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三十三章 内斗不止的大明

清军一路退回到了海州境内。而就在清军退回海州的时候,从盛京送来的旨意也到了。来传旨的人是皇太极身边的一等侍卫鳌拜。宣读完旨意的鳌拜双手把圣旨递交给了代善,嘴里客气的说道:“礼亲王,万岁爷的意思都在这道圣旨里了,下官还要赶回去复命,还请礼亲王一定要把圣旨收好。”说着,他专门看了一眼旁边的肃亲王豪格。“还请鳌侍卫转告万岁爷,有奴才在,海州就在,绝不让虎贼一兵一卒踏入海州。”代善给出了一个保证。闻言的鳌拜说道:“有了王爷的这个保证,下官可以安心回去复命了。”他主动提出了告辞。“万岁爷那边要紧,本王就不留鳌侍卫了。”代善朝鳌拜点了点头,也没有挽留鳌拜,而且鳌拜是皇太极的人,他也不想把鳌拜留在海州。鳌拜转过身,面朝豪格再次行了一礼,嘴里说道:“万岁爷还有一句话命下官转告肃亲王。”“讲。”豪格语气不好的说。鳌拜带来的旨意并不让他满意,因为旨意里,要求代善守好海州,对于盖州等将来再行夺取。虽然说得好听,但明显是要放弃盖州。作为一直盼着与虎字旗好好打上一场的豪格而已,自然不喜欢这样的旨意,所以对传旨的鳌拜也就没有什么好脸。鳌拜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嘴里面继续说道:“万岁爷交肃亲王您,在海州的日子里,务必谨遵礼亲王的命令行事,不经允许,不得私自调兵去往盖州。”“本王知道了。”豪格没好气的说,旋即又道,“你给带句话给皇阿玛,就说本王会为皇阿玛守好盖州,将来也会为大清夺回盖州。”鳌拜道:“奴才会把话带到的。”说完,他朝里代善拱了拱手,然后带着一众侍卫返回盛京。人一走,豪格看着侍卫们离去的背影,嘴里说道:“皇阿玛太小心谨慎了,只要给本王一万大军,本王就算不能立刻拿下盖州城,也能够把盖州所有的军堡都拿下,让盖州城成为一座空城。”然而他的话并没有人搭茬。在场听到了旨意的人都明白,皇太极一名放弃了盖州城,并且不忘让鳌拜敲打豪格,阻止豪格在盖州乱来的可能。“回海州城吧!”代善嘴里说了一句。有了圣旨,他管束起豪格也算是名正言顺,豪格再想像先前那般偷偷带兵离开几乎不再可能。就算豪格出面,下面的人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违背圣意的代价。清军驻守在海州,不再向盖州用兵,而虎字旗在拿下盖州后,也不再对海州做什么,至此辽东半岛一多半都落入虎字旗手中。战争戛然而止,令一直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大明十分失望。虎字旗和清军在辽东半岛开战,最高兴的莫过于退守到南京的大明。大明奈何不了虎字旗,大清在辽东的时候他们也没办法,但他们一直有着一颗坐收渔翁之利之心。南京作为大明的都城,大明朝的有志之士几乎都聚到了这里。大明的四位辅政大臣三位出身勋爵,一位阉臣出身,自然不得这些有志之士的支持。这些有志之士汇聚到首辅钱谦益的麾下,开始与四大辅政大臣抗争。钱谦益有了这些有志之士的支持,自然也不再甘心伏低做小,开始与辅政大臣正是争夺起朝中大权。皇帝太小,十几年内都无法参与朝政,谁能掌控朝中大权,意味着未来十几年朝廷大权都将尽归于一人之手。比之曾经的张太岳还要更胜几分。如此大的好处,少不得争夺的人。四大辅政大臣之间,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发现虎字旗并没有继续出兵南下之后,便由团结对抗虎字旗,变成了互相之间的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谁都想要争夺四大辅政大臣之首的那个位置。随着大量江南籍出身的官员加入,朝中的争斗也从四大辅政大臣,扩大到了朝中更多的官员。尤其是很多东林党出身的文官,哪里肯低伏所谓的四大辅政大臣之下,而其他和东林党有仇怨的党派,自然也不会选择跟东林党合作。毕竟东林党排除异己,连口汤水都不给别人留的吃独食作风,没有党派愿意与他们联手合作。大明朝堂上文官内斗,四大辅臣也在斗,武将同样没有闲着,开始在各处拥兵自重,稍微有些实力的地方武将对朝廷的命令已经是听调不听宣。而朝中的争斗让几个辅政大臣不得不对这些武将进行拉拢,抬高了武将的身份,这让武将们越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文官在这方面做的就要差一些。哪怕有文官去拉拢武将,但还没有改掉以前对武将的轻蔑,还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很不得武将人心。没有了虎字旗这个外部压力,大明陷入了比崇祯朝更乱的境地,如今大明的皇帝跟没有没什么不同。“老师,最近清军和虎贼的事情您听说了吗?”应天府丞瞿式耜对钱谦益说道。当年他和钱谦益一起被周延儒与温体仁联手排挤出朝堂,可随着大明南迁到了南京,钱谦益成为了内阁首辅,他也顺势做了应天府府丞。钱谦益摇头叹息的说道:“可惜清贼没有和虎贼打个两败俱伤,实在是可惜。”“老师不必觉得可惜,虎贼能够与清军在辽东半岛打上一仗,以后自然少不了还会继续再打,大明要做的只是静候,到时机会自然上门。”瞿式耜说道。钱谦益摇摇头,说道:“机会是有,但大明未必能够把握得住,若真有那一天,大明错失了机会,本阁作为百官之首,将会成为整个大明的罪人。”“老师不可如此说,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是四位辅政大臣的过失,与老师你的关系并不大。”瞿式耜宽慰道。钱谦益面露悲怆的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可本阁作为内阁首辅,责任重大,怎奈几位辅政大臣只想争权夺利排除异议,朝中之事彻底抛之脑后,本阁心中甚痛。”说着,他抬头仰望,双目含泪,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