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蓝眼睛 启程朝西

很快,南宫梨雨就兴冲冲地跟着林烈云走下楼。耿汉子一见到南宫梨雨,便大笑道:“小姑娘过来,大哥有份礼物要给你。”

“啊!什么礼物啊?”南宫梨雨一听,顿时两眼放光。

“南宫姑娘你看,这颗珠子漂亮吗?”耿汉子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一颗通体水蓝色的水晶球,在南宫梨雨眼前晃着。

水晶球内似乎有蓝色的液体在流动着,仿佛水晶球里面装载着一片汪洋大海,极其神秘莫测,却又充满着美感。

南宫梨雨立即就被这颗水晶球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拿。却见耿汉子忽然一缩手,随即笑道:“南宫姑娘莫要着急,先听大哥我讲讲有关这颗水晶球的来历。”

耿汉子缓缓道出了水晶球的来历:“这颗水晶球名叫‘洞察之眼’,乃是西域某国的宝物。它原本是王室宝库里的收藏品,后来被我无意中拾得。它可不只是颗漂亮的水晶球那么简单,你猜猜,这颗水晶球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南宫梨雨苦想许久,说出了几个答案,却都被耿汉子否决了。最终还是聪明的薛雷钧替她说出了答案:“从水晶球的名字来看,它似乎具有某种类似‘先知’的能力。”

“没错。”耿汉子赞许地看了薛雷钧一眼,笑道:“‘洞察之眼’的能力就是,能够事先察觉旁边之人是否对你怀有敌意。据说如果你旁边的人对你不怀好意,‘洞察之眼’就会转为血红色,其他情况则保持水蓝色不变。”

“啊!好神奇的水晶球。”南宫梨雨听后,对这颗水晶球更添几分期待。

这时,耿汉子笑着把“洞察之眼”递给南宫梨雨,道:“南宫姑娘可要保管好这宝物,别被别人夺走咯。”

“本姑娘一定不会让别人夺走它的。”南宫梨雨一接过“洞察之眼”就立即把它抓得死死的,还真怕别人把自己的宝物抢走。

等到南宫梨雨兴高采烈地抱着宝物跑到别的地方去后,林烈云才来到耿汉子身旁,皱眉道:“耿大哥,这宝物如此贵重,我们怎么能够收下?”

“林老弟别放在心上,只要小姑娘高兴,大哥也不在乎这点东西。”耿汉子神秘笑道:“况且我刚才说的都是传言,关于‘洞察之眼’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洞察之眼’是伪造品?”林烈云问道。

耿汉子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我这颗‘洞察之眼’可是货真价实的。不过嘛,就算是真品,也没有我刚才说的那么厉害。至少在我遇到真正的恶人时,‘洞察之眼’也没有给我任何的警示,我也从未见过‘洞察之眼’变红色。”

随即耿汉子拍了拍林烈云的肩膀,道:“总之,你们就把它当做是颗美丽的水晶球就好了。”

听完耿汉子的解释,林烈云才终于明白耿汉子为什么愿意把一件宝物随手送人。不过尽管如此,林烈云还是非常感谢耿汉子的慷慨。

林烈云和耿汉子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又聊到有关继续西行的话题上。耿汉子很能理解林烈云的心情,道:“虽然不知为何你们执意要去,但作为大哥,我还是愿意帮助你们。”

“我刚听说,陈国正在征召一支术者队伍,打算到秦州祁山的西面去。他们具体的意图,我也不清楚。”耿汉子道:“如果你们执意要往西走的话,不妨加入陈国的队伍。陈国内部似乎知道一条别的路,能够顺利地抵达祁山西部。”

不管如此,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林烈云问道:“不知如何加入陈国的队伍?”

耿汉子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是三四阶的术者,陈国都是来者不拒。陈国在贝夏城有一个征召点,你们可以过去问问。据我所知,陈国现在可是十分缺人啊。”

“陈国为何要召集这么多的术者,他们到祁山西面又有什么计划?”薛雷钧听完耿汉子的建议,问道。

耿汉子大摇其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要不去征召点问问。”

辞别了耿汉子,林烈云和薛雷钧商量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他们拉上还在欢天喜地的南宫梨雨,一同前往陈国的征召点。

如今的贝夏城,已不属于帝国的管辖范围了。几个月前,陈国打下了这座城池,并且作为一个后方的根据点。贝夏城在秦州也算是大城,城内居民上万,面积也较普通的城池辽阔。

陈国的征召点就位于城中心的城守府内,非常显眼。从城守府门前的门可罗雀可见,陈国的征召计划并不成功。三人刚表明自己的来意,守门的卫士顿时变得和蔼可亲了。其中一名卫士匆匆赶去禀告,其他卫士看着林烈云三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敬意。

没让林烈云三人等太久,城守府内匆匆赶来了一名官员。这名官员先是打量了林烈云三人几眼,脸上的兴奋很快就被怀疑取代。

“你们就是来报名的术者?”官员狐疑地问道。

林烈云微笑颔首,答道:“正是。”

“你们多大了?都有二十岁吗?”官员不满地道。显然,他认为林烈云三人是来戏耍他的。

林烈云还是保持着笑容,答道:“我们都已年过二十了,而且都是三四阶的术者。”

官员讽刺道:“就你们三个小屁孩还三四阶术者?看你们的样子,有二阶就不错了。罢了,二阶也好过没有,你们跟我来吧。”

南宫梨雨正要发火,却被林烈云挥手拦住了。只听林烈云低声道:“别动怒,我们来这是有目的的。”

薛雷钧亦道:“这人明显连术者也不是,估计就是个小官。这种人好对付,真正难对付的人还在后头。”

薛雷钧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跟着官员步入城守府,很快就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刚一进门,他们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着他们。

林烈云深锁其眉,低声道:“府里有一位四阶术者。”

官员带着他们穿过院子,径直来到堂中。堂中高坐着一名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那倨傲的官员一见到此人,立即变得恭恭敬敬。

“你先退下吧。”中年男子甩了甩手,那官员也就不敢逗留。于是堂中只剩下林烈云三人和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打量着林烈云三人,随即起身上前,微笑道:“三位,我那愚蠢的下属没什么眼力,让你们见笑了。”

“大人言重了。”林烈云道:“我们三人听朋友说,陈国正在招募一批术者,所以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被选上。”

中年男子笑道:“三位实力高强,能得你们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未自我介绍,在下徐正闻,乃是贝夏城城守。”中年男子道。

“在下林烈云。这两位是薛雷钧和南宫梨雨。”林烈云也给自己三人做了介绍。

徐正闻先是询问了林烈云三人的情况,然后给他们介绍此次行动的内容。只听他道:“我们陈国和西域某国素来交好,他们国王命人送来了一批珍贵的礼物。这批礼物中有一件东西,对我们陈国十分重要,所以陛下决定派一支术者队伍过去迎接保驾。”

林烈云也没有就这个问题问下去,因为这涉及陈国的机密。他只是道:“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薛雷钧又补充了一句:“酬劳是多少?”

徐正闻笑道:“酬劳方面,绝对能令你们满意。至于工作嘛,也不难,就是跟着队伍往西走,直到与西域国家的人马会合为止。当然,如果路上遇到什么不开眼的山贼土匪,那就要劳烦你们动手了。”

这时薛雷钧又问道:“徐大人,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把陈国的高手派出去,反而要到处招募术者呢?”

薛雷钧的意思,徐正闻也明白,他早有一套说词:“此行当然有陈国的术者,但是陈国术者多分赴八方,一时之间赶不回来,所以只能行此办法,以解燃眉之急。

“雷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徐正闻微笑看着薛雷钧。

林烈云三人来此,自然不可能用真名,于是林烈云自称姓“凌”,薛雷钧则是“雷“姓,南宫梨雨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用“宫”姓。“宫”是个小姓,林烈云和薛雷钧本想让南宫梨雨换一个,但无奈南宫梨雨怎么也不肯。

南宫梨雨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姓氏,要改也不能全改。”

另外,在个人的面貌上,林烈云三人也做了一些修改,但修改的程度不大,所以与他们有过交集的人,只要认真分辨,还是认得出来的。

还好徐正闻看起来也没怎么怀疑,也就当过去了。三人接受了陈国的任务,于是徐正闻便安排他们在城守府里住下。后来他们才知道,愿意帮助陈国的术者真不多,加上他们,在贝夏城也就是七人而已。不过这七人起码都有三阶以上,陈国也是选些强大的录取。

陈国的任务在两天后,但明天其他城池的术者就会赶到贝夏城,与他们会合。据徐正闻所言,这次陈国共招募了二十名三、四阶的术者,另外还有数百名一、二阶的术者,规模也算是极大。

当林烈云问及,为什么贝夏城不招募一、二阶术者时,徐正闻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令缺毋滥。

林烈云三人在城守府住了一晚,到了次日下午,来自各座城池的术者队伍陆续赶到。听徐正闻说,这次陈国只在几座大城里面招募,不过响应并不乐观。

当晚,在徐正闻的邀请下,林烈云三人和来自秦州各地的术者们齐聚一堂,一同共进晚宴。山珍海味陆续端来,晚宴的气氛十分融洽,林烈云三人也正好借此机会观察同行者的情况。

“四阶术者不多啊,加上我和南宫姑娘,也就四位而已。”林烈云皱眉道。

“这不挺好的嘛,说明我们一定会受到重视。”南宫梨雨满不在乎地道。

林烈云摇了摇头,道:“也不是这么说,受重视是一定的,但这不是好事。南宫姑娘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可不是想帮陈国做事。其实我是想,半路上一定要找机会和他们分开,然后完成我们的目的。”

“林兄说的没错,我们可麻烦了。”薛雷钧也同样抱有担忧。

徐正闻就坐在林烈云三人对面,他见三人面有忧色,以为他们不喜欢和一班粗人聚在一起。于是他走到林烈云三人身旁,笑道:“三位,不如我们到后院喝几杯。”

徐正闻的邀请,他们不好拒绝,于是三人随着徐正闻来到了后院。徐正闻已命人准备好了好酒和一些下酒菜,打算就着月色开怀畅饮。

他举起酒杯,笑道:“来,我们干一杯。”

一轮过后,徐正闻叹道:“不知怎么的,昨天一见到你们,就觉得特别亲切,早就想和你们单独喝酒了。我看得出来,你们和外面的人不一样。”

闻言,林烈云脸色剧变,以为对方发现了己方三人的目的。他急问道:“徐大人何出此言?”

徐正闻一杯烈酒下肚,也没看出林烈云神情变化,依旧笑道:“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这样。外面那些都是粗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对了,你们以后也别叫我‘徐大人’了,就叫我徐兄吧。”

“徐大人”林烈云刚开口,便看见徐正闻的目光扫来,忙改口道:“徐兄,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徐正闻问道。

不等林烈云开口,薛雷钧抢先道:“他的意思是,徐兄为何对外面那些人这么反感?”

“唉!别提了。让我们开怀畅饮,过了今天,就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你们三个了?”徐正闻说此这事,顿时在心里升起了无限的伤感,就好像生离死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