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二十二章 对遏必隆的处置
代善带着大队骑兵出现在盖州城附近,立刻引来了海州城中的清军警惕。经过盖州城的事情,瓦克达不敢再让汉将单独守城门。海州城各处的守将已经换成了满八旗出身的将领,同时驻守在城头上的还有一些八旗兵。“佐领,是两红旗的人。”城头上的一名清兵指着出现在城外的大队骑兵说道。城门这里的佐领目光看向城外。城外的大队骑兵靠近海州城后,可以看到军中的旗号,通过旗号可以分辨出城外的大军身份。城外的大队骑兵在靠近海州城一段距离后,主动停了下来,单独从里面走出一骑,出现在了海州城的城头下。“礼亲王到了,快开城门。”城外的骑兵朝着城头上接连大喊了几遍。城头上的佐领在听到后,把头探了出来,喊道:“稍等一下儿,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镇国将军。”“快去。”城外的骑兵催促了一句。城头上的佐领不敢耽搁,立刻找来一名八旗兵,让其去将军府送信。人刚走没多久,瓦克达到了。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从盖州来到海州城的遏必隆。“怎么回事?虎贼的兵马已经到了城外吗?”瓦克达一上城墙,便立刻问向守城的佐领情况。之所以他会来这么快,因为一早就有人跑去给他报信。而报信的人也只知道海州城外突然冒出了一支骑兵,并不知道是清军的援兵到了。“将军,城外来的是礼亲王,打着的也是两红旗的旗号。”佐领对瓦克达说道。闻言的瓦克达眼里亮了起来,急忙朝城外看去。果然,城外的这支骑兵打着两红旗的旗号。“还真是礼亲王到了。”一旁的遏必隆说道。保持警惕心的瓦克达还是安排人出城一趟,再次确定一遍身份,这才开城门亲自出城把代善和城外的骑兵迎进城中。“阿玛!”瓦克达见到代善,只觉得身上的重担立时一轻。自从知道盖州城失陷,虎字旗大军随时有可能攻打海州,他每天睡觉都不敢睡死,生怕虎字旗再来一次其悄无声息的摸进城中。“遏必隆呢?”代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了一圈。“奴才在。”缩在人群中的遏必隆不得不站了出来。代善看着他,问道:“盖州城是怎么失守的,你跟本王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嗻!”遏必隆开始说起盖州的事情,从虎字旗熊岳驿失陷,到最后盖州城是怎么失守的,他一五一十的全都详细的说了一遍。并且一边说,还要一边回答代善的询问。“阿玛,我让人准备了饭菜,先用饭吧!”瓦克达害怕代善会直接治遏必隆的罪,在一旁插言转移代善的注意力。代善举起右臂摆了摆手,嘴里说道:“吃饭的事情不急,你让人把本王带来的骑兵都安排妥当。”“阿玛放心,我已经吩咐人去安排了。”瓦克达说道。代善点点头,转而看向遏必隆,开口说道:“本王把你留在盖州城,就是希望你守住盖州,不使虎贼有机会窥视辽阳,如今盖州在你手里丢了,你却不想办法夺回盖州城,反倒弃城而逃,就连麾下的兵马也尽数折损在了盖州城中,其罪当诛。”说到后面四个字的时候,他厉声呵斥起来。“奴才有罪。”遏必隆吓的跪倒在了地上,脑门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阿玛,盖州城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谁能想到城中的汉将会突然反叛,打开了城门放城外的虎贼大军进城。”瓦克达在一旁为遏必隆解释。代善横了瓦克达一眼,斥责道:“你不用替他解释,如果他对那些汉军旗的人多几分防范,又怎会出现这种事情,说白了还是他自己太过大意,这才是盖州城没有坚守几日便被破城的原因。”遏必隆头皮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阿玛就饶过遏必隆这一次吧,虽说是他没能提前防备汉军旗的那些汉兵,但也不能全怪他,他也不希望这样,只能说那些汉军旗的人与咱们始终不是一条心。”瓦克达在旁边说道。代善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遏必隆,他道:“遏必隆,你的事情本王会交给万岁爷处置,但在万岁爷的旨意送来之前,本王希望你不要辱没了钮钴禄这个姓氏,留在海州好好配合瓦克达,一旦有圣旨送来,要求收复盖州,本王希望你可以是第一个登上盖州城的人,洗刷掉你之前从盖州城逃走的耻辱。”“王爷放心,奴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盖州的城头上,绝不让钮钴禄氏的门楣蒙羞。”遏必隆在代善面前表态。代善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随本王一同去用饭!”说完,他从座位上站起身。“阿玛请跟我来。”瓦克达上前为代善带路去饭厅。遏必隆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女真人早已不是当年深山老林里求活时的样子,许多年轻的女真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生活在深山老林时的模样。这些年大金和现在的大清,在辽东这片土地上来回驰骋,把各族都踩到了脚下,尤其是曾经被他们羡慕的汉人,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奴隶,被踩在脚下。底层的女真人或许仍然穷苦,但上层的女真贵人早已过上了曾经辽东将门才能过上的好人上人的日子,也只是碍于见识上的不足,才未能与江南的那些豪绅相比。饭厅中的餐桌上早已摆放了整齐的菜肴,一桌子菜绝大部分都是鸡鸭鱼肉等物,青菜等物反倒并不多。桌上放来了两壶酒,浓烈的酒香从壶口飘溢出来。老一辈女真人都爱吃肉,尤爱大肥肉。这一桌子酒菜为了代善准备,所以都是以代善爱吃的食物为主。做饭的厨子是个汉人,以前是辽东将门家中的厨子,可随着辽东各地相继落入女真人手中,厨子从将门家中的厨子变成了女真贵人家中的奴才,满头的长发也只剩下了一根细细的辫子和光秃秃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