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大人,我的眼睛被破坏了。”刘雨溪面带忧虑地说。

男人闻言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