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幸福的烦恼
资本家就是资本的人格化。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鲜血和肮脏的东西。
资本是死劳动，它像吸血鬼一样，必须吸收活的劳动才能活得起来，并且吸收得愈多它的活力就愈强。
资本家的一切荣耀、权利，甚至自身能力都来自于他掌握的资本，一旦他不能使资本增殖的时候，资本就会离他而去。
———卡米哈米哈《我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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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度，因为宣传费用激增，夏威夷烟草公司的毛利率下降三个点。
卡米哈米哈看着财报直皱眉头。
还好因为零成本，又是领先这个时代三百年的烟草产品。夏威夷香烟仍然赚取暴利，供不应求。
欧贝利斯克在汤加群岛的小小鸟传回的情报。最新行情一箱夏威夷香烟可以换五百三十斤鳕鱼或一百斤可可豆。如果是用鱼类换香烟，还要主动提供人手和盐巴来帮忙腌制鱼肉。
根据卡米哈米哈继承的记忆，小型部落一年的存粮都没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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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船队付出三艘轻帆船的代价，来熟悉航道、洋流、季风、暗礁等等。终于，夏威夷王国开拓出一条完整、安全的贸易线路。
从夏威夷群岛的珍珠港出发，航行至汤加群岛、波利尼西亚群岛，最后再绕行到北方的斐济群岛。
因为斐济群岛的交易量比较大，船队会在斐济群岛休整两天，再返航回到夏威夷的瓦胡岛火奴鲁鲁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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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幸福的烦恼。
卡米哈米哈王国每天从宫殿出行，就会闻到刺鼻的鱼腥味和棕榄果的怪味。
部落之间贸易主要是靠以物易物，实物交换的方式。
夏威夷香烟的畅销直接导致王国粮仓堆起数十万斤咸鱼肉、还有累积如山的可可豆、还有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各种水果山丘。
宫殿外围堆积着各种橡胶、甘蔗、松木、棕榄果，还有一块二十四英尺的复活岛巨石像。
大总管欧贝利斯克已经招募人手，临时赶工，在火奴鲁鲁郊区扩建三个大粮仓，可还是赶不上船队运回食物的速度。
粮仓附近的军舰鸟群偷吃到圆滚滚，它们完全飞不起来变成了陆行鸟。还有大量松鼠吃的胖如家猫，这些松鼠拉的屎粒都是一股浓郁可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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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卡米哈米哈国王吃着石锅军舰鸟拌鱼片，喝着甘蔗汁，眼睛时不时瞄向正在处理公务的三级事务官玛卡。
“陛下，食物防腐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您说的罐头提议，按照夏威夷王国的工艺水平还是无法实现。”欧贝利斯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卡米哈米哈皱着眉头：“所以我们只能看到那些食物全部腐烂掉？”
卡米哈米哈看着五个大粮仓的食物开始变质、腐烂。看到里面军舰鸟、海鸥、松鼠等无赖动物，肆无忌惮，吃得肥胖浑圆。他感到心中在滴血。这些都是夏威夷王国财富的流失。
“陛下，要不要开仓放粮？这样还能收获民心。”欧贝利斯克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开仓放粮？”卡米哈米哈考虑一下，摇了摇头。
香烟福利政策已经让卡米哈米哈在民间威望达到前无古人的个人声望巅峰。就算是建立夏威夷王国的初代国王，肖肖尼部落大战士，兰尼瓦王都没有在夏威夷群岛达到这样的个人威望。
而且，根据后世经验，福利政策，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夏威夷王国这样的落后原始王国，需要的是厚积薄发、奋发图强，现在可不是建设高福利国家、养懒汉的时候。
………………
“翼拉大人。有波利尼西亚群岛新到的黑咖啡，要来一杯吗？”玛卡的声音打断卡米哈米哈的思绪。
“谢谢，玛卡。”翼拉拖着一个缝着补丁的亚麻袋子，说道。
“翼拉，你这一个月去拜访夏威夷王国的贸易伙伴们有什么收获？”卡米哈米哈示意翼拉坐小圆桌前面的椅子。
这是欧贝利斯克亲自带着工匠用汤加群岛松木打造的一套桌椅，包括一个长方形餐桌，一下午茶小圆桌，十二把椅子。
“大丰收，陛下。”翼拉坐下后，兴奋的说道。
“大丰收？”卡米哈米哈狐疑看着翼拉。据他所知整个太平洋中部岛屿，都没有正经务农的部落。
可可豆、甘蔗、野香蕉、面包果等等都是靠采集。就算偶尔种个菠萝、棕榈，也是刀耕火种，撒完种子就不管了。
这样佛系种田也能大丰收？
“陛下，我拜访三个群岛的五十五个部落，发现【每一根夏威夷香烟都像黄金一样珍贵】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特别是夏威夷香烟复杂艰难的制作流程。这些岛屿的居民也深信不疑。”接过玛卡递过来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呵呵，当然深入人心。上一个季度，夏威夷烟草公司的毛利率下降三个点，当于少赚一万斤鲑鱼！根据我的调查，这部分利润都被你换成珍珠、玛瑙、可可豆、黄铜器皿用来收买各个岛屿有声望的公众人物。”欧贝利斯克冷冷说道。
翼拉看向这个该死的太监，这个家伙的手脚伸真长，竟然在自己身边埋钉子。
“还想要一万斤鲑鱼？你来得及建造粮仓吗？又腌咸鱼？宫殿门口的临时仓库里面已经堆满臭咸鱼，那股熏人的味道半个火奴鲁鲁市都能闻到。”翼拉争锋相对。
“臭咸鱼？这可是王国的财富！陛下，我严重怀疑翼拉的狂妄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他并不适合担任皇家资产委员会主席的职务！”欧贝利斯克抓住翼拉言语的漏洞，立刻发起攻击。
“翼拉，你解释一下。”卡米哈米哈看向翼拉。
“很简单，陛下。这些破烂咸鱼根本配不上伟大的夏威夷王国。”翼拉双手提起地上的亚麻袋子，吃力说道。
“这才是真正的王国财富！！！”
呼啦啦啦！！
一整袋大小各异的天然金块铺满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