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密谋生 西陈联姻
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林烈云等人从巷子中走出之时,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这时他们开始懊悔了,真不该听那老妪的话,现在可好了,想占个前排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薛雷钧急中生智,带着林烈云和南宫梨雨跑进路边一间茶楼,不顾店小二的阻拦,直接冲到顶层。恰好茶楼的顶层有一个阳台位置能够看到大街,三人才得以看清大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店小二也追了过来,薛雷钧随手甩了一锭金子,就把店小二给打发了。三人站好,迎亲的队伍也开始进城了。
迎亲的队伍规模不小,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完全进城,由此可见,陈国和西陆人对此次联姻的重视。队伍中大多数都是西陆人,其中那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就是西陆来的新郎官。不过新郎官面无表情,似乎对此次的联姻并不在意。
迎亲队伍走后,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但大街上人来人往,依旧是热闹非凡。百姓们都在谈论着这次的喜事,对于他们而言,或许只是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于整个天下大局而言,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陈国和西陆人大张旗鼓地办亲事,就不怕惹人注意吗?”南宫梨雨道。
“或许他们就是要引人注意,陈国中也有不少智勇之士,此举必有深意。”林烈云望着楼下喧闹的大街,回答道。
薛雷钧微笑道:“我们本来没打算管这天下大局,结果一不留神就被洛苍殿下拐了进去。”
林烈云正想接着薛雷钧的话说下去,脑中却忽然记起一时,双手一拍,喊道:“糟了,忘记和大师他们的约定,一个时辰早过去了。”
三人赶忙冲下来,急急忙忙地赶到会合之地。他们只看见陆幽德独自一人留在那等他们,疯僧则不知道跑哪去了。
林烈云忙问道:“大师去哪了?”
陆幽德答道:“那和尚见你们一直没回来,就自己出去找你们了。”
“那他去哪了?”林烈云急道。
“别急,我和那和尚有约定,他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找不到你们,就会回来与我会合。”陆幽德道:“我带你们先去会合的地方,过一阵他就会回来的了。”
林烈云三人只好听从陆幽德的建议,跟在陆幽德后面穿街过巷,大约几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一间破屋子前。
陆幽德指了指前面的破房子,道:“这间房子我们已经探查过了,里面没有人住,而且地处偏僻,周围也没几户人家,因此极少有人会过来了。”
“算算时间,大师也该回来了吧。”林烈云更关心的还是疯僧的去向。
四人走进了破房子,还真像陆幽德所言,这所房子很久没有住了。里面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墙角皆是密布的蜘蛛网,仅剩的家具上沾满了厚实的灰尘,这样的房子,估计白送也没人要。
南宫梨雨刚在房子里待了一会,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她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见此,林烈云只好对众人道:“趁等大师的这段时间,我们打扫一下房子吧。房子位置虽好,但如此邋遢的地方,我们也住不下去。”
于是众人找了些工具,就在破房子里悄悄地打扫起来。等待比预想中漫长,说好的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了,疯僧却迟迟未归,林烈云不得不担心起来,生怕疯僧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遇到什么危险。
林烈云忽然放下手里的工具,对众人道:“不行,我还是出去找找。”
“林兄,先等一下,夸父山庄这么大,你要去哪找?”薛雷钧拦在林烈云前面,劝道。
“但是大师现在人也不见了,我担心他不小心跑错了地方,酿成大祸。”林烈云道。
陆幽德也走了过来,劝道:“薛公子说得对,我们再等等吧。”
既然薛雷钧和陆幽德都这么说,林烈云只好耐下性子等待。幸好房子不大,清扫工作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弄好了。直到这时南宫梨雨才肯从外面进入屋子,那股难闻的味道终于不在了。
可是一旦没了手头的工作,林烈云反倒是更加心焦了,因为疯僧还没回来。林烈云实在是忍不住了,又一次提出要出去寻找。这次薛雷钧没有阻拦,不过他认为应该先制定好计划,不可莽撞行事。
正当四人商量了差不多一刻钟,准备出门找人之时,一把大嗓门在门外响起:“林小子他们三个是不是回来了?可让和尚我一番好找!”
无疑,这是疯僧的声音,林烈云四人听罢大喜,连忙跑出房子迎接。疯僧一看到众人出门,便大声嚷嚷:“你们三个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和尚我翻遍了整个夸父山庄,都没找到你们。”
林烈云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疯僧听后,更是生气,骂道:“你们三个家伙,自己跑回来了都不告诉一声。”
林烈云无奈,但也没有辩解,只是道:“大师,陈国与西陆人联姻,此事非同小可。”
“和尚我当然知道,全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疯僧撇嘴道。
“难道大师不觉得有问题吗?”林烈云问道。
“有什么问题?陈国和西陆人本就是蛇鼠一窝,现在不过是亲上加亲而已。”疯僧确实没把这当回事。
听罢,林烈云只好把薛雷钧的想法说了一遍,这时疯僧才开始重视起来。疯僧皱紧眉头,在房子里徘徊良久,忽然停住脚步,沉声道:“你们这么一说,和尚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和联姻有关吗?”林烈云道。
疯僧点了点头,答道:“和尚我在城里四处寻找你们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一件怪事。原本还觉得没什么,但自从听了你们的分析后,才发现此事也许与联姻有莫大的关联。”
“为了寻找你们三个家伙,和尚我可是跑遍了夸父山庄的大街小巷。”疯僧道。
“停!”南宫梨雨马上打断他,并道:“大师快说重点。”
疯僧瞪了南宫梨雨一眼,道:“和尚我这不就要开始说了嘛!你们都别打岔。”
说完这话,疯僧得到了众人的保证,方道:“在一条小巷子里,和尚我无意中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他们说了很多,但大致内容都与一次秘密行动有关,这是一次陈国和西陆人联合的行动。”
“是有关什么行动?”南宫梨雨吐口而出,结果又被疯僧瞪了一眼。
随即疯僧才继续道:“行动的具体内容,那两人也没有说,但他们提到了‘上帝之匙’。”
“西陆人为了‘上帝之匙’出兵东陆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鲜少听闻西陆人为此展开过什么行动。现在,他们终于要出手了吗?”薛雷钧眉头大皱,道。
“大师,那两人还说了些什么?比如说,这次的联姻与寻找‘上帝之匙’的行动有何关联?”林烈云问道。
疯僧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那两人只字未提联姻的事情,所以和尚我之前也没往这方面想。但这两件事这么凑巧地在一起发生了,其中定然有什么关联。”
“对了,那两人皆是四阶术者,谈吐之间颇有上位者的风范,估计在陈国中的地位不低,他们所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疯僧补充道:“可惜当时和尚我顾着找你们三个,也没有听太久,不然就能知道更多的机密了。”
林烈云忽然紧张地道:“大师,你在城里乱转,没有被别人盯上吧?”
疯僧自信满满地道:“当然没有,凭和尚我五阶术者的实力,哪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陈谷达战死后,陈国在秦州还有夸父王和胡不归这两位五阶术者。听闻胡不归亲自在前线领兵作战,如今不在城内。但既然西陆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进城来,队伍里或许有西陆的五阶术者。夸父山庄内的高手数量,如今还是个未知数。”薛雷钧分析道。
“胡不归要嫁女儿,自己却不来看看。”南宫梨雨嘟囔道。
薛雷钧叹了口气,摇头道:“估计这次联姻,胡不归本人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与凌兄会合。”林烈云扫视屋内众人,道:“这样吧,我们这几天还是尽量少外出为好。凌兄之前说过,如果他们抵达夸父山庄,就会在那座‘巨人扛鼎’的雕像上留下他们藏身之处的地址。我们只需要每日到那座雕像上查看即可。”
“‘巨人扛鼎’雕像?这是在哪的?”南宫梨雨好奇问道。
林烈云沉声道:“就在‘巨人堡’的前面。”
众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每日三次,派人前往雕像处查看。而派出的人选,则由林烈云、薛雷钧组成。
由于担心五阶术者在城里乱跑,会引来陈国、西陆五阶术者的注意,所以疯僧并没有参与行动。选择林烈云和薛雷钧,则是因为他们中一人战力非凡,在众人中仅次于疯僧,另一人行动迅速,一般高手都追不上他。
夸父山庄的面积着实很大,主要分为两部分,分别是外城和巨人堡。巨人堡就是战争前的夸父山庄,虽然只占现今夸父山庄的一小部分,但所有陈国、西陆高层都住在里面。而现今的夸父山庄,就是围着巨人堡而建的。
巨人堡不愧为夸父一族的居住地,其城墙足有三十米高,比帝都天云城的城墙高了不止一半。高耸的城墙横亘在前面,宛如一道天堑,隔绝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夸父山庄的中心大街能够直通巨人堡的正门,不过外人若想继续往前走,可是会被守在门前的两只怪兽吃掉的。
林烈云和薛雷钧来到中心大街的尽头,他们与巨人堡只隔着一条护城河,那两只凶悍的怪兽就在护城河的另一边。那两只怪兽就像是长着犀牛头的巨人,他们匍匐在城门前,看似在休息,其实那两双冰冷的眸子正在注视着来往的路人。
护城河隔绝了外城和巨人堡,那尊庞大的“巨人扛鼎”雕像就坐落在护城河边,外城的那一面。林烈云和薛雷钧看似不经意地走到雕像旁,但是他们仅仅只是从雕像旁走过,并没有在雕像前停留哪怕是一息的时间。
“薛兄,你感受到了吗?那两只怪兽好像在盯着我们。”走出百米之后,林烈云低声道。
薛雷钧点了点头,此时他汗流浃背,始终不能忘却那两双冰冷眸子从自己身上扫过时的感觉。过了好一阵,他才缓过劲,对林烈云道:“林兄,在雕像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标记?”
林烈云微微摇头,答道:“没看到。不过我刚才也没来得及看仔细,也许凌兄把信息写在隐秘的地方了。薛兄你看到了什么?”
这时他们已远离了那两只怪兽,薛雷钧这才敢放松心情,苦笑道:“不瞒林兄,我适才太紧张了,也没顾得上看。”
林烈云了然,便道:“无妨,我想凌兄也没有这么早到的。我们还是先回房子,把今天的事告诉大师他们吧。”
就在此时,一把声音忽然喊住了他们两:“哎哟!怎么又碰到你们这两小伙子了?”
林烈云和薛雷钧急忙往后望去,只见早上看见的那位老妪正笑眯眯地站在他们后面。老妪似乎没有察觉两人的讶异,笑道:“你们在城里过得还好吗?过几天,胡将军的千金与西陆人大婚,那时一定比今天更加热闹。”
“婆婆,你还记得我们啊?”林烈云惊讶地道。
“老身虽然年迈,腿脚不方便,但是记忆力还没减退多少。”老妪答道:“和你们在一起的那姑娘呢?怎么不见她了?”
薛雷钧只好编了个谎:“她在亲戚家待着,不愿跟我们出来。”
“是吗?”老妪依旧是笑眯眯的:“她可不像能坐得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