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黑市
晚上六点钟，收容所早已经关门了。
正宇闲的没事干，正帮小奇喂养宝可梦。
玻璃缸里的鲤鱼王实在太凶残……
饲料刚丢进去，水面立即就像开锅一样沸腾。
难怪前来领养的小孩都不敢碰它们。
不经意间，无限手环的全息检测仪发出信号，脑海中所有投影面板全是鲤鱼王的数据，看上去极为普通，然而有一个奇怪现象令他很在意。
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正宇赫然看到其中一只鲤鱼王体表散发着淡淡雾气，比缕缕炊烟还要飘渺，似乎不属于物质，也不溶于玻璃缸的水。
这种雾气是有颜色的，有点类似七彩祥云。
由于无限手环没有人工智能，所以正宇无从得知这个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可能是那条鲤鱼王吃太多饲料，导致身体变异……
“正宇，黑市的地址写在纸上了。”
小奇满脸疲倦地走过来。
显然今天应付太多难缠的领养者。
到现在连中午饭都没有吃过。
正宇接过他手中的纸条，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随后领着收容所提供的外卖跑到后院，故意跟宝贝龙挤在一起，还真不怕被咬。
“嘿嘿，你吃能量方块，我吃饭！”
宝贝龙转过去，不想搭理他。
没办法，正宇只好强行尬聊，不然怎么打发这点时间，毕竟沟通才能增进感情嘛！
夜幕降临，他们终于启程前往凯那市的地下黑市，那地方位于南区某个废弃的商场，周围环境看似偏僻，里面实则暗藏玄机。
黑色轿车在十字路口拐弯就会消失在视线尽头，因此很难有人发现这条通往地下黑市的密道。
地下黑市本来就是非法交易的集聚地，早些年曾经被联盟协会大力打击，后来便偷偷转移了基地，不再进行明面上的任何活动。
正宇和宝贝龙鬼鬼祟祟地潜进去。
好在手中有加彦先生提供的竞拍号码牌，这才没有惹人怀疑，要不然周围巡逻的保安早已经将他们撵出去。
废弃的商城内部搞得风生水起，从外面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这是因为玻璃门窗全被封住了，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绝不会泄露半点光线。
正宇走在其中，感觉像是来到菜市场。
很多贩子都有自己的生意和门店。
除去一些倒卖古董和非法物资的不良商家，其余基本和宝可梦脱不了关系，都是采取将宝可梦关在笼子里的方式，明码标价出售的。
而这些宝可梦出自猎人之手。
正宇还没走两步，裤脚被宝贝龙拉住了。
回头一看，发现小家伙正在发抖。
这可真是稀奇，宝贝龙竟然会害怕……
如果人类和宝可梦能够沟通就好了，这样他便不用蹲下来去猜测对方的想法。
宝贝龙支支吾吾，小眼神一直闪躲。
很明显，这种害怕是属于条件反射性的。
正宇心想，难道它来过这个地方？
等等，宝可梦来过这里……不就意味着曾经被当做商品贩卖？细思极恐呀！假设这是真的，那表明加彦先生也知道其中详情。
“你以前的训练家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你的吗？”他咬咬牙，还是当面问道。
宝贝龙抿着嘴，半晌才微微点头。
情况似乎有点复杂，甚至是超乎意料。
这么说，宝贝龙是被猎人抓到的？
难怪它不愿意被人领养，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摆在那儿，这可怎么办呢？正宇当场犯愁了。
“哎呀，这位客官过来瞅瞅，本店今天大酬宾哦，所有宝可梦一律六折优惠，另外还会赠送两包高级能量方块。”
突然，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大叔凑到正宇面前，满脸油光地套近乎，手掌不断摩擦。
正宇有些反感，紧皱着眉头连忙谢绝。
见状，胡子大叔的笑容逐渐消失。
临走前还不忘用一种怪异的腔调留话：“我说这只宝贝龙怎么这么眼熟，不正是被扎克丢弃的吗？话说回来，扎克刚刚路过这里。”
宝贝龙仿若遭受晴天霹雳，扎克这个名字令它变得更加狂躁，不光龇牙咧嘴，眼神还溢出怨恨。
它想起那日的绝情，那日的谷底如同地狱般冰冷，死神就握着镰刀埋伏在周围。
正宇生气地拽住胡子大叔的衣领。
“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胡子大叔想拉开他的手，却意外发现这小子力气大得惊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毕竟周围有两三人看着。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那你就老老实实说清楚。”
正宇可不是善茬，不会任由别人踩在他头顶上，更不会让别人伤害宝贝龙。自从有了神龙图腾的影响，他的身体素质渐渐强于常人，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有了蛮力。
胡子大叔吞口水，慢慢道来：“扎克是黑市的常客，两年前曾经花大价钱委托痞老头帮忙孵蛋，他想要一只遗传四个技能的宝可梦，后来就搞到了宝贝龙。”
“这么说，宝贝龙不是猎人抓的？”
“当然不是，在黑市里，谁都知道痞老头是出了名的疯子，我听闻他为了得到资质高的宝可梦，暗地里用肮脏的手段……生蛋！据说还弄死过百变怪。”
“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正宇怒了。
“后来那些和痞老头交易的训练家发现，从他手中买来的宝可梦容易患病，不久便死掉。”胡子大叔话里有话，他没想到宝贝龙还能熬到现在。
“那痞老头去哪了？”
“当然是跑路了！”
“你们这些二道贩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宇气得破口大骂，他本以为宝贝龙被训练家抛弃已经够可怜了，谁料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位小朋友，你说话可不能偏激啊，我老王从来不做没有底线的生意，这些宝可梦保证是从野外捕捉的，绝对健健康康！”胡子大叔反驳。
“见你的鬼去吧！”
正宇放开老王，看向宝贝龙。
宝贝龙仿佛身处黑暗之中，头顶有一束白色光线照射下来，整个宝可梦特别消沉。
“有我在呢，不用担心！”
他伸手摸了摸宝贝龙的脑袋。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反而能够给予宝贝龙莫大的鼓舞，就像失恋中的孩子一样，都需要关爱和温暖。
正说着，前面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看情况似乎是拍卖会开始了。
所有持有号码牌的人纷纷就位坐好。
正宇抱着宝贝龙挤过去，没打算坐在这群人中间，毕竟七号的位置太过靠前，灯光晃眼不说，还容易遭人非议，毕竟他手里的银行卡只有一千联盟币。
环顾四周，这场小型拍卖会来了不少人，当中不乏有富家公子、面生的训练家和看热闹的黑市常客。
随着舞台灯光聚焦，梳背头的主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他个子矮矮的，但讲话的底气特别充沛，一下子就掌控住整个拍卖会场的气氛。
“……”
毫无例外，讲了一大堆废话。
正宇权当是主持人在放屁。
反正无论哪个开场都会搞这种庸俗套路。
最后墨迹好久才进入拍卖程序。
这下，正宇终于知道加彦先生的意思。
这些推上台的铁笼子，装的是凶猛的宝可梦，皮毛难以掩盖伤痕，远远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戾气。
根本不像野生宝可梦该有的姿态。
或许，它们本就是人类用来谋利的工具，通过残忍的手段加以驯服，然后不断强制进化，朝着人为既定的方向，变得凶暴好战。
通常情况下，恰恰是这类宝可梦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赢下排位比赛，实现短时间的胜利，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一阶训练家，甚至直逼精英训练家的行列。
这不就是另类的代练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