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北海语 运冰暗道
疯僧摇头叹气:“没想到在行动之前,还得先把南宫姑娘找回来。林小子,你本不就不该让她单独行动。”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大师和薛兄闯入那间屋子,我去找南宫姑娘。”林烈云提议道。
“也好,反正北寒宫宫主不在,剩下的就是一群杂碎而已。”疯僧道。
薛雷钧叮嘱道:“林兄请务必小心。”
林烈云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去。他先在心里把南宫梨雨可能出现的地方盘算了一遍,随后才逐个地方寻找。
毫无疑问,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就是被改造成冰库的屋子。但是林烈云一连把已知的冰库都找了一遍,却仍旧没有半点线索。
“或许南宫姑娘发现新的冰库。”林烈云心中暗忖。
就在这时,城中某处忽然响起剧烈的爆鸣声。林烈云立于屋顶,循声望去,只见巨响之处,正是薛雷钧和疯僧袭击的地方。
“薛兄和大师已经动手了。”林烈云心道。
巨响声立即引起了城中朱雀军的注意。因为白岚并未把此事对外宣扬,所以朱雀军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狼族潜伏在城内。
不多时,朱雀军就把那间屋子团团包围,然而薛雷钧和疯僧早就远遁了。而被他们打倒的狼族人,则成为了朱雀军的阶下囚。
当薛雷钧和疯僧出动之时,白岚也命手下的术者奇袭所有已知的冰库。此次行动极其迅速,城内潜藏的狼族基本被一网打尽。
不知等北寒宫宫主回到兴阳城,发现自己埋下的棋子全被端灭,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此次帝国大获全胜,可是仍有人高兴不起来。这人便是林烈云。
林烈云在兴阳城内转了几圈,几乎转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结果都没有找到南宫梨雨。南宫梨雨就似人间蒸发般,在林烈云身边消失了。
“兴许她早就回去了。”林烈云安慰自己。但是当他返回客栈,薛雷钧和疯僧坐在楼下等他,却唯独不见南宫梨雨时,他的心中更为惶恐不安。
“还没找到吗?”薛雷钧见林烈云心神不宁的样子,便知事情不如人意。
林烈云皱眉道:“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见着。我还以为她回来了,结果她也不在。”
“南宫姑娘性子贪玩,估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舍不得回来了。”疯僧道。
“不可能。”林烈云断然道:“南宫姑娘虽有时疯疯癫癫,但绝不会不知轻重。她定然是遇到困难,无法脱身。”
“要不我们先跟白大将军商量一下?”疯僧提议道。
薛雷钧道:“白大将军正在城守府,此战过后,需要他处理的东西有很多。”
“那我们立即去城主府。”林烈云根本来不及等两位同伴,脚上罡气闪动,转眼就已冲出了客栈。
看着林烈云忙不迭的样子,疯僧摇头道:“你们年轻人啊!真是!”
“大师似乎有话要讲?”薛雷钧笑道。
“哼!”疯僧瞥了薛雷钧一眼,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南宫姑娘的安危?”
薛雷钧笑道:“有林兄的关心就足够了。况且南宫姑娘绝不会遇到危险。”
“你好似知道什么?”疯僧狐疑地打量着薛雷钧。
“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薛雷钧面露微笑。说罢,他快步赶往城主府。
林烈云早已远去。薛雷钧和疯僧来到城守府门前时,却被告知白岚不在府上。
“白大将军方才和林少侠、南宫姑娘到城东去了。”一名朱雀军将领在府门前等候两人的到来。
“你说南宫姑娘也在?”疯僧诧异地道。
这名朱雀军将领颔首道:“南宫姑娘的确来了。”
直到此时,薛雷钧和疯僧才得知南宫梨雨的消息。原来就在不久前,白岚正欲离开城主府,却在府门前遇见南宫梨雨。而那时南宫梨雨本打算回客栈,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白岚。
“两位赶快过去吧。听说有重大发现。”朱雀军将领催促道。
于是薛雷钧和疯僧不再迟疑,跟随朱雀军将领前往城东。
路上,疯僧上下打量着薛雷钧,直让薛雷钧浑身不自在。薛雷钧无奈道:“大师,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疯僧道:“薛小子,你应该早就知道南宫姑娘会主动回来的。”
薛雷钧闻言,笑而不语。见他这样子,疯僧心中明了,追问道:“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出来吧。”
禁不住疯僧的再三询问,薛雷钧只好回答道:“不知大师是否注意到,我们已知的所有线索中,唯独缺了一环?”
“快说!究竟是缺了哪里?”疯僧懒得细想。
薛雷钧答道:“我们知道狼族的冰库所在,也清楚狼族隐藏秘密武器的地点,还亲眼目睹狼族是如何把冰块从冰库运走的。”
“那又怎样?”疯僧不解其意。
“那么冰块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进城的?”薛雷钧道出了关键所在。
听罢,疯僧猛然一惊,喊道:“对啊!他们是如何瞒过朱雀军,把冰块运进城里的?”
“莫非是从地下?”疯僧忽然想起白岚为了奇袭奇兰军而挖掘的地道。
“没错,就是地道。”薛雷钧颔首道:“而且为了减少修建的时间和难度,这条地道一定被建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薛雷钧所言分毫不差,狼族所建的地道确实就在东城门附近。
疯僧仍然不解:“可是这与南宫姑娘回来有何联系?”
“当然有联系。”薛雷钧解释道:“南宫姑娘是为了追查剩余的冰库才突然失踪的,那么就不排除她无意中发现地道所在,进而深入调查的可能。”
薛雷钧道:“总而言之,南宫姑娘的失踪,是因为她只顾着调查地道,结果忘了回来的时间。”
听完薛雷钧的一番分析,疯僧不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薛雷钧:“就凭这些,你就能推断南宫姑娘会主动回来?”
薛雷钧微笑道:“那倒不完全是。其实我和林兄一样,都不相信南宫姑娘会因贪玩而忘事。另外除了北寒宫宫主外,城中似乎没有能够威胁到南宫姑娘的敌人。所以,最有可能是,南宫姑娘因发现地道而不能及时返回。”
两人谈话间,他们已抵达城东。就在某条小巷子里,薛雷钧和疯僧终于见到了南宫梨雨。
林烈云见薛雷钧和疯僧到来,连忙替南宫梨雨辩解道:“南宫姑娘并非”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疯僧不耐烦地打断了:“和尚我早知道了。快带我看看,狼族的地道在哪?”
林烈云讶然道:“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狼族地道的存在?”
疯僧得意洋洋地道:“和尚我如此聪明,当然早就知道了。”
“肯定是薛雷钧告诉你的。”南宫梨雨所言,毫不留情。
林烈云见薛雷钧笑而不语,便知真相如何,不禁感慨道:“薛兄果真是神机妙算。”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薛雷钧道。
白岚叹道:“唉!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狼族是如何在朱雀军的眼皮底下修建地道的?就是因为地道的存在,狼族才能源源不断地从外面运兵入城。”
林烈云道:“走吧!我们到狼族挖的地道里看看。”
随后,林烈云、南宫梨雨、薛雷钧、疯僧和白岚,再加上同行的朱雀军将士,一共二十人进入地道当中。
地道一如想象中漆黑昏暗,若无照明之物,实在是寸步难行。而且地道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让人难以忍受。
“狼族挖的地道,还真是粗糙啊!”疯僧一脸嫌弃。
与朱雀军的地道相比,狼族的地道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有渗水的痕迹。
白岚直皱眉头:“难以想象,狼族是如何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下搬运冰块的?”
幸好地道不长,众人前行不到一刻钟,就已钻出城外。这条地道的出口同样选在一片树林中,经白岚判断,离着不远处就是兴水。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疯僧往周围扫了一眼,大感无趣。
“我们又要走刚才的地道回去啊?”想起在地道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南宫梨雨不由双眉紧蹙。
白岚点了点头,他正准备与众人一起返回。
这时,林烈云突然道:“我们不能让这条地道继续存在,否则北寒宫宫主和其他狼族人将会从此处偷偷入城。”
白岚深以为然,他立即命人把地道口封住,并且把整条地道填上。由于要赶在北寒宫宫主折返前完成,白岚回城后,立即往地道里加派人手。
入城后,众人一同回到城主府。林烈云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师、薛兄,你们在那间屋子里发现了什么?有找到武器吗?”
薛雷钧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武器倒没有找到,先前呼延狂风所言的‘东西’亦没有出现。但此行并非全无收获,我们在那间屋子里发现许多重要的文件资料。”
“但是,”说到这,薛雷钧更为无奈:“重要文件上的文字都不是狼族语,所以我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狼族不用狼族语书写,还能用大夏语不成?”南宫梨雨道。
薛雷钧道:“当然不是大夏语,倒有些像北海族的语言。”
“怎么又和北海族扯上关系了?”白岚讶然道。
“我只是说文件上的文字可能是北海语,并非北海族也牵扯入内。”薛雷钧道:“北海语出现在此,也许说明狼族隐藏的秘密与北海族有某种关联。”
林烈云叹道:“时值多事之秋,若北海族在兴阳城附近,局势就更为混乱了。”
这时南宫梨雨问道:“薛雷钧,你看得懂北海语吗?”
薛雷钧摇头道:“若是我能看懂,就不至于发愁了。北海语虽与狼族语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毕竟不是同一门语言,解读起来相当困难。”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得要是请一位熟悉北海语的人过来。”林烈云道。
白岚无奈道:“恐怕来不及了。帝国内能看懂北海语的人本就不多,一时之间,哪能找到?”
林烈云提议道:“玄武军不是常年与北方的狼族、北海族和大辽族交战吗?他们那里应该有熟悉北海语的人。”
“对啊!白大将军赶快派人去传信吧!”南宫梨雨应和道。
“兴阳城及周边的城池皆无信息驿站,如果要传信,最快的方法反而是快马加急。”白岚道:“但是一来一回,所需的时间甚多,恐怕来不及了。”
顿时,众人陷入沉默当中,他们都在苦思冥想对策。然而他们思考许久,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时作罢。
白岚虽认为林烈云的办法不可行,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他派了两名四阶术者,通过地道潜出城去。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搅白大将军了。”林烈云站起身,拱手道。
白岚亦起身,却道:“还有一事要与诸位讲。”
顿了顿,白岚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于是继续道:“我计划明日袭击奇兰军营。”
“这么急。”疯僧惊讶地道。
“陈*离兴阳城愈来愈近,我们的确是时候出击了。”林烈云颔首道。
“林少侠所言甚是。”白岚亦道:“再过几天,陈*就将抵达兴阳城,那时候,我们再想出兵袭击,恐怕更为困难。况且岳州还有一支蠢蠢欲动的利斯军,我们决不可忽视。”
末了,白岚补充了一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白大将军请放心。”林烈云点了点头。
“具体的时间,我今夜会派人通知你们,请诸位早做准备。此战我已做好全足之策,各位不需担心。”白岚严肃地道。从他的表情里,就可看出山雨欲来风满楼。
听完白岚所言,林烈云在心中暗道:“自从晋阶以来,我还从未与五阶术者交过手。听闻咔咔乃是五阶术者中的佼佼者,不知我与他相比,究竟还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