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镇北王南宫绝

“镇北王麾下上将如何英勇,怎会亡于在下刀下呢,在下只知倒在地上的全是乱民,没有什么镇北王的上将。”

“谬言,你杀得明明是……”

“好了!”带着狰狞面具,一直沉默的少年开了口:“死了几个人,荣得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嘛。”他扇了几下扇子,被女眷簇在当众,冲楚欢欢招了招手:“过来!”

挑衅的眼神,让楚欢欢偏头一笑。

他似乎不大了解她。

小十一纵身挡在楚欢欢面前。

“阁下我答应过老大要保护你的!”

“放心,我暂时还死不掉!”

楚欢欢抓住她的小手递到他手中。

“可是阁下……”

“叫什么?”

楚欢欢揉了揉小女孩肉肉的脸,打断小十一的劝阻。

“我叫阿乐!”

“阿乐!”

楚欢欢试着叫了一遍,弯腰与她平视:“若护不了你,别怨我,黄泉路上,大不了我陪你!”

黄泉路上,我陪你?

楚欢欢霸气落话,毫不犹豫转身朝前走。

“阁下……”

小十一着急,牵着阿乐只能在原地跳脚。

“放心!”

糯糯的声音平静而出:“我会活着,她也会活着。”

长长的挡住眼睛的留海后,血色的印记从光洁的额头上一晃而过。

命运,奔来就伴着无尽的血色。

……

黑色连绵的旌旗,泛着鱼鳞光泽的士兵人海,遥遥立在对面,有点像某个电影里古代战场的画面,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气氛,紧绷。

架起,瞄准的箭头仍没有放下。

楚欢欢不急不慢的向前走,每朝前走近一步都能感觉到对方传来的威压,都能感觉对方想将她射穿的念头。

这种无声的心理战,怕是最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吧。

楚欢欢负手,嘴角扯了抹微不可见的笑容,黑不见底的眼珠朝马车上的男人荡了过去。

马车上的男人姿态狂肆,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膝上,歪着脑袋斜睨着她,见她步入最前方的飞箭手阵队,嘴角斜勾,手中的羽扇“啪”的一声清脆收起。

楚欢欢姿态闲庭,只不过在走进对方阵队时,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负在背后,压在插在后腰上上鸳合鸣的剑柄上。

分开的人道,两边立着目光如铁的铠甲士兵,他们手中的弩弓近在咫尺,只要抬起就能触到她的身体。

楚欢欢目不斜视,似挑衅般的视着马车上尊贵的少年。

空气凝结,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

楚欢欢目光一厉。

骤然!

一只横伸飞踢的腿被她踩折。

三名偷袭之人被后背单手击回。

伸手一抓,飞向眉心的厉箭被折断。

行步的节奏未曾打乱。

离马车还有几步之遥,楚欢欢站定,优雅叉手一礼,几乎在她弯腰起身的一刹,剑光一闪即暗,拔腿冲向她,举着长戟欲将她挑起的男人赫然倒地,鲜血横流,一道清晰的剑痕从胸口横穿至腹间。

在场的众人无一人知晓她何时出的手。

女人们的尖叫声中,那厮足下轻点,翩翩飞落在拉着马车的一只马头之上。

落脚的黑马没有嘶叫,很是安稳的任楚欢欢脚踩。

负手直立,黑眸下睨,霞光之中楚欢欢垂头视着马车上的霄国镇北王南宫绝,什么话也没说。

两人视线相交,像是刻意为彼此留下审视的时间。

黑不见底的眼瞳一道隐迹在黑暗之下的程亮光亮渐渐跃然而上,然而逐渐清晰的水光里可以看见其荡漾的决然信念,于无声之中仿佛在对他说:“我死,你也活不了”。

短暂停留,视线一收,立于马头的“少年”笑容一展,飞腾于空中。绽开的笑容不同她身上那身低调的青衫葛衣,即狂且霸,如一朵绽开的月夜昙花,只有它想,别人才能看见它隐藏的美。

青衫衣袍如在水中散开的海藻,于万金的霞光中直逼马车上的男人而去。

羽扇在手腕里偏偏一转,一招放出。

黛光如刀般劈向楚欢欢,楚欢欢身体一抖,侧身避开,迎头不巧又遇上新一轮杀招。

剑气如虹,像排好了队,不留间隙的朝楚欢欢杀来。

想用车轮战。

眼角匆匆一瞥,端见车上那厮放出一招后,又漫不经心的放出另一招。

楚欢欢心中冷哼,若不是她有意掩盖武功路数,怎会让他坐着看戏!

空手接下一招,楚欢欢聚神凝气想着老头交给她的心法,蓦地抬头,无视欺近的杀招,冲着端坐的少年,一笑。

眨眼间,巨大的罡气从她手掌而出,白光冲破穹庐,瞬间吞噬一切向她而来的杀招。

“这是!古芸碧波?”

南宫绝震动,隐约中,他似看见被白光包裹的似有似无的小脸上,一道蓝光从额心一闪而过。

“腾!”

楚欢欢脚踏车板,单膝及地,跪在霄国极尊的少年的面前。

狰狞的面具“呲”的一声,从中间裂缝,裂成了两半,一张妖冶,过于阴柔的俊脸呈在楚欢欢的面前,还有那来自眼底不及收回的诧异。

“殿下俊美无双!”

楚欢欢接下即将落地的两半面具,抵到南宫绝的面前。

眼睛一紧又一松,南宫绝复笑,伸手扇了扇扇子。

“阁下贵姓?”

“贾名!”

“假名?”两人笑的虚伪,南宫绝斜荡着眼,幽幽在楚欢欢胸前转了转:“好名字!”

话语间,一只手猛地伸向她的衣领。

楚欢欢抬手去挡,两人过手百招,从简单的撕衣领逐渐演变成夺命门。

“你敢杀我?”

“是你想杀我!”

“我是霄国镇北王!”

“哦,镇北王有礼,我是不想死的小强!”

楚欢欢轻飘飘的搭话,应战的同时还不忘冲南宫绝眨了眨眼:“这年头,不比人比人命贱,直比谁比谁活得久,要不,咱俩停手吧!”

楚欢欢贴着对方手腕伸手一滑,两指卡在了南宫绝的喉咙之下。

“殿下!”

伴驾而来的士兵们一片紧张。

而如此同时,南宫绝一只手也抵在了楚欢欢的胸口上方。

“怎么办?我俩好像都差不多!”妖冶的黑眸转了转,南宫绝冲楚欢欢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