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白猫没有女朋友
同一天,稍早一些的时间,高乐驾驶着公司配发的保险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车辆后备箱里,装着一整头屠宰好的猪肉,整整两百多斤,这将是他未来三四天内的口粮,因为银行卡里余额实在不多,所以这份口粮便至关重要。
然而此时的高乐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紧缩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注意力完全在别的地方。
抬头透过车内后视镜,能够看到车后座上,此时正半躺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女人。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也无法得知对方的身份,但是本能告诉他,将对方带回家,会非常危险,距离自己蛹化结束只剩下八天,没必要在这种关键时候节外生枝。
高乐一开始也确实想要帮忙打个以后就赶紧离开,可是女人昏迷前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令他动摇了。
加上女人披风后面印着的那个偏五角图案,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是高乐却能够感觉到亲切和熟悉,就像是……两个多月前,那个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酒宴上,自己接过的那杯瓷碗中翠绿色的液体一样。
这多少影响了一些高乐的判断,他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这个女人还真的不能随便送去医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他再清楚不过,而自己之所以会感觉到女人危险,就是源自于她额头上那些遍布的紫色扭曲纹路。
高乐是有自知之明的,从那场酒宴发生以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偏离了普通人的生活轨迹,再也无法回头,连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危险的东西,一般的医生还真不一定能够妥善处理,说不定还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这个女人此时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既然不能交给医院,那么暂时就只能按照她说的,先带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之后等她醒过来了。
将车停在楼梯口,高乐先下车,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将还在昏迷当中的女人从后座上背下来。
幸好现在时间比较早,还是凌晨,楼里的住户们都没有起床,不然若是被谁撞见,那事情就麻烦了。
将女人先放到沙发上后,高乐又下楼一趟,将那一整头猪肉也背上了上来。
虽然是三楼,但是短时间负重爬了两趟,普通人恐怕早就累得喘不上气来,但是高乐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心跳都没有加速。
这多少带给了他一些安慰,至少每天的几十斤肉没有白吃。
回到家中以后,至少没有在外面那种紧迫感了,高乐叹了口气,来到沙发旁。
女人全身都被黑色长袍紧紧包裹,唯一露出来的,就只有一张脸,此时她正平躺在沙发上,高乐目光不自觉地被她额头上那道深蓝色的火焰图案所吸引,直到再次感受到那股惊悸,他才移开视线。
女人似乎一直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嘴唇紧抿着,闭合的双眼下,还在不停流淌出深红色的脓血,凑近了,能够闻到难忍的腥臭气味,深紫色的扭曲纹路爬满了她上半张脸,看起来惊悚恐怖,简直比灵异片中的厉鬼还要可怕。
幸好这段时间以来,高乐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不少,所以也只是在第一眼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到过,之后再看时,就感觉没有那么不适了,而且仔细观察,其实女人的五官都比较标准,想必如果没有那些紫色纹路,她本来应该是很漂亮的。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女人似乎有些可怜了起来,再回忆起之前对方说的那番话,貌似也是在避免影响他人,所以才会要求将她放到安静的地方吧。
“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再次叹了口气,高乐站在原地想了想,走到洗手间拿起水盆接了半盆水,又拿了一个干净的毛巾,回到女人身旁,帮她把眼角周围的脓血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擦完脸之后,他才注意到,女人的头发上也全都是灰尘,还有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他犹豫一下,伸手解开了一点女人胸前的长袍。
看到里面的场景,高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长袍下,是一件外套,上面遍布污迹和破口,血液从破口中流淌出来,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凝固成焦黑色,紧紧贴在身上,他只能够勉强看出,这件外套本来的颜色应该是白色。
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将黑色长袍彻底解开。
“这…………”
高乐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眼前的一幕实在难以描述,只能够用惨烈才能够形容,女人的衣服被划开数百条口子,像是被利刃划开,每一条破洞都代表着一道伤口,血液几乎浸透了她全身的衣衫,并且一些伤口还在出血当中,高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是解开她长袍的动作,自己的手指上就沾染了不少血迹,他想起什么,转头望向自己的后背,这才注意到,刚才在背她时,自己背后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
以高乐的见识,他只能够想到,女人大概是被人砍成这样的。
来不及往更深处想,以对方身上的伤势,虽然撑到现在还没有死,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管管的话,对方恐怕再也苏醒不过来了。
以防万一,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额头。
“好烫!”
高乐从旁边的茶几抽屉里找到红外线体温计,测了一下体温,结果显示39.5度。
“高烧加上全身的伤口……”
幸好于静静家族全都是学医的,高乐跟她从小玩到大,耳读目染之下也学到不少医学方面的知识,碰到这种情况,倒也不至于全无头绪。
可,实在太严重了,他都忍不住要立刻将对方送往医院去了。
望着沙发上的女人,高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咬咬牙,决定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