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全身上下都是戏
“叶生，您好，我是刚从无线转过来的李凌东，感谢您让我做《监狱风云》的导演，请问你觉得《监狱风云》会有多少票房呢？”叶华刚放下筷子，旁边桌子一个22岁男青年拿着酒杯又过来敬酒，4年前他去无线培训班学习，前段时间刚升任助理制片，杨朦就找到他说让他来当大导演，工资三倍，这条件真香！那还考虑什么？只要六婶放人，一切很顺利。
“我记得你，李凌东，我们是朝山老乡，自家人就跟你说实话，我很看好这部电影的，不超过3000万港币，我把差的钱补给你们剧组当奖金，当然，如果超过了3000万，我把盈利的钱当奖金全发给你们《监狱风云》的剧组，当然你要好好拍，拍不好就罚你，去霓虹帮我拍小电影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叶华和他碰了碰杯子，一口把杯中美酒喝完。
杨朦给过一份挖过来人的档案资料，叶华见过他的照片。不用自报家门，叶华早就认出这个小老乡。
70到80年代，正是港城整体社会转向法治民权稳定的转型期，监狱也不例外，对比这个时期的监狱题材片，会发现犯人干活、生病、关禁闭，权利都能得到应有的保障，规章制度也不再是虚设，这个时期的作品当然就是《监狱风云》了。
十年后的《监狱风云》由李凌东执导的电影，也是当年的票房亚军，同时也是那么多监狱电影中最为人称道的，第一个原因是写实，另一个原因还是写实。第一个写实是说监狱生活的细节，以及各种偷鸡摸狗的生活伎俩，第二个写实，就是监犯的生活状态，这两个真实都被邹发发承包了。
当然，李凌东值得称赞的作品绝对不止“风云”系列而已，《目露凶光》、《高度戒备》、《侠盗高飞》都是其在类型之内尽力表达自我想法的作品。李凌东的电影代表了80年代港城电影的类型化特色，场面火爆绚烂、人物性格鲜明，博采各国电影之所长。而对于影迷来说，用一个词概括他的电影，就是“过瘾”......
“不理解。”李凌东绕着后脑勺不解道。
“让你看得着，吃不着。”叶华对着李凌东眨眨眼笑道。现在华威娱乐公司员工都知道叶华在霓虹收购了日活后改成了樱花影社。
“真的好狠！我会尽全力的，叶生，敬您一杯。”看到叶华的眨眼，李凌东视乎明白了什么。
“我干了，你随意就好。”杨朦帮叶华酒杯倒满，叶华举起2两的杯子又是一口闷。
“哦？”李凌东笑了笑，勉强喝了喝完杯中白酒，“朝山商会的都说叶生是酒神，果然名不虚传。”
“在场喝酒的兄弟每年送一瓶‘华哥’，姐妹们都送一瓶‘神仙水’，以后做够10年的员工，公司以成本价卖给大家一套房子。赚钱靠大家，幸福你问他！我知道你们拍戏很辛苦，但我不会亏了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不会裁掉一个人！”借着酒气，叶华举着酒杯对周围的人豪言壮语大声道，言外之意就是能被裁掉的当然不是兄弟姐妹了......
“叶生，威武！”众人跟着举着杯子起哄道。
“奋斗是我们的性格，成功是我的目标！”鸡汤王叶华继续喊着口号。
“......”
“叶生，我是米当熊，是《天蚕变、》《大地恩情》、《京华春梦导演》，很佩服叶生在港城、霓虹和好莱坞都能闯下这么大事业，我敬您一杯。”李凌东刚走，一个中年人起身过来。
“没有完美的个人，只有完美的团队，我也感谢熊哥和熊姐妹的努力付出，我喝三杯，你随意就好。”叶华接过杨朦的酒瓶，自己连干了三杯，脸不红气不喘。
“叶生，真豪爽！我是《摩登保镖》导演林天胜，这是我门生顾奇峰和齐奇异，请多多关照。”林天胜身边跟着两个20岁左右的小青年。
林天胜1969年，进入无线工作，后来拍过《亲情》、《网中人》、《鹿鼎记》，还担任过《神雕侠侣》等电视剧的监制，捧红过很多大明星，是个牛人，叶华当然不能放过他，只要有价值的演员，都在叶华给杨朦要挖的名单中。
“叶生，我是顾奇峰，请多多关照。”林天胜身边一个老成的青年举杯笑道。
“能喝酒吗？”叶华问。
“如果连酒都不会喝，那能干什么！”小青年顾奇峰迎合笑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人要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人才放心。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人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人没人要。杨总经理，这小伙子，这个顾奇峰值得培养，你可以给他分点担子，我那个《昆仑》可以让他试试......”碰了碰杯子，叶华又是一口把杯中白酒喝完，转头对着杨朦哈哈大笑，终于遇到同道中人。
叶华记得清楚83版《射雕英雄》就是他拍的，后来年执导的喜剧电影《审死官》不仅成为港城电影年度票房冠军，还打破了港城电影的票房纪录。
“华仔，先叫他跟天叔学习一段时间再说吧。”身边拿酒的杨朦有点不解道，现在公司敢这么节目，她怕资源有点不够。
“哈哈哈，就按我说的，在拍戏中也能学习，小伙子加油哦，我看好你的！”叶华瞪了一眼杨朦，拍着顾奇峰的肩膀鼓励笑道。
“好吧，你说了算，你是金主！”杨朦幽怨看着叶华，无奈笑道。心想，你这野蛮人，既然你都决定了，我还能怎么样？
“叶生，我是齐奇异，请多多关照。”林天胜身边另外一个小青年也凑过来自报家门道。
“齐奇异兄弟，告诉我，你的梦想？！”叶华导师笑眯眯问道。
“跟师傅一样，做个大导演。”看了一样自己的师傅林天胜，看到他鼓励的眼神，齐奇异应声道。
“哈哈哈，你的机会来了，我记得之前写了个《78之猛龙过江》，你先拿去练练手。”叶华望着这个小青年，叶华了解过他的资料，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后世他的作品继承了他师父的风格，又有所创新。剧中人物线索众多，情节错综复杂，且往往主题沉重，承载着太多的东西，令人深思，不是一般的肥皂剧所能比。而齐奇异惯用的悲剧结尾也令他的剧在团圆为主的港剧中独树一帜，堪称“决不让你好过”。
作为无线商战剧三大金牌监制之一的齐奇异，九十年代中后期回归无线后陆续推出了“天地三部曲”，以复杂的剧情故事、深刻的人性探讨奠定了其地位。剧中人物繁多、矛盾重重、争斗不断，情节错综复杂，戏剧张力十足，剧力万钧。这类剧，必须精心观看，心境不同，看剧感想亦往往不同，看完后亦回味无穷。
齐奇异擅长在扣人心弦的剧情中展示人性，其监制剧集往往主题沉重，令人深思。齐奇异是一个不甘于走旧路的人，每次监制的剧都会有所创新，就算题材相似亦然。所以他的剧，每次都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在商业味很重的无线能不断创新拍出有深度的剧集，实在难得。齐奇异始终坚持自己的风格，尽管有时很难讨好，但他有深厚的功底，这样的人，虽然不会一味的迎合大众，却拥有大智慧。
“谢谢叶生！”齐奇异也学着叶华的样子把杯中的二两白酒一口喝干。
“不客气，要珍惜自己，要珍惜自己的岗位，要珍惜自己的集团，要珍惜自己的机会，加油哦，我看好你，你行的！”叶华依然是一副老干部的模样，拍着齐奇异肩膀鼓励笑道。
“谢谢，谢谢叶生！”齐奇异脸红耳赤拱手笑道。
......
杨朦把叶华带到靠边一桌，还未等她介绍，一个中年人自我介绍起来：“叶生您好，我是《龙兄虎弟》的导演牛家亮，这是我两弟弟，牛家晖和牛家勇。”
牛家亮是南派洪拳的嫡系传人。很小就开始跟随父亲学习洪拳。1950年，随父投身电影界，在讲求硬桥硬马的正统功夫片电影人中，是当仁不让的一代宗师。他把传统武术看得很重，在他的电影中也总是着重反映传统武术实打实的魅力。他早年凭着一副好身手及有情有义的硬汉子形象，在电影圈中享有“刘师傅”之美称。洪拳一代宗师牛家亮从人生擂台光荣引退，纵横武术界与电影圈的光辉岁月，后来跟癌症搏斗到最后一刻，不失为一场胜仗。虽然血癌带走了牛家亮，他的武德与对功夫电影的贡献会流传着。
“叶生，您好。我是牛家晖。”光头青年也举着慢慢的酒杯笑道。
“叶生，您好。我是牛家勇。”蘑菇头青年也赶紧起身。
“你们好。以后大家一起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快意恩仇。”碰着杯子叶华大口喝着美酒。
除了钞能力，杨朦果然是个Powrful的女人，居然把人家一个班子都挖来了，这面子真够大的！
其实叶华不知道，就凭他太平绅士这个头衔，在港城已经很吓人了，他手里握着那么多资源，谁不想交好他？
......
“叶生您好，我是《魔都滩》导演赵震强，这是我师弟乌梦达和王幸秀......”一个青年导演带着一男一女过来，脸上的笑容很谄媚。
在影视剧发展最为迅速的80年代，刚刚初出茅庐的赵震强一手打造了震惊整个华人市场的电视剧《魔都滩》，从此建立了自己在影视史上的地位。并且被传媒冠以“收视力霸”的称号，因为只要友台的节目抢去“无线”收视，“无线”只要播出赵震强监制、导演的剧集克敌，便可以力挽狂澜，抢回收视。“无线”在全球海外发行的剧集、赵震强的作品也是销售和出租量冠军。在他监制及导演的电视剧中，曾捧红了非常多演员。
“你们好，团结一心，其利断金。永不言退，我们是最好的团队，你们辛苦了！加油啊，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和三人碰着杯，叶华一边喝酒一边灌鸡汤。
“叶生，阿秀，很努力的，她现在一边学习演戏，一边去大学学习。”好久不见的阿叻也跟着过来，挨在王幸秀身边，说着好话。
“嗯，我记得科技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名单里有你，好好努力，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嘿嘿，阿叻，你靠那么近阿秀干嘛？是不是想泡人家大美女？”叶华放下酒杯，搂着阿叻的脖子笑道。
“嗯，叶生不怕跟你说，阿秀是我女朋友了，也请多关照哈。”阿叻卖乖笑道。
“哦？你想我怎么关照？他不是进《魔都滩》的剧组了吗？”叶华笑眯眯看着刚喝了酒的王幸秀，脸色通红，娇艳欲滴，显得非常娇俏可爱。
“叶生，阿秀还要去她老师牛家亮的《龙兄虎弟》剧组，两头跑，我怕她太累了。”阿叻笑道。
“她只是演那个女歌手，戏份很少吧。”叶华记得写给杨朦他们的《龙兄虎弟》剧本，叶华注明要王幸秀演那个歌女，戏份不多。
“叶生，您别听阿叻乱说。我可以的，我不累。”王幸秀放下酒杯，印了印有些发烫的脖子害羞道。
“呵呵，阿叻正好给你个护花使者的机会，好好珍惜哈。”叶华放开阿叻，建议道。
前两个月他去奥门又大输了一次，这次输了200万港币后，阿叻现在把他的制衣厂全卖给叶华的维多利亚公司，现在重心是帮叶华打理华威音乐的事务，有时还要去华威电影公司客串几个配角。
“好吧.....”阿叻牵着王幸秀的小手，甜蜜笑着。
这两人现场秀恩爱，被楞了很久的乌梦达有点早不早，拿着酒杯来到叶华跟前讨好笑道:“叶生，您好，我是乌梦达，听说叶生是奥门的赌神，什么时候也拍一部《赌神》的电影，一定会大卖的。”
“这个早有计划了。达哥，听说你还经常去奥门？你都有几个老婆了，还有时间吗？”叶华好奇问着眼前这个英俊版的达哥。
乌梦达7岁离开下门去了港城，1973年报考了第三期无线艺员培训班，同学包括邹发发、李凌东等，他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五名。成名太早的乌梦达很快迷失在了名利之中，每天喝酒、打牌，与女人约会，没有心思工作，就盼着早点收工，包括他的师弟顾奇峰都认为他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后来他欠下了30万港币赌债，一夜破产，素来重视形象的无线自然不会纵容自己的艺人犯这样的错误，于是雪藏他。伤心绝望的乌梦达在家里关了3天，想过自杀，想过转行。但最终，他还是决定从跌下的地方爬起来。他修心养性，花了4年时间读表演大师的书，研习演技。到1985年的时候，他获拍《新扎师兄》，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个人不再是烂泥。然后监制争相用他，片约不断，又开启了他演艺生涯的黄金时代。
“偶尔去一次。我最近运气不好，您能不能也传我一招？”上次他和阿叻一起去奥门又输了十几万，如果不是有杨朦去招揽他，他也是被无线开除的命。
“我的一招是，不要去赌！十赌九输。回避现实的人，未来将更加不理想。平常多读书，推荐你一本好书《演员的自我修养》，学点真正的技术，才不会被淘汰。我们的道路一点不曲折，‘钱途’也是无限光明的。达哥加油哦！”叶华拍着乌梦达的肩膀哔哔哔哔灌鸡汤。
“嗯。”乌梦达被叶华一顿喷，脑袋嗡嗡的响，无力吐槽，被一个小十几岁的小青年教训，又无力反抗，好憋屈啊.....
......
“叶生，我是《僵尸先生》导演牛冠伟.....”
“我是王战......”
“我是李艳妮......”
“我是戈受亮......”
“我是陆秀玲.....”
“我是成美凤......”
“我是李秋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