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设局
1,
高旋赢得了张教授的刮目相看之后,及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并且老老实实地讲出了自己要见这些老领导的真实意图。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你能有这个胆魄,很是难得。”张教授再次用赞许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高旋。
“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要打赢这一仗,没有张老师您帮忙,连三成胜算都没有。”高旋殷切地等待着张教授的表态。
“不到三成胜算,你也要打?”张教授神情肃然地问道。
“只要打是正确的,一成胜算,也要打!”高旋朗然答道。
“说得好!后生可畏啊!你说的这三个人,我认识两个。但是关系要好、能一定给我面子见你的,只有黄炳阳,他在河南做过高官,又到吉林做过常务高官。”张教授终于表态了。
“那就找这个老领导!不用他做任何事情,只要跟我合个影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他再回老家探亲的话,最好让我陪他同行,这样我也能多借借他的虎威。”高旋说道。
“好,我现在就给他电话。”张教授说完,立刻掏出了手机。
2,
“黄高官不在北京,他回长春了。”张教授挂断电话,向高旋说道。
“现在进入12月份,长春都要零下20度了吧?他老人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去?”高旋不解。
“黄高官的夫人,上半年听了一个算命先生的鬼话,就开始有了心病,要跟黄高官分居。
黄高官到北京后,她就自己留在了长春。
现在天气这么冷,黄高官放心不下夫人,就回长春去照顾她了。”说到这里,张教授感慨一声,“这黄老,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哦,那算命先生说了什么胡话,竟然让黄高官的太太到了60多岁了,却要跟黄高官闹分居?”高旋好奇地问道——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接近黄高官的一个机会。
“黄高官属马,黄高官的太太属牛。
在五行来讲,马为午,属火,是夏天正中午的阳火;
牛为丑,五行属土,是冬天十二月最寒冷的黑土,冬天的土含水生金,而水能克火,金能泄火,所以相书上讲,丑午相害。
这个算命先生,就根据这些理论,告诉黄高官的夫人,她克了黄高官,所以尽管黄高官能力非凡、为官清廉,却只能做到常务高官,当不了高官。
不仅如此,这个算命先生还告诉黄高官的太太,受这个丑午相害的影响,以后的几年,黄高官的身体健康会越来越差。
黄高官的太太听信了这些话,担心自己会克死黄高官,就坚决要跟黄高官分居,你说荒唐不荒唐?”张教授叹息道。
“哈哈,张老师,我也学习过一些易经八卦知识。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黄高官夫人的这个心病,我一定能治好。”高旋兴奋起来。
3,
长春,小肥羊火锅店。
高旋带着刘影,在傍晚的六点十分,就到达了预定的包间。
张教授帮助高旋跟黄高官夫妇约定的见面时间,是晚上七点。
吃饭的地点,张教授按照高旋的提议,让黄高官定在了一家火锅店。
六点五十分,服务员推开了包间的门。
高旋和刘影立刻站了起来,向门口迎去。
一位六十五岁上下、身高175厘米左右的鬓角斑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年男人,跟一位面带忧色、看起来雍容华贵的五十多岁的妇女,在一名服务员的指引下,并肩向高旋定下的包间走来。
“黄叔叔,赵阿姨,您们好!”高旋立刻迎了上去,热情地打着招呼——他在网上搜过黄高官的信息,见过他的照片。
4,
一番寒暄之后,四个人到房间里坐了下来。
黄高官夫妇点了菜品后,高旋站了起来,他提起一坛黄酒,走到黄高官面前,“黄叔叔,这些黄酒,是张叔托我带给您的。这是咱们老家的特产,他说您最喜欢这口。”
“千里送黄酒,还是你表叔最了解我。”黄高官笑了起来——张教授给黄高官介绍高旋的时候,把高旋说成了自己的表侄。
“呵呵,黄叔叔喜欢就好。”高旋笑着,看了刘影一眼。
刘影立刻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笑盈盈地走到了黄高官夫人面前,“赵阿姨,这是我们南阳独山玉雕做的一尊弥勒佛,具有安心定神的辟邪功效,是晚辈送给您的,还请您收下。”
“你们年轻人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花那冤枉钱干嘛?不要学这些歪心思!”黄高官开始批评高旋和刘影。
“黄叔叔,刘影听说赵阿姨这段时间睡眠不好,就请了一个世代信佛的省级玉雕大师,为赵阿姨雕了这个弥勒佛。雕好之后,又在家里的香堂供了七日,这才拿了过来,具有非常好的消灾辟邪功能。东西不贵,主要是刘影对赵阿姨的一番心意。”高旋和黄高官说话的时候,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赵玉秋一眼——黄高官夫人,大名赵玉秋。
赵玉秋听了高旋的话,犹豫地用征询的眼光看了黄高官一眼。
“果然是一对清廉正派的夫妻啊!”高旋在内心感叹。
“既然是小姑娘的一番心意,东西又不贵,收了也不能算犯错误,你就收下吧。”黄高官开了口。
“那就谢谢小刘了。”赵玉秋开心地接过玉佛,打量了起来。
“小高,听你表述说,你研究过易经?”黄高官提高了声音,向高旋发问。
“不敢说研究,只是懂一些五行八卦的基本常识,比街头的算命先生,略强一些罢了。”高旋说道。
“哦,小高会算卦吗?”赵玉秋放下了手中的玉佛,向高旋问道。
“算卦很简单,梅花易数有很多种起卦的方法,简单易学。周易难的不是算卦,而是解卦。”高旋说道。
“哦,算卦和解卦,有什么不同吗?”赵玉秋问道。
“同样的一卦,对不同的人来说,吉凶不同;同样的一卦,对同一个人来说,也会因为他算的事情的差异,吉凶不同。”高旋说道。
“你能举个例子吗?”刘影看了看谈兴越来越浓的赵玉秋,向高旋问道。
“比如在一个沙漠里,有两个快要渴死的人,遇到了一起。一个是身怀武功的成年男子,一个是虚弱年幼的十岁小童,他们又同时来找我算卦,问自己能否在渴死之前,找到这沙漠里存在的唯一的一瓶饮水。”高旋说到这里,顿了顿,给赵玉秋一个思考和代入的时间。
“如果这位虚弱年幼的十岁小童,得出的卦是可以在他渴死之前,找到这唯一的一瓶饮水,你说这对他是吉还是凶呢?”高旋开始发问。
“如果这是唯一的一瓶饮水,这幼童能够找到的话,那个会武功的成年男子,一定会跟他抢夺,甚至要了他的命。”刘影回答道。
“对,这跟求财是一个道理。同样是来算卦求财的人,有的人自强不息,心地刚正,得了财会如虎添翼,做出更大的事业,比如范蠡;有的人品行不端,得了财就去吃喝嫖赌抽,反倒是可能将以前的家底也给败光了,甚至丢了性命,比如西门庆。所以说,算卦的人,卦出来后,是吉是凶,却还是因人而异的。”高旋说道。
“小高,什么是财,什么是官,你能给阿姨讲讲吗?”赵玉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