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寡敌众 血染长街
“也罢,早些击败你,也好安陛下之心。”金芒大刀压在陈霸君的刀上,全身金甲的晋王霸气彰显。
“龙纹!”
覆盖晋王全身的黄金甲上,忽然显现出几条龙形纹路,就连大刀的刀身上,也多了一道威严的金色纹。龙纹现,黄金甲的防御力和大刀的破坏力成几倍提升。这才是“御龙之甲”的真实实力。
龙纹就像是“御龙之甲”的封印,唯有龙纹现世,“御龙之甲”才真正拥有上古神龙般的威力。
“砰!”,再次交锋后,晋王的大刀直接把对手的刀刃切断,陈霸君手上那明晃晃的刀刃忽然只剩下了一般,滑稽之极。
晋王就如同在操控着一架绞肉机,大刀休止地连续砍向陈霸君。此时陈霸君手上只剩下半把刀刃,后来在边退边格挡时,连长刀的刀柄也被砍成了两截。他的双手各握着半截刀柄,尴尬可笑。
陈先义见自己爷爷处境堪忧,赶忙把自己的长刀抛了出去,大喊道:“爷爷,接住!”
陈霸君闻声接过大刀,但他的境地并没因此而改善。相反,在激战数十招后,他手上那柄上好的刀也报了废,只能再次无奈地随手扔掉。
“再给你一百把好刀也是没用。如不是绝世神兵,在我的大刀面前,全都不堪一击。”晋王不留情地打击着陈霸君的气焰。
“陛下怎么不还击啊?”剥皮哥哥性子急躁,他对陈霸君的败势焦急不已,却苦于只能呆在陈****阵旁观。
一旁的朱启俊脸色肃然,道:“稍安勿躁,才刚开始而已。”
玄武门外打得如火如荼,一片乌云此时也压在了太和殿的上空。
忽闻南玉城失手,杨之慷终于对陈国的复国行动重视起来,而且他更忧心的是,西陆人的参战。
杨之慷在宫人耳边低声几句,宫人领命快步走到白兰身侧。宫人脸色凝重,在白岚耳边低语:“南玉城被西陆人攻破了,陛下让将军回梅城调遣军队,收复南玉城。”
闻此讯息,白岚大为惊讶,所幸素养不错,不至于当庭大喊。他小声问道:“西陆人怎么忽然对我国不宣而战了?”
“这我也不知,大概和陈国余孽有关吧。”当即,那宫人一五一十地如今天云城的乱况告诉白岚。
白岚听闻深吸了口气,沉下心神,问道:“西陆军有多少人?”
“少说数万。”
“好。末将立即会梅城调兵。”白岚立即站起身,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太和殿,就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但那宫人的来回走动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如今又见白岚忽然离开,不少人已经在暗自猜测了。那些异族的使节团成员尤为猜疑,特别是有几个手段神通的使节团,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得知天云城起火的消息。
“奇怪,洛苍太子殿下怎么去了那么久?”原先坐在凌封羽身旁的淮王疑道。他转身问彭兴和陆平两位将军:“贵国殿下为何去了那么久?莫不是在皇宫里迷了路?”
彭兴和陆平面面相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陆平应道:“末将也不清楚。要不末将和彭将军去找找吧?”
淮王扫了这两人一眼,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忽然在此时,有人站起身向杨之慷发难:“皇帝陛下,听闻天云城内四处火起,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说话之人是大辽国使节团的一位将军。大辽国本就与帝国不善,特别是与大辽国同气连枝的冰狼王国方才在宴会上出丑,因此这位大辽族的将军才有此问。
杨之慷沉默了一阵,他早料到会有此变故,只能承认道:“的确如此,但维护帝都安全的中央军将士已经在对纵火之人进行围剿,天云城的大火很快就会被熄灭。诸位不必担心。”
然而那位大辽族的将军依然是不依不饶,继续质问道:“据闻纵火之人可不是普通的小贼,而是天云城的前任统治者陈氏家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在场的异国使节团众多,他们的疑虑也是最重。陈国虽然当年既不与西域接壤,也不与北方三大游牧民族相邻,但怎么说也是昔日的一方霸主,威名还在。当下便有人问道:“陈国的这次行动,莫非是想要挑起战争,重返大陆。”
望着下方一片闹哄哄的,杨之慷站起身,面色威仪,语气坚定地道:“陈国早在三十年前就被灭国了,现在回来的不过是些零星的残余势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诸位尽可放心,帝都有羽林军和中央军把手,十数万的军队难道还不能战胜那些亡国贼寇吗?”杨之慷道。
他此言话语铿锵,掷地有声,让人不容置疑。太和殿内吵闹的众人,也因他的话而又安静了下来。其实仔细一想,杨之慷所言确实在理,不管怎么说,帝国的大*事实力就摆在这里,怎是几百上千陈*队能够轻易撼动的。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起哄的时候,玄武门外正在进行着一场五阶术者的对决,而南玉城早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数万陈*队正朝着天云城挺进。
见得场面被控制了下来,杨之慷重新坐下,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他心下暗道:“假若陈国余孽和西陆人的兵力只有数万的话,倒真是不足为惧,羽林军和中央军就能对付。怕只怕,这只是一个序幕而已。”
这倒真被他说中了,他所知的数万西陆军不过只是利斯国的部分军队,而利斯*团只是西陆联军的一部分。同时,数万陈国复****悄然逼近天云城,这是他所不知的。
就在殿前一片混乱之时,陆平忽然小声对彭兴道:“彭将军先去和殿下会合,末将留在太极殿静观其变。”
这与原先的计划又有不同,本来当凌封羽和柳夕荑离开后,陆平和彭兴会留下观察宴会发展。但陆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知己方可能低估了陈国复****的实力,生怕皇宫之外的凌封羽会遇到危险,于是决定先让彭兴离去。
彭兴没有迟疑,他知陆平向来机警,鲜少错误,便以寻找自家殿下为借口,离开太极殿,再无复返。
皇宫之外,凌封羽三人也一直在静观天云城内的风云变幻。此时此刻,万余中央军已经把那两百陈国残余给包围了,但这两百人就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坚韧不屈,难以击溃。
中央军和陈国残余在中轴大街上激战,这时中央军损失了数百人,而陈国残余只是伤亡了三十人。
“中央军毕竟不像帝国六大军团那般,有特别设立的术者小队。普通士兵对上这样的术者小队,可是吃亏太多了。”凌封羽叹道。他们三人这时正躲在中轴大街旁的一间房屋上,俯瞰着这场厮杀惨烈的战斗。
“一阶术者都能抵得过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何况还有那位拿着大刀的四阶巅峰高手。他的刀法我以前在一本残缺的刀谱上见过,那本刀谱据说是当年陈国被灭时遗落下来的。也就是说,那使刀的人可能是陈国后裔。”
“但最让我看不透的是那个络腮胡子的汉子,他出手不多,但气势非凡,往往一招能击毙七八名士兵。”凌封羽一边观看着战斗,一边分析道。
“这些人也是了得,他们吸引了几乎中央军的所有注意力。”乐桦阳在一旁道。
“杀死何荣将军的凶手在哪?”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响起,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带着新一批士兵赶到。这位将军健硕魁梧,实力也是不凡,是一位四阶术者。
立即就有好几名士兵指着陈元庆大声喊道:“将军,就是他杀死了何将军。”
新来的那将军眉毛一竖,提着战斧就策马朝着陈元庆冲杀了过去。陈元庆也不在意,随手把围上来的几名中央军士兵击杀,握着大刀准备新一轮的杀戮。
然而就当战马即将踏至陈元庆身前时,那魁梧将军眼前忽然有一个人影快速溜过,那道人影直接卷入战马四蹄之下。那将军大惊,赶忙一勒马缰,正打算查个究竟。他却忽然感到底下有东西自下而上撞击在战马的腹部,战马吃痛,人立而起。
也幸亏那魁梧将军骑术高超,才不至于被掀飞出去,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哈!好玩!太有趣了!”从马腹下钻出了一个金发的小男孩,他是用奇兰语说的,别人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那清脆的笑声却是人人都能听懂的。
金发小男孩长得极为俊俏可爱,与周围血腥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那魁梧将军重新让战马安静下来,他见底下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一时也下不了狠手,便怒道:“你这小娃子,快躲进你母亲的怀里撒娇去,跑这干什么?”
“将军,这小孩可十分古怪啊!”旁边有中央军的将官提醒道。
那魁梧将军这才醒悟过来,用马鞭指着金发男孩,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金发小男孩依旧是咧着小嘴,发出铃叮般的笑声,用大夏语答道:“我叫kleinkinder,来自奇兰国,你们也可以叫我‘咔咔’。”
“咔咔?真是个奇怪的名字。”那将军自言自语,一时居然忘记自己还身处在战场之上。
“这里不是小孩子待的地方,快滚开!”陈元庆这时杀得正兴起,积蓄了几十年的满腔仇恨在今夜一齐爆发,现在怎容得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孩打岔。他冲上前去,手一挥,打算把咔咔推到一边去。
咔咔嬉笑的脸上忽然变得森寒,他出手的速度无人能看得清楚。周围之人却只见咔咔在原地迅速转了个圈,随即墙壁倒塌的声音响起,陈元庆就被摔到了一边,一头撞进了旁边的一间房屋里。
四阶术者就像是皮球一般被人耍弄,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能够做到的。咔咔的惊人举动,立即就把众人给惊骇住了,顿时就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因咔咔的忽然闯入,中央军和陈国残余的激烈战斗瞬时停歇。
好在咔咔没有下狠手,陈元庆很轻易地就从废墟中爬了起来,身上也没有受重伤。他瞪了咔咔好几眼,缓了口气,终于承认这金发小男孩的不寻常。只听他压抑着怒火,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咔咔一改方才的森冷,粉嘟嘟的小脸立即换上了一副微笑,道:“我叫‘咔咔’,西陆联军利斯诸侯联合军团统帅。”
“西陆联军利斯*团统帅”这个称呼在中央军众人听来是一头雾水,但陈元庆可是深知其分量。然而陈元庆反而更为愤怒,喝道:“既然是西陆联军的军官,为何还要帮着帝国的走狗?”
“你对我很不友善。”咔咔淡淡地答道。
“你们认识?”那名中央军的魁梧将军看起来脑子不是很好使。
咔咔从他微笑道:“是的,我是来帮助他们,击败你们的军队的。”
“顺便看能不能找到些好玩的。”咔咔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未等魁梧将军有所反应,又是一骑快马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及近,只听马上那人大喊道:“前方可是中央军的将士们?我是朱雀军大将军白岚,有急事,请让一下!”
“白岚!他怎么也出来了?”躲在屋顶上的凌封羽疑道。
待快马驰近,白岚那俊逸的脸庞逐渐清晰。见是自家人,中央军的将士们赶忙让开,但当白岚行至一半时,他却遇到了阻力。他的面前是百余陈国残余,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放他过去的。
白岚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提起长枪打算强行突破。与此同时,身在陈国队伍中的胡不归也悄悄地又一次摸上了刀柄。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那金发小男孩又似一道惊雷,瞬间穿越到了白岚的面前,用他那双白皙的小手摸上了锋锐的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