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入禁区 神秘主峰
然而即使战斗到了这样的地步,火神部落的那位青年还是不肯放弃,铁了心地要与对方搏斗。他大声咆哮着,命令身后的同族人奋勇冲锋。火神部落本就崇尚武力,喜好战斗,在未分出胜负前,绝不妥协。
于是,眼看着战斗重新开始,双方的拼杀似乎不可避免。但就在这时,从烈风部落阵营中传出了一把苍老而雄浑的声音。火神部落一众人闻言,纷纷顿住了脚步,望向了他们部落中那位青年。
那位青年脸上还是阴沉无比,嗜杀的表情令人心生寒意。此时的烈风部落,一位老者排众而出,在他身后,两名美少女款款走出,还有几名族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跟在最后。
面对火神部落青年冷静的表情,老者笑脸相迎,与青年交谈了几句,并且奉上了美女和那个大箱子。受了对方的礼物,青年的脸色才由阴转晴,相当愉快地与老者谈话。
烈风部落那位老者的目的显而易见,只听凌封羽笑道:“想不到南墙人也会用收买的计策。”
阿虎亦是笑道:“是啊!连我也没想到。火神部落在南墙山非常有名,这首先就是因为他们好战、嗜杀,特别是爱杀大夏人。但除此之外,火神部落还有‘三好’,一好荣誉,二好钱财,三好美色。”
“方才那位老者先用言语夸赞火神部落,并且自认失败,然后又送上美人、钱财。一下子满足了火神部落的‘三好’,火神部落焉能不心满意足。”阿虎道。
这时,火神部落青年收了钱财美女,和老者随意聊了几句,就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心思去诛杀灵族。
火神部落全数撤离后,灵族和烈风部落众人也跟着离开了。他们一路朝西,不知要去什么地方。
凌封羽见此,问道:“阿虎,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阿虎张望了一阵,思索片刻,答道:“这个方向是通往西域和南墙山主峰的。”
“走,我们也跟过去。”凌封羽道。
阿虎却是诧异地道:“跟着他们走,就会偏离我们的目的地啊!”
“什么?我们要去的地方,和他们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凌封羽问道。
“是啊!”阿虎颔首道:“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在南边,而他们去的是西边,明显相差许多。”
于是,凌封羽等人就面临了两难的选择,究竟是继续按照计划往南走,还是跟着灵族朝西行?
眼看着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即将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凌封羽当即立决,道:“走!我们还是跟上去。反正那个地方一直在那里,影族族长还有一段时间才苏醒。”
主意已定,凌封羽等人就缓缓跟在灵族和烈风部落后面。还好有阿虎这位当地人在,否则,黑夜中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他们恐怕会迷路。不过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走了没多久,就停下来歇息了。
阿虎解释道:“我们已经走出了火神部落的势力范围。”
“原来是这样,那样他们就不用担心火神部落的人反悔又追杀过来。”凌封羽道。
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行事非常谨慎,还在自己营地的四周布下明哨暗哨,害得凌封羽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远处监视。于是,就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凌封羽等人跟在灵族和烈风部落的后面,一直过了好几天。
但是,随着时间不断往后推移,阿虎变得越来越焦躁。凌封羽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又是一个夜晚,他们驻扎在离灵族和烈风部落还有一段距离的平地上,这里既能躲过所有的明哨暗哨,又能随时留意被跟踪者的动静。
阿虎独自一人坐在一块石头的后面,紧锁双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凌封羽带着柳夕荑走到他身旁,问道:“阿虎,你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凌公子啊!”突然有一把声音在自己旁边响起,这可把阿虎想了一跳。见是凌封羽,他这才尴尬地笑道:“没什么,庸人自扰而已。”
“阿虎,你的大夏语讲得真是不错。”凌封羽也没有强逼他,微笑着言其他。
忽然受到夸奖,阿虎显得有些腼腆,笑道:“凌公子过奖了,我在秦州待了几年,和大夏人相处惯了,也就会说那么几句。”
“那为什么后来你又要回到部落中?秦州的生活不好吗?”凌封羽问道。
闻言,阿虎犹豫了许久,才缓缓答道:“在秦州自然是比这里过得舒坦,但是部落始终才是我的家,还是得回去的。况且当时为了和火神部落开战,部落长老紧急召集流散各处的族人。在此危难关头,我要是不回去,可是会给祖宗丢脸的。”
谈及此,阿虎忽然变了脸色,好似想起些什么。凌封羽见状,又问道:“阿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道:“确实是有一事,但也许只是我庸人自扰而已。”
“无妨。还是先说出来吧,如果真的碰上了,我们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凌封羽道。
既然凌封羽如此说,阿虎也只好答道:“好,那我就说了。”
“无论是哪个部落,我们南墙人都是非常敬祖的。在南墙山的主峰,山顶上有我们南墙一族的祭坛。祭坛是用来祭祖的,除了祭祖大礼,平时常人不得入内,就连主峰也不许人上,怕冒犯了祖先。”阿虎说道。
“往西行有好几条路,我本还以为烈风部落要去别的地方,但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是踏上了这条路。”阿虎叹道:“前面还有两个岔路,但愿他们不是真的要去主峰。否则,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们。”
凌封羽沉吟道:“烈风部落身为南墙族的一份子,绝不会不知道平日不能上主峰的禁忌。如果他们一意如此,那么就说明山上一定有什么值得他们甘冒危险。”
“希望他们不要犯戒的好。”阿虎脸上布满了忧色。
然而天不从人愿,穿过那两个岔路口,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还是踏上了前往主峰的道路。这时,阿虎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性子了,好几次想要冲上去与烈风部落的人理论,但幸好都被凌封羽等人阻止了。
在阿虎的指示下,凌封羽等人望见了那座神秘的南墙山主峰。主峰山势险峻,海拔超过八千米,顶上积雪终年不化。峰顶如刃,直插霄汉,怪石嶙峋,绝壁突起。
凌封羽等人停在山脚下,不敢再往前寸进,因为前面就是主峰的范围了。但灵族和烈风部落等人却没有这么多的禁忌,早已顺着山路攀上山。
望着一直延伸至山顶的道路,阿虎咬牙切齿,用一种凌封羽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说乐一大堆的话。凌封羽等人就算不会听南墙语,但也知道阿虎是在咒骂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
“阿虎,你打算怎么办?”凌封羽问道。
阿虎略作思考,带着歉意回道:“凌公子、乐公子,恐怕我不能再带你们走下去了。我打算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部落的人,让部落的长老来处理此事。”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阿虎你也有你的选择。非常感谢你在这段日子对我们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凌封羽没有挽留,拱手道。
“真是抱歉。再见了各位,后会有期。”阿虎与众人一一分别,转身就隐没在山林之间。他急于赶回去报信,在山路上辗转腾挪,迅如灵猴。
阿虎走后,他们唯一的向导也没了。陆平问道:“殿下,我们要上山吗?”
凌封羽抬头仰望,今天的天气比较晴朗,能见度高,一眼望去,足可望见山顶。他沉吟片刻,断然答道:“没了向导,我们也不可能折回去。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就上山吧。不过大家要小心点,主峰在南墙人的信仰中极为重要,难保不会在山上设有机关。”
随后,众人小心翼翼地顺着山路上山,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迷失在山林当中。原来,他们脚下的山路到了山腰时,忽然一分为三,三条路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
凌封羽等人在岔路前顿住了,他们茫然四顾,不知该往哪儿去。只可惜现在阿虎不在,他们也不知该往哪条路上走。
两旁皆是古木,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犹如一张巨大的帘幔。唯有狂风吹来,丝丝缕缕的阳光才得以通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狭窄的山路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乐桦阳忽然提议道:“不如我们兵分三路,总有一组人能够抵达峰顶。其他组的人如果发现不对劲,立即折回来,就在此处等待其他组的消息。”
凌封羽却是摇头道:“如此不妥。此处我们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走散。走散之后,想要找齐人,那可就非常困难了。”
如此一来,众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阵,陆平建议道:“殿下,既然我们不可分散,看来只能听天意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选一条路,然后一起走下去。”凌封羽道。
陆平颔首道:“虽然非常无奈,但也只能这样了。”
凌封羽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能按着这个笨办法前行。不过究竟该选哪条路,这还是一个问题。
“等等。”乐桦阳忽然说道。此时他正站在一条路前,蹲下身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桦阳,怎么了?”凌封羽几步走到乐桦阳身旁,问道。
乐桦阳的手里正握着一块石头,而这块灰色的石头上沾染了斑斑血迹。他见凌封羽走来,便道:“血迹是新的,一定是不久前才沾上去的。”
“难道是灵族或烈风部落的人留下的?”凌封羽问道。
陆平插嘴道:“很有可能,但也可能是某种动物不小心划伤,留在这里的。”
乐桦阳大摇其头,道:“不可能是动物。你看,这周围都没有血迹,如果是动物被划伤,不可能只有这块石头上沾有血迹。”
“没错,起码附近的泥土上也会留有血迹。”凌封羽十分赞同乐桦阳的观点,而且立即明白后者的意思:“桦阳,你的意思是,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路过这里时,不慎被什么东西弄伤了。他们为了不留下痕迹,所以故意对现场做了一番清理。”
“就是这样。”乐桦阳站起身,指着前面这条路,笑道:“看来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一定就是从这里上山的。”
这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但凌封羽等人还是比较谨慎的。只听凌封羽道:“既然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在这里受了伤,也就是说,此处可能埋有机关陷阱,我们要小心一些。”
众人谨慎地往前行,不过走了一段路后,却还是没有遇到任何的机关陷阱。只能说,前面走过的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把所有的机关都清除了,倒是给凌封羽等人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越走到后面,凌封羽等人越心惊,因为路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树干上、泥土间,多到连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都来不及清除。而且,他们后来还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无数具尸体,这些尸体堆在一起,用一个土坑埋着。不过也不知为什么,挖坑的人没有把坑填上,让这些尸体暴露在空气中。
凌封羽走到一棵大树旁,一根利箭笔直地插入了树干内。他把利箭拔了出来,打量了许久,伸手想要把箭掰断,却费了好大的劲都没办到,最后只能动用辰力,才总算让箭矢一分为二。
“好厉害的机关。”柳夕荑一直在凌封羽旁,见此,不由得惊叹道。
凌封羽紧缩双眉,随手把断箭丢道,说道:“这种箭,足以杀死三阶一下的术者。”
此时,去检查坑里尸体的董枪、陆平也赶到凌封羽身旁,禀报道:“殿下,我们探查过了,大概有三四百具尸体,死因各有不同。其中有灵族人,也有烈风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