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异变
一杯酒下肚，酒乱牛骨酒的甘醇美味瞬间盈满次郎的味蕾。
初时极其柔和，下一秒又如同铺天盖地的海啸。
最后一滴酒液饮尽，次郎全身细胞在这一刻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而后又瞬间消逝。
“这是……美食细胞活性化？”秋雨微微皱眉，语气间满是不确定。
次郎这时已恢复正常，他回头笑着说道：“谢谢！”
这句话实锤了秋雨的猜测，他酿的酒乱牛骨酒让次郎的美食细胞进化了。
“食运？还是……”秋雨仰着头凝眉暗自思索。
“秋雨，这张酒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节乃昂起头看着秋雨，扬了扬第二份酒方。
秋雨闻声从思考着回过神，“那是我根据原方自己改良的。”
“果然！”节乃一副早已预料的神情。
第二份酒方不论是酿酒工艺，还是各种食材的搭配和运用，要想驾驭都需要精湛的厨艺，要不是出自秋雨之手她才觉得意外。
至于其他人？
要是这样，秋雨昨晚就不会说那样的话。
……
回答了节乃的问题后，秋雨从系统包裹里取出一个酒杯，走到酒坛旁舀了一杯酒。
不过秋雨没有喝，他只是将酒凑到鼻子前，不断吸气去闻。
用力吸气同时，秋雨一边用食指敲击杯壁。
伴随着手指的敲击，杯中酒液泛起涟漪，原本内敛至极的酒香弥散出一点，被秋雨吸入鼻腔。
酒香顺着鼻腔传入大脑，最后被美食细胞所接受。
霎时间，秋雨唾液分泌，久违的悸动从美食细胞深处传来。
想吃！
这一瞬间，秋雨的大脑和美食细胞都被这种想法占据。
下一刻，秋雨压制下暴涨的食欲，眼神重新恢复清明，看着手里的酒若有所思。
‘不单是对次郎有效，酒乱牛骨酒也是我的共鸣食材。
能想到的原因……我和次郎的美食细胞都属于同一类型，而酒乱牛骨酒对我们这一类型适用。
要么……’
思及此处，秋雨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嗜睡猪。
‘酒乱牛骨酒和嗜睡猪一样，对全类型美食细胞起作用。
要想验证……’
秋雨心思一转，把目光投向节乃，举起杯说道：“节乃婆婆，要不要来一杯？”
“是啊！”次郎又喝了几杯，红着脸醉醺醺地说道：“小节，你也一起喝。”
“既然小次郎这么说，那我就喝一点。”节乃说道。
然后，就在秋雨带着明显期待的目光中，节乃一口干下一杯酒乱牛骨酒。
与次郎相仿的一幕再次出现，节乃的美食细胞也在喝下酒的瞬间获得了些微的进化。
尽管和次郎一样，进化幅度并不大，但是对次郎、节乃现级别的美食细胞来说，能进化就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一下那份酒方。”秋雨神情严肃，目光一直盯着节乃手里的两张纸。
秋雨改良的酒乱牛骨酒并没有怎么动原酒方的酿酒材料。修改的只有材料的配比和酿酒工序。
这种情况下酿制而成的酒乱牛骨酒，居然刚好能够让所有美食细胞进化？
要说这是单纯的巧合，秋雨打死也不信。
和秋雨想法一致的还有节乃。
感受着细胞的变化，她又拿起了两张酒方。
之前她主要看的秋雨改良的那一张，现在她则是主看从古流传下来的古酒方。
怀着探究到底的眼光，节乃终于看出这份古方的些许端倪。
比如酒方上，记载的一种名为飞露草露水的食材。
飞露草扎根土地时，会吸收大地中的养分和矿物质，然后在每天清晨的六点整从草叶尖端溢出一滴露水。
这是这个时代的飞露草。
而五百年前的飞露草和现在的飞露草有些不同。
同样是吸收土地营养并转化成露水滴出，但是在五百年前，飞露草吸收营养、转化露水的周期不是一天，而是整整一年。
除了飞露草，因为古今变迁，古酒方上产生变化的酿酒材料不在少数。
之前节乃用当代的知识，现代的眼光看待古酒方，只觉得它非常粗糙。
而现在，节乃结合她所掌握的古代食材知识，很容易就能发现古酒方蕴含的真正奥秘。
节乃把自己发现的东西给秋雨一说，秋雨立即恍然大悟。
“难怪我第一次按照酒方酿成的酒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味。原来问题出在材料……不对，出在时代上。”
节乃微微颔首，她说道：
“酒乱牛骨酒在古代能够被那么多人追捧，并且传说流传至今，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可惜在现在的时代，要想完全还原出古代的酒乱牛骨酒已经不可能了。”
说到后面，节乃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遗憾。
“是啊！”秋雨叹息一声，相当赞同节乃的想法。
确实，秋雨根据酒方的食材，用自己的厨艺和知识酿制出了新的酒乱牛骨酒。
他有自信，无论是在味道还是功效上，他的酒乱牛骨酒都不比古代的要差。
但是不逊色，不代表一致。
对于厨师来说，每一种美味的逝去都是一种遗憾。
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秋雨想到什么，突然用征询的眼光看向节乃：“以美食界的生态，古代的食材应该不难找到吧？”
不想，节乃立马摇头否了秋雨的猜测，“这种可能性有，但是非常微小。
在残酷的美食界，弱者无法存活。人间界的食材在美食界要么灭绝，要么进化成恐怖的猛兽。
绝不可能还和古代一致。”
“那算了，当我没说。”秋雨耸耸肩便不再纠结。
遗憾归遗憾，秋雨不会为此跟一个早已消逝的东西死磕。
举起杯，秋雨将一杯酒乱牛骨酒一饮而尽。
这段时间，秋雨日常饮食的菜单相当豪华。
八珍蚌、流星鲸、黑洞鲸……
秋雨的美食细胞级别早已经达到了A级60%。
秋雨原打算通过食用嗜睡猪突破这次瓶颈。但是现在，计划要进行一点改变。
酒乱牛骨酒下肚，其美味转瞬之间传递到美食细胞深处。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和能量从美食细胞生出，秋雨全身细胞在这一刻得到强化。
外在表现形式就是秋雨的身躯整个膨胀了一圈，生命力化作淡淡的白光从他的全身逸散。
美食细胞的强化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三秒过去，秋雨膨胀的肌肉开始凝缩，最后恢复原样。
秋雨紧握了握双拳，强大的力量在拳头涌现。
秋雨能感觉得到，他体型没有变化，甚至还缩小了一些。但身躯整体却比以前要更加协调，神经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
进化后微调过的身体，带给秋雨的是比以前更强的爆发力和持久耐力。
次郎、节乃还在，秋雨没有第一时间查看系统提示和进化后的属性。
他向嗜睡猪旁的影分身招了招手，喊道：“沙罗曼过来。”
“怎么了？本体。”沙罗曼来到近前问道。
“跟我走一趟，我需要和人打一场熟悉一下进化后的身体。”说着秋雨返身走进漩涡。
“这事儿交给我吧！”次郎拦住想跟上秋雨的影分身，自己往漩涡走过去。
“作为酒乱牛骨酒的谢礼，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帮秋雨熟悉好自己的身体。”话音落下，次郎已消失在漩涡之中。
漩涡之前，沙罗曼站定等待了片刻，没有见到秋雨返回。
“看来本体也同意让次郎帮他，那我也就不过去了。”
返回嗜睡猪之前坐下，沙罗曼见闻色霸气继续笼罩嗜睡猪全体。
节乃则是走进万能胶囊放出的屋子里研究那两张酒方。
……
漩涡另一头是秋雨的卧室。
秋雨能接受和次郎切磋熟悉力量，但也不准备直接在这里打。
影分身当初建造甜食城堡的时候，也是有考虑到以后秋雨传授餮战斗技能的可能性，所以有特别建造专用的武道场。
嗯……秋雨不怎么用就是了。
“糖果和甜点制作的城堡，还真是不错啊！”
走在前往武道场的路上，次郎看着城堡的内部装潢，不住地交口称赞。
偶尔还会顺手拿点装饰品下来当下酒菜。
走了五分钟左右。
秋雨和次郎来到武道场。
“开打前先说好，这次只为更好地帮我适应力量，所以我们只用拳脚，不用其他。”
武道场中央，秋雨站定在次郎对面，一手握拳伸出，一手握拳收在胸前。
“没问题！”次郎醉醺醺的模样已然荡然无存，佝偻的腰在这一刻伸的笔直。
“那好，现在开始！”
‘始’字尚未落下，秋雨已消失在原地。他闪现到次郎身前，迅速而有力的一拳打向次郎。
次郎也毫不示弱，右手握拳正面迎击。
“嘭～”
沉闷的撞击声瞬时间响彻空旷的武道场，凌厉的劲风向四周肆意扩散。
坚硬如铁的饼干铺设的地板陡然皲裂，成片的地砖翻转掀开砸向四面八方。
“嘭～”
“嘭～”
“嘭～”
拳头和拳头，拳头和胸膛，腿和腿……沉闷而响亮的打击声持续不断。
不知躲闪，不懂退让。
秋雨和次郎二人在这一刻变成狂暴的凶兽，纯粹利用身体进行着最原始的战斗。
战斗方式原始，效率却是相当高效。
有个可以尽情输出而不怕被打坏的沙包，秋雨在一次次出拳，不断调整着拳头的力度。
仅仅过去三十个回合，增长的力量已经被秋雨初步适应。
最起码不会出现控制不住力量大小的尴尬境况。
但是这还不够，秋雨还需要继续努力。什么时候秋雨能做到‘想出多少力就使出多少力’，才算是基本合格。
好在，这对掌握食义的秋雨来说不算难事。
力量适应得差不多，体质也在一次次挨打的过程有了初步了解。
现在还剩下速度。
一拳打在次郎的拳头上，秋雨借助反作用力向后退开。
再次落地，秋雨脚尖点地，六式之一‘剃’被他用了出来。他闪现到次郎身侧，重重一拳打出。
次郎出拳抵挡，秋雨在双拳相击的刹那再次闪现消失，下一刻又出现在次郎身后。
接下来的十分钟时间里，秋雨不断利用‘剃’在次郎四周闪现，每次攻击一触即收。
由于速度过于快速，往往前一秒的身影尚未消散，下一秒新的秋雨又再度出现。
随着时间流逝，围绕在次郎身周保持着出招姿势的秋雨的残影越来越多。
到最后仅靠肉眼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秋雨哪个是本体。
一直到……其中一个‘残影’猛地暴退，现出秋雨真身。
紧接着，次郎两手化作狂风骤雨般的拳影，把身周的残影尽数打散。
若是秋雨退迟一秒，也少不了要挨上一顿毒打。
秋雨这种持续了近十分钟的一击即走的骚扰战法，着实将次郎打得有点小烦！
“热身运动就到这里吧。”次郎背手而立，神色淡然：
“单单独立使用力量或者速度，可没办法对身体运用自如。接下来你按照自己真正的战斗节奏来。”
秋雨深深吸了口气，眼神顷刻间凝重起来。
身形一闪，秋雨来到次郎身前抬脚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踢。
……
拳击闷响，人影闪烁。
秋雨、次郎战斗的身影在武道场内四处闪烁。
上一秒还在道场中心的二人转瞬间便去到角落。
拳脚相向间掀起的拳劲余波在坚硬的地砖和墙壁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坑洼。
不多时，整个武道场已经一片狼藉，入目间尽是一副被飓风席卷而过的狼狈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秋雨一拳打通武道场和两侧房间的墙体时，这次的切磋正式落下帷幕。
秋雨站在仿佛被怪兽肆虐过的武道场里，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多久了？
这种疲劳从细胞深处涌现出来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明明身体里还有充足的能量提供消耗，秋雨却发自内心地感到疲惫。
歇息了一会儿，秋雨直起身正想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
“嘭～”
重物坠地的声响传来，秋雨前扑倒地，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