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暗手
吱呀呀……
江无夜坐起了身，拍着有些肿胀的脑袋。
一些混乱的场景闪过。
雷霆大雨……稻草人……陈家巷……
暴戾，狂野，厮杀……
震天的咆哮犹在耳边。
最后，貌似还……
“放开我……畜生……”
“不是喜欢这个吗？来，吸！吸个够！”
不忍直视的画面。
嗯……
别误会，只是用阳气烧爆了一个可怜虫而已。
“我……到底怎么了？”
江无夜坐在桌前，喝下一壶冷水，回想着这几天的疯狂。
每当与诡异厮杀之时，他都会陷入暴戾情绪之中，如同走火入魔。
但，这种极端情绪却又没有盖过他的理智，该战就战，该退就退，很多时候都是顺着本心而为。
大力蛮熊功……铁布衫……
最后，江无夜想到这两门霸道的横练大功。
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性格吗？
“算了，总归有利无害，不是坏事。”
他摇摇头，不再浪费精力去想。
“终焉！”
鏖战大半夜，此刻自然要清点下收获。
江无夜——
武功：大力蛮熊功第二层（可提升)
铁布衫第二层，赤铜身（可提升)
八凶体灾入门，外相（可提升)
正能量：70
十三只稻草人，
一只不完整女诡，
之前的三点。
换来如今整整70点的正能量！
噗通……噗通……
心脏剧烈起伏，情绪高涨难平！
“呼……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长出一口气。
江无夜回过神来，紧捏拳头，目光游离在三门横练功之上。
七十点正能量，不敢说全部，但将大力蛮熊功和铁布衫推至巅峰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旦到了大成，或许……
想到隐藏暗处的狐仙，山神，以及那道神秘金芒背后的生灵，江无夜眼中寒光闪烁不定。
“不行！还不够，如今敌暗我明，它们的实力又了解的太少，基本是推算出来的，根本不准确稳妥。
还是得忍！
一旦八凶体灾推至巅峰，不，二层攻伐意识神魂层面的真意足够！
那时，才真正有了无惧的勇气！”
思绪起伏间，某种攀升的念头逐渐回落。
“八凶体灾第一层，提升！”
精神集中，化作无形手指点下。
正能量飞速下降，熟悉暖流涌便全身。
咔咔咔——
骨骼，肌肉，乃至五脏六腑摩擦，变形，重组的声音不绝于耳。
八凶体灾的一层奥义更是不断浮现脑海，如同不眠不休苦练了大半辈子一般，熟悉到骨子里。
片刻后。
……
八凶体灾第一层，形变（不可提升)
正能量：52
……
十八点正能量！
而且，五十多点居然都不够提升第二层！
这武功，就因为一门顶八门吗……
江无夜脸皮狠狠抽了一下。
“罢了，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八凶——裂天鹰！”
咔咔咔——
心念一动，手掌传出骨骼碰撞摩擦之音。
摊手一看。
五指长度增加，尖利如鹰爪，晶莹似玉，泛着黑色幽光。
轻轻往木桌插去。
这木桌材质坚硬，非同小可，哪怕刀劈砍上去都只能留下一点痕迹。
但当江无夜五指插下。
无声无息，竟如插进一块豆腐般轻松。
“这并非极限！”
看着黑光幽幽，如艺术品般的双手，江无夜有自信，当他的气血灌注之后，十指的锋利程度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那个时候，哪怕一尊精铁人也能给他撕成碎片！
“八凶——狂雷豹！”
嘶啦……
裤腿猛的裂成布条，露出涨大了一圈，肌肉虬结，筋如钢绳的暗红大腿。
默默感受，推算。
最终，江无夜得出结论。
全力爆发，瞬息百米！
如果战斗中灵活切换搭配上主耐力的驮山牛，主防御的游冥龟，主感知的观神象，主敏捷的自在猿……
再加上他的恐怖体魄。
嘶……那还是人吗？！
而这还只是第一层！
若是提升到第二层修出真意，不仅能攻伐意识神魂，更有完整八凶buff加身，根本不用再一一切换。
那时候的他，简直是一台完美的杀戮机器！
江无夜只是一想，就感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找个对手大战三百回合。
十八点，真心不贵！
一一试验其他八凶的效果后，江无夜心中那点小不舍彻底散去。
“接下来……”
江无夜目光游离到大力蛮熊功上。
第三层大成，蛮熊意志镇守神魂！
这一点，吃过一次亏的他眼馋很久了。
没有废话，提升！
下一刻，江无夜感觉眉心祖窍，或称泥丸宫，上丹田，微微一凉，如一扇尘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这一刻，江无夜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大门”背后真实存在的无边意识海。
轰！
天地开辟，混沌翻涌不休。
吼！
意识海中，璀璨神光乍现，一头血煞滚滚，浑身肌肉如一座座太古神山组成的大力蛮熊豁然睁眼复苏，抬头吼碎迷蒙，顶天立地，散发无量凶威镇压沸腾的混沌意识。
“这是……”
惊喜，并未停止。
打开祖窍泥丸宫后，江无夜发现他不仅神魂清定，如沐春风，居然还能够内视！
是的，内视！
精神扫过身体，五脏六腑，血管经络，肌肉骨骼，沸腾如岩浆的血液，纤毫毕现！
一种大梦初醒，今日方知我是我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我的肺？
嗯，健康的一批，没有半点黑色。
胃，这胃酸，怎么和岩浆似的？
腰子……，咳咳，可以，很强！”
欣喜之下，江无夜如获得新玩具的孩童，精神力在身体内扫来扫去。
嗯？等等……
猛的，精神力一滞，迅速集中到心脏位置！
精神照现之下，强壮非人的心脏上竟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似虚似实，若不刻意查看，很难发现。
这是……
一股莫名熟悉感涌来。
陈家巷那道从天而降的金芒，那生死不由己被操控的感觉……
砰！
木桌猛的被江无夜拍成碎片。
他站起身，脸色阴沉如水，双目猩红，咬牙切齿。
这米粒大的金芒，并未给人危险感。
但，仔细感知试探后。
江无夜发现，这金芒竟如一个气球一般，他的血就是气，只要他气血运转速度加快，米粒大小的金芒就会飞速涨大！
冥冥中，他有一种预感。
若他实力再次增强，气血质量提升，这气球就会到达极限，从而破裂！
信号器？
监视我？
肥了开宰？
一瞬间，江无夜回想起陈远仙的话，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他表情猛的变得狰狞，心中怒火冲天，无法遏制，无法平息。
“杂碎！狗杂碎！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老子一定要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砰砰砰——
屋内，桌椅板凳遭了殃，被砸的稀碎，疯狂的咆哮不绝于耳，好半晌，才逐渐停歇，唯留粗重喘息声。
江无夜躺在地上，看着梁上蛛网中挣扎的飞虫，眸中光芒闪烁不定。
继续提升铁布衫，是不可能了。
除非他有提升后就面对那金芒背后生灵的底气。
唯一的办法……
积累！
将正能量积累到足够把铁布衫提升至巅峰，八凶体灾提升至真意层次！
到那时候一口气提升上去，若那生灵察觉赶来……
直接打死！！
“不！别想轻易解脱。
竟然敢背后算计使绊子，老子这辈子最恨这种人！”
江无夜眸中凶光大盛，磨着牙，脑海中瞬间浮现不下十种酷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