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圣人无名
暗物质层面，在那无数由纤毫光点形成的洪流光束之中，秦歌的身上陡然闪过一种奇特的流光溢彩般的光波。
这光波带着一种神奇玄妙的，仿若所谓大道的气息。
那是一种真正缥缈出尘的气息。
而随着这种气息的出现，一种超凡入圣的感觉散溢出来，那是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一样的变化。
光波继续流转。
秦歌的身上，寸寸皮肤、乃至于任何一丝一毫的血肉、骨骼、经络全都出现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每一块血肉都具备了一种质的跃迁。
这是……
秦歌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中有仿佛彩虹一样，却比彩虹更加深邃澄澈的七彩流光闪烁起来。
这是……超凡入圣。
这是……
秦歌眼中闪烁异彩，心底浮现一抹突如其来的感动，眼角自然而然的有着那种爱这众生，爱这天地万物而生的感慨和悸动。
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慨和悸动之中，秦歌眼前缓缓的如同播放幻灯片那样，将此生经历的一幕幕全部映入眼前。
能看见所有的过往，能在看见这些过往的时候，感受到当初的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和物的情绪变化……
于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慨和悸动更加的浓烈了起来，浓烈到了在心灵之海中翻天覆地的程度。
与之同时，那自从洛特奥夫那次帮着秦歌深度催眠而看见过的心灵之海的本真模样再次浮现……
但却并不是那种意识彻底进入心灵之海世界的视觉，而是一种隔纱观月的疏离感和隔岸观火的清晰感。
也是同时，内心深处那一份悸动达到了极点。
而在那达到极点的悸动之下，秦歌心底突然生出莫名悲悯，两滴七彩的眼泪就这么从秦歌眼角坠落。
而这坠落的眼泪闪烁着神圣的光彩，有着最为完美和圣洁的气息存在。
但这两滴眼泪坠落到了两颊之后，却是不再继续坠落下去，反而开始逆向朝着秦歌的眉心正中间流动过去。
当那两滴七彩的眼泪流动到了眉心正中间的时候，七彩眼泪就这么融入了眉心之中……
也是同时，
秦歌身上的气息陡然狂暴起来，那本应该只能作用于生物心灵而不具备任何形体的无形气势，此刻却是仿佛有形有质了一般，直接如同狂风暴雨一样朝着四面八方扫荡出去。
嗡！
这一片暗物质层面的天地似乎都颤动了起来。
姜雯睁开了双眼。
她迅速发现了这一声天地轰鸣似乎是因为学长的原因出现的。
当即，她不由得担忧至极的看向了秦歌。
与之同时，
秦歌的意志意识，则因为那两滴七彩眼泪融入眉心，而直接被强制带入了心灵之海之中。
那是秦歌曾经在心理学家洛特奥夫的深度催眠下见到过的那个世界。
是刚刚在眼前如隔岸观火，如隔纱观月的心灵世界。
在这里，
是混合逻辑，甚至是违背逻辑的存在状态。
在这里，遍布整个世界的，是那无数以某种秦歌不认识的方式连接在一起的无数的钟表和白色纽带。
这些白色纽带和那些或现代钟表，或古代铜钟日晷，或不曾见过的大约是未来的计时器——一种会自动散发出意念信息的一个小石头。
这些代指时间的物件，即混乱无序的遍布在心灵世界之中，又在那白色纽带的引领下朝着遥远的看不见尽头的心灵之海的尽头延伸过去。
这就是……时间的能力！
这不同于上一次秦歌的心灵之海只有钟表的样子，而是似乎在秦歌得到了过去未来现在这三种存在态的时间额度之后，心灵之海内部自然而然的随之更新换代，添加补丁了……
秦歌带着一丝困惑。
也就在同时，两团七彩的似乎是液体，但又是流体，但更加像是科学意义上的临界点流体的那种存在形态。
总之，这两团七彩的光团冲进来了。
它们分别出现在了秦歌的左右。
而后，七彩的光芒散发出去。
七彩的光芒似乎以折射的反向原理，从七彩汇聚成纯粹的白色光芒。
而在这七彩光芒逆折射而回复成纯白色光芒的时候，也顺带着将一些被七彩光芒波及的钟表、日晷和那种未来计时器给一并融合了……
这是……
秦歌心底剧烈震动起来。
圣人无名！
他明白了！
眼前这是……他的时间承载上限到达了那个临界点，而展开了从贤人朝着圣人突破的过程。
这就是突破成为圣人的前奏。
但圣人无名！
突破成为圣人，就会消泯掉自身的心灵的特有属性能力，而从此让自己拥有最纯粹的心灵力量，从此可以拥有最纯粹最万能的纯粹生物能量。
而拥有了最纯粹的生物能量之后，以后的特殊能力将不局限于自身特质属性的能力，而是可以以纯粹生物能量为依托施展任何一种想要施展的能力……
等于是从专精发展到了全面。
等于是去掉了名实的约束。
也等于仙侠中记载的五属性灵根变成了可以任意施展任何属性的无属性灵根的状态……
可……
全面就一定是对的吗？
秦歌不这么认为，尤其是结合他所推测出来的本命法宝，以及本命法宝的作用来看。
人类的祖先们肯定是为了避免彻底的圣人无名而创造了本命法宝这种东西的。
就如同眼前的心灵之海世界的变故一样，那两团七彩之光应该就是敲开圣人之路的敲门砖。
可那两团七彩之光，正在全面的消融秦歌的时间能力的根基！
一旦真的被彻底消融了，哪怕往后秦歌还能通过圣人那最纯粹的生物能量去模拟时间能力，可终归是虚假的时间了，终归只是拟态的时间，而不具备仿佛率那样抽取万物时间的能力了……
这不是秦歌想要的！
但，秦歌也不可能放过眼前这个进入圣人境界的机会。
想着这些，秦歌微微闭上了双眼。
本命法宝，如果本命法宝的源头真的是因为上古的人类祖先为了凝练自身属性能力的话……那本命法宝应该就是用在此刻的！
“太阿！”
秦歌轻轻低喝一声，声音之中杀伐凌厉无穷无尽。
而随着秦歌的这一声低喝。
嗡！
嗡嗡嗡！
锃！
连续两次急促至极的剑鸣声响彻之后，随着一声仿佛剑刃出鞘的声音响彻起来。
而在剑刃出鞘的声音响起的刹那，一柄有着青铜的幽深色泽和人皇剑气的纯黑色泽的虚幻之剑，就这么静静的浮现在了秦歌的右手边缘。
剑知人心，人知剑意！
秦歌缓缓抬起右手，轻轻的，深情且冷漠的握住了这虚幻之剑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