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交州琐事,李靖设宴

孙权先是以番阳太守步骘为交州刺史,兼立武中郎将,带领兵马进入交州。

岭南一直是个难以治理之地,诸方势力盘根错节,只要看看前几个刺史的下场就可知。

朝廷派来的刺史被杀,刘表派来的刺史落荒而逃,岭南之地,可一直都不是什么好治理的地方。

在岭南各势力中,以士燮的实力最为雄厚,吴巨亦是独霸一方,不容小觑。

此时东吴挫败曹操于赤壁,势力席卷长江中下游,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吴巨不敢正面与东吴交恶,便假意归附东吴,实际上仍是拥兵自重,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步骘心里也明白,吴巨一日不死,岭南便难以平定。

于是步骘想了个法子,邀吴巨前来赴宴,头脑简单的吴巨不疑有他,便欣然接受了步骘的邀请。

但刚到了步骘的地盘,吴巨及其手下便全都被缴了械,成了待人宰割的鱼肉。

步骘罗列了吴巨的种种罪行,而后将其斩首正法。

步骘的雷霆之举,震惊了交州大小势力,说杀就给杀了,这搁谁谁不懵?

士燮虽是交州的土皇帝,但面对如日中天的东吴,士燮实在是不敢与其叫板。

于是士燮通过步骘向孙权表达了投效之意,主动归附东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士燮如此的“懂事”,孙权便给士燮加封了一个“左将军’的虚衔。

投桃报李,士燮把儿子送到东吴,美其名曰“参观学习”。

什么参观学习?这分明就是当作人质送去的!

吴巨被杀,士燮归附,其余的零散势力自然不会傻到和东吴为敌。

而后交州大小势力无不见风使舵,归附东吴,交州成为了孙权治下的疆域。

但截止此时,交州之事并未真正完结。

公元226年,士燮逝世,交州的形势立马便出现了变化。

虽然士燮名义上是交趾太守,但实际上士燮掌控却是大半个交州。

归附东吴后,就算士燮的实力缩了水,但其影响力依旧是交州第一人。

由于士燮在交州七郡中有着无人可及的威望,故此东汉朝廷或是孙权委派的交州刺史基本都是形容虚设。

眼下交州归附于东吴,而东吴已经建国,交州便不再划分到东汉朝廷治下。

先前士燮活着的时候倒还好,但士燮这一死,孙权必须得想办法消除士燮的影响力!

孙权得让交州的军民知道,这交州,是他孙家的交州,而不是士家的交州!

交州之事,孙权委任吕岱为交州刺史,并命其全权处置交州大小事务。

得了孙权的委任,吕岱立即开始对交州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整改。

首先,吕岱觉得交州东西纵横万里,疆域过大不易治理,故此吕岱决定将交州一分为二:

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单独划为一州,仍称“交州”;

苍梧、南海、郁林、合浦四郡组建以新州,名为“GUANG州”。

其次,为了削弱士燮的影响力和士家的势力,吕岱将士燮的儿子士徽调任为九真太守,并加封安远将军,改由他人出任交趾太守。

得知消息后士徽勃然大怒,士家经营交趾数十年,吕岱却要把士徽调离交趾,这不是摆明了和士家过不去么?

先前士燮没有过世的时候,东吴可没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明着削弱士家的势力。

日进士燮尸骨未寒,吕岱却整了这么一出,这事搁谁谁能释怀?

别说是一纸调令,就是说破天了,士徽也绝不会将交州拱手让出!

怒不可遏的士徽索性自封为“交趾太守”,召集兵马守城,准备将新上任的“交州刺史”拒之门外。

吕岱上书孙权,请求出兵攻打士徽,孙权欣然应允,因为孙权也早就想真正的统治交州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干就完了!

吕岱亲率江东子弟兵扬帆起航,乘舰船走海路,直奔交趾而去。

士徽压根就没想到吕岱会来的这么快,神兵天降般的东吴子弟兵给了士徽莫大的压力。

见此,吕岱便士燮的侄子士辅劝降士徽。

虽然先前士徽被气了够呛,但他也明白,士家并没有和东吴抗衡的实力。

即便是交州的大小势力和各个蛮族部落都会相助士家,士徽也仍觉得胜算不大。

在吕岱承诺了“既往不咎”后,士徽便献城投降,重回东吴怀抱。

谁料吕岱言而无信,竟是不顾先前的承诺将士徽等人通通斩首。

吕岱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交州军民,这下吕岱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士徽的部将、交州的大小势力、交州各个世家、上百个蛮族部落俱是起兵反叛,合攻吕岱。

但有句话叫作“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吕岱虽然被交州各势力群起而攻之,但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领着三千江东子弟兵的吕岱大破叛军,很快便平定了叛乱。

战后,吕岱稍作休整,便率兵转战九真,杀敌近万,俘敌数万。

后来为了便于统一指挥和治理,孙权下令撤除GUANG州,交州七郡保持原有建制不变,仍称交州。

至于交州刺史之位,自然是由平定交州的大功臣吕岱担任。

至此,东吴才算是真正的控制了交州。

……

徐州,下邳。

刺史府内,李靖设宴款待陈圭父子,狄青在一旁作陪。

“这杯酒,吾敬二位,这些日子辛苦二位了!”李靖举杯道。

“府君言重了!在下愧不敢当!”陈圭急忙举杯道。

“府君,请满饮此杯!”陈登举杯道。

“好!满饮此杯!”李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李靖装作“不经意”的问到:“不知汉瑜兄今后有何打算?”

陈圭听后眼睛微眯,这句话才是本次酒宴的出题啊!

陈圭并没有立即回答,这问题可不是什么好回答的问题,一个不慎,他们父子二人便得交待在这!

陈圭脑中飞速思考着,这李靖究竟是想让他父子二人留下还是离开?

片刻后,陈圭拱手道:“老夫年老体衰,这脑子便也总是慢人一拍,让府君见笑了。”

李靖听后笑道:“不碍事,生老病死,此乃时间常态。”

陈圭拱手道:“不知府君可否为吾父子二人引荐一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