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明察秋毫
安顿好渔阳城后熊晨飞带领着先锋部队又兵不血刃的拿下乐后带着队伍追赶袁熙。结果刚刚走出乐平城不到三十里,就看见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飞奔而来。
很快,这两匹马来到先锋军前,马上的骑士都翻身下马跪在熊晨飞身前,骑白马的骑士是张郃派出的斥候,这名斥候率先开口:“禀大帅,俺们小队在前面路上碰到谍报营的信使,队长命小人跟回向大帅禀报。”
那名骑黑马的骑士赶紧说道:“禀大帅,俺是张磊将军手下的密探,大人刚刚得到消息,袁熙已经逃至右北平郡的治所土垠,丘力居的一万乌桓骑兵也已经进入右北平。目前,右北平的兵力已达一万五千人!”
密探蹲了一顿,接着说道“这伙五环骑兵路过令支县时攻进了该县并进行了屠城,全城两万余人多数都被残杀…”
熊晨飞听完信使的回报,一阵怒火升腾!
要知道这个令支城原本是大汉的领土,后来在桓帝时,将令支划拨给了乌桓人,让乌桓人休养生息。
可是乌桓人和匈奴人差不多,都是游牧民族,靠渔牧为生,不事生产,于是大量汉人被迁入令支,帮助乌桓人制作各种生活必需品。后来白马将军公孙瓒带兵赶走了乌桓人,将令支重新收归大汉治下。
没想到这次乌桓人的进军速度竟然这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令支,并且进行了屠城!
熊晨飞铁青着脸向北边看去,那是令支的方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熊晨飞沉声问道:“乌桓人是什么时候攻破令支的?”那名密探磕磕巴巴的回答:“小人也不清楚。”
熊晨飞脸色又是一沉,接着问道:“那张磊是什么时候让你出来报信的?”这次那信使到是回答的很痛快:“禀将军,是在三天之前。”
熊晨飞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信使一眼,又问道:“你在路上可有耽搁?”信使慌忙摇头:“小人奉张将军之命,日夜兼程赶来报信,未敢有片刻耽误。”
熊晨飞沉思了一会,然后对身边的一名陷阵营精锐说道:“带他下去换一匹马,赶快去向张磊回复。”密探闻言,叩首答谢,随后跟着那名陷阵营精锐到后军换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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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晨飞看着信使的背影,沉声说道:“文和、忠正,你们可曾发觉了什么?”贾诩彧和高顺相互对视一眼,高顺先说道:“属下愚钝,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却又找不到问题出在了哪里。”熊晨飞将目光转向了贾诩:“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微笑着说道:“大帅已然了然于胸,又何必在问?”熊晨飞摇头说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本帅之所思,恐有疏漏。文和且说说你的看法。”
一旁的王永坤奇怪的问道:“大帅,你们在说什么呢?”熊晨飞笑着对王永坤说:“你虽然箭法出众,也精通骑术,但是这权谋之术,你不学也罢。”听熊晨飞这么一说,王永坤更加疑惑了:“咱们现在是带兵打仗,这么又扯到权谋之术上去了?”熊晨飞摆手示意王永坤先安静下来,听听贾诩的看法。
贾诩缓缓说道:“其实大帅已经看穿了问题之所在,贾某就在详细的说说吧。”顿了一顿,贾诩向王永坤等人问道:“敢问各位将军,从土垠到按了,快马加鞭的话,需要几日?”王永坤不假思索的说道:“若是某坐下的白鹤,半日便能到。即便是换了普通的战马,最多两日,也该到了。”
贾诩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可是刚才那信使却说三日前奉张将军之名,日夜兼程赶来,为何三日还未走到安乐?”经过贾诩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发现问题的所在了。
高顺接口恨恨的说道:“某先前就觉得哪里不对,经过文和的提醒,某明白了,此人恐怕不是我们谍报营的密探而是袁熙的细作!”
熊晨飞笑着说道:“还不止于此,文和,你接着说。”
贾诩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大帅刚才问那信使的几句话,看似随意发问,实则内藏玄机。通过那细作的回答,贾某推断出以下几点。
其一,便是刚才忠正所言,敌人的细作篡改了情报;刻意隐瞒了乌桓人的进军时间,所以那个习作才不知令支到底是何时被攻陷。
其二,此次乌桓人长驱直入,且行踪忽隐忽现,恐怕就是袁熙的人在帮助乌桓人遮掩进军路线。”
熊晨飞说道:“文和真是吾之子房啊,所言与某心中所想分毫不差。”说着转头问高顺:“忠正,若是本帅没有判断错的话,乌桓人确实攻破了令支,也屠了城,不过应该不到两天!”
“这个细作提到乌桓屠城,就是要激发我们的义愤加快进军速度去找乌桓人和袁熙拼命!,本帅有八成把握那支近万的五环骑兵此刻应该正埋伏在路上正准备给我们龙之团迎头痛击!”
熊晨飞脸上透出一股肃杀,甚至冰冷的声音都让人发抖:“袁熙身为汉人,却行汉奸之事,其心可诛!”
作为来自现代中国的穿越者,熊晨飞最痛恨的就是汉奸!要不是这些汉人中的败类,怎么会有后世的五胡乱华?怎么会有在后世的八国联军进北京?怎么会有更后世的南京大屠杀和八年抗战?
贾诩感觉到了熊晨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这是他以前从未在熊晨飞身上感受过的,一直以来,贾诩都认为自己这个大帅虽然年轻,但是聪明睿智,处事又沉稳大度,更善于洞察人心。
既可以凭借智谋运筹帷幄之中,更可以施展武勇,在战场上身先士卒,与敌人一决雌雄。
对待同袍犹若温暖的太阳,对待士卒虽然要求严格,但是私下却极为体恤普通战士。
贾诩认为熊晨飞如果在加上一点狠辣,那就是十分完美的雄主了。本想着熊晨飞经过岁月的沉淀,在几年之后自然而然的就能学会狠辣的手段,可是令贾诩意外的是,在眼前这个时刻,熊晨飞爆发了,难得的狠辣了起来。
熊晨飞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忠正,去检查一下那匹马,看看是否有问题。”高顺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精锐向着细作的坐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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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高顺走了回来,向熊晨飞说道:“禀大帅,那匹马确实被人做过手脚,刚被阉割过,伤势还没好。”
熊晨飞听完高顺的回报,脸上冷的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果然如此。传我军令,加快行军速度,同时放出山王查探乌桓骑兵的位置!等本帅抓到袁熙我会将他千刀万剐!”
听着熊晨飞狠辣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事实摆在眼前,要说袁熙没做卖国的事,谁也不可能相信。王永坤更是大声喊道:“直接斩了就是了,还费什么手脚!”
熊晨飞又对高顺说道:“忠正,你挑选一名精细的军士回去通知张郃,让他加快行军速度,这一仗他的冲锋军应该会杀得很过瘾!”高顺答道:“诺!”
手中龙胆枪向前方一指,熊晨飞大声喝道:“目标土垠城,全速前进,所遇乌桓贼人,一个不留!”
随着熊晨飞的大喝,全体一万五千多名将士没有任何人发出不同的声音,而是握紧武器,甩开大步向着熊晨飞钢枪所指的右北平加速前进。
夕阳泛着红彤彤的笑脸,俯视着右北平的大地。似乎发现右北平这块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迟迟不肯落下西山,饶有兴趣的挂在天上,用自己仅存的余晖,扫过右北平的每一寸土地。
忽然,一阵奔驰的马蹄声打断了夕阳的兴致。海天交接之处,一队透着肃杀和冷酷气息的骑兵,出现在地平面上。
紧接着,万五劲卒出现在了骑兵的身后,他们的脸上虽然都带着疲倦,但是和骑兵们一样,他们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股冷酷。
挂在天上的夕阳似乎是被这一队冷酷的战士吓到了,倏忽一下,就将身形躲到了山后。随着夕阳落下山,天地之间逐渐昏暗了起来。
熊晨飞勒住了胯下战马,回头看了一眼跟随着自己奔驰了三百里的战士们,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没有一个人掉队,一万五千多名将士都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一日之间,行军三百里!
如果是熊晨飞坐下的千里马或者王永坤等人坐下的宝马,日行三百里当然不成问题。
但可问题是熊晨飞的部属中,虽然有有近一半的士卒配有战马,但距离宝马还有不少的差距,日行三百里已属不易。
更何况,还有五千名步卒!这两千名步卒靠着双腿,硬是跟着战马的马蹄,一起奔跑了三百里!
“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命令陷阵营战士下马休息,给战马喂食草料。步卒围成一圈,缓步行走两刻时间后方可坐下休息,违令者斩!”熊晨飞用冷冽的声音下达着命令。
跟在熊晨飞身边的几个人分头把命令传达了下去。传达完毕之后,高顺才轻声问道:“大帅,为何要让步卒先缓行两刻时间?”熊晨飞笑着问贾诩:“文和可知道,某是什么意思吗?”
贾诩笑着回答:“大帅真是见闻广博,连医道都有涉猎。”说着,指着正在缓步行走的步卒们解释道:“这些战士虽然精锐,但是长途行军对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极大的疲倦。
如果贸然让他们坐地休息,先前在长途行军中凝聚的精气神便会泄露,那样的话,会导致这两千名步卒在随后的几个时辰之内,身体疲软,战斗力降到最低点。
大帅之所以让他们缓步行走,一者,是为稍后的战斗做准备,二者,也是对这些军士的生命负责。”
熊晨飞笑着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高顺:“忠正,不是每个人都有你我和陷阵营精锐这样的体魄,这些战士都是普通人,体力都有极限,一旦突破了极限,最好的办法不是立刻停下来休息,而是进行恢复性训练,你明白了吗?”
高顺点头说道:“是,多大帅指点。”一旁的程海峰、王永坤等人也是不断的点头表示明白,心中都暗自感慨着,跟在熊晨飞身边,确实是受益匪浅。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熟悉的鹰戾,熊晨飞大喜过望连忙抬头望去,果然是那头猎鹰山王在天空中盘旋飞舞给他传递消息。
这头猎鹰还是妻子陈艳驯养的,只不过多年以后,当年的幼鹰已经成年,不但眼眼睛更加锐利,样子看起来也比当年更加威武。
熊晨飞仔细看着山王在天空中的动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贾诩等人不解,忙问其故。
熊晨飞笑道“乌桓人果然奶不住性子,没有伏击到我们自己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他们的骑兵约一万人,距离我们还有二十里!”
两刻时间过后,熊晨飞又下达了一条命令:挑选隐蔽的地方,生火做饭,全军饱食一顿之后,继续休息,等到半个时辰后对乌桓骑兵进行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