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终身幸福和烤鸭
又说怪话,魏子规瞪她:“什么叫我的肮脏,我的堕落。”
珍珠扯开话题:“这不是为了帮你摆脱她么,一百两。”
魏子规拿出银子,压价道:“二十两。”
珍珠心想他压价也够狠了,一下直接打了二折,珍珠激动道:“少爷,你知道二十两能在晋城干什么么,到了岳秀庄这种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二十两都未必能吃到一整只烤鸭,你要把你终身幸福和半只鸭子划上等号么!”
魏子规淡定道:“你再说就十两了。”
珍珠赶紧抢了他手上的银,从今日起他在她心里又多一个外号了,杀价者。
“跟我来。”珍珠拉着魏子规进了小巷。
小巷里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连着谁家的后门,就一盏破灯笼挂在檐下,能见度低。
珍珠努了努鼻子,琢磨着魏子规和她身高之间的差距,她事先声明:“少爷,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要是因为你个人不听从指挥原因而造成行动失败,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那我是不退款的。”
魏子规不耐烦道:“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珍珠扔了手里的糖葫芦:“弯腰。”
魏子规配合的弯腰。
珍珠道:“低头。”
魏子规低下了头。
珍珠强调道:“保持这个动作不要动,千万不能动。”
她看到崔银镜出现,一把捧住魏子规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魏子规怔住。
珍珠已经尽量亲得唯美些了,没有绚丽灯光,没有抒情音乐,没有落英缤纷,也没有彩排。靠的是什么?是一个演员的临场应变和纯熟的演技。
她能感觉到魏子规的石化,不过演技好的人,一个人足矣撑起一整部戏份,谁让她是主角。
这一吻缱绻眷恋,温柔似水。亲着亲着,魏子规反客为,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到墙处攻城掠地,也入戏了。
这对手戏演得投入,以致崔银镜什么时候走的珍珠不知。
她只知,他两亲了许久。
这晚,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天晴略寒,她在空气流通性好的小巷里吹了风,冻成了冰棍,第二天得了感冒。
药费没跟他算呢,亏了。
……
珍珠的喷嚏声几次打断了赵同的讲课。
珍珠吸了一下鼻涕:“对不起,先生。”
赵同见她一脸病容,放她病假:“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珍珠带着严重的鼻音,认真的道:“这怎么行呢,先生,我是个热爱学习的人。即便是病痛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依旧不能停下我求知的步伐。”
赵同夸道:“你这样好学,老夫很欣慰,只是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这时候应当好好休息,否则病情加重,那就得不偿失了,回去休息吧。”
珍珠无奈道:“既是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只好先回去休息了。”
珍珠起身收拾文房四宝,张府书斋有了她的一席之地,她就再不用站着了,她坐在崔银镜后边的位置。
她女扮男装当书童时因为弹琴的事得罪了崔银镜,崔银镜本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恢复女儿身以卑贱的丫鬟身份和这一群家世显赫的少爷小姐同堂学习,珍珠能清楚的感觉出崔银镜对她的不屑轻蔑和不喜欢。
不过无所谓,人家不喜欢她她便不招惹呗。
只是之前人家是不拿正眼瞧她而已,经过了昨夜——
女人的妒忌心啊。
前排的崔银镜回头看了她一眼,哇,那眼神,珍珠此生不想再见第二次。
珍珠擤着鼻涕走了。魏子规回头,见她步履轻盈,估计心里是乐开花了。
阿九说先送她回府,然后再回来等魏子规。
珍珠道:“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岳秀庄?”
阿九道:“你都生病了,应该回去休息。”
珍珠感觉自己的鼻子被擦破了层气,她的鼻子现在估计跟卡通版圣诞老人身边那只麋鹿的鼻子差不多:“我约了人,一定得去的,不能言而无信。”
“好吧。”阿九送她去了岳秀庄,只是高先生没遇见,却遇上了那位姓陶的大叔。
陶大叔道:“主人临时有事,实在抽不开身,他让我来传话,希望与姑娘约在七日后见面。”
珍珠心想没办法,那就只能改期了。
……
除了流鼻涕,珍珠并没有头疼发热嗓子疼的症状,她想着这应该只是普通感冒,但为预防传播感染,她还是缝了个口罩戴上。
南宫瑶看到她这新造型,虽觉得怪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烫。
南宫瑶关心的问:“喝药了么?”
珍珠道:“没事的,夫人,就算不喝药,七日之内也会自己好的。”就是鼻子堵着有些难受,她现在完全是在用嘴呼吸。
南宫瑶知道她是怕苦,笑道:“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病情加重怎么办。我让人煎了副祛寒的药,紫鹃,去端一碗来给珍珠吧。”
珍珠苦着脸道:“夫人,我能不能不喝。”
南宫瑶笑:“乖,喝完了药有糖水喝。”她摸摸珍珠的头,“珍珠,你一会儿也帮我端一碗糖水去给子规吧。”
珍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面对温柔的南宫瑶,她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端着番薯糖水去了静苔院。
书房还亮着灯,其实她是真的佩服魏子规。他能一整日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不像她一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只要一过一个小时,她就觉得椅子上长了刺在扎她屁股。
珍珠道:“少爷,夫人让我给你送糖水来。”
魏子规抬头,盯着她蓝色的口罩:“你这什么鬼样子。”
还说呢,珍珠心里很是不平衡,明明两个人都吹了风,为什么只有她感冒了:“你就当我准备要去做贼,不能让人看到脸吧。”她把糖水往前推,“趁热喝吧,少爷,我还要赶回去赋棠居复命呢。”
魏子规道:“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
珍珠实话道:“我现在看到少爷就想到你只给了我二十两,我亏大发了。”
魏子规恼,昨夜的事她只想到钱银么:“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