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荆襄生变

荆州襄阳

“主公，罗昭遣使送来书信。”蒯良向刘表转呈上一封书信。

“哦？”刘表疑惑的接过。录毕，大怒道：“罗伯明欺吾太甚。”

蒯良忙问道：“罗昭信中如何说？”

刘表将信纸一掷道：“汝自观之。”

蒯良急忙捡起，展开观看，看完亦是一脸凝重：“主公，此乃假途伐虢之计。万不可相允。”

“吾岂能不知？罗昭假说韩嵩韩德高一心吹捧曹操，他日必然反叛，故欲起兵直发零陵。请各地太守让开道路，莫要相阻，此乃是欲夺南郡矣，当吾不知么？”刘表怒道。

“如此看来，罗昭是要力取荆州了。主公还需多加准备，以防罗昭再行奇袭南郡。”蒯越道。

“吾有一计，可使罗昭无理攻南郡。”蒯良道。

“快讲。”刘表忙道。

“韩嵩已得朝廷侍中之职，归来荆州不过是返乡而已。君可命其速往邺城，侍奉天子，如此可矣。”蒯良道。

“如此，零陵当留何人驻守？”刘表皱眉道。

“命其副手刘度接任即可。”蒯良道。

“甚好，便依汝计行事。”刘表点头道，随即长叹道：“吾已经年过花甲，近日常感体衰头晕，不知何时将死矣？”

“主公何如此说？”蒯氏昆仲一惊。

“吾有二子，长子贤却懦弱，次子聪慧而年纪尚小，以君等忖度，当以何人嗣位啊？”刘表缓缓道。

蒯越蒯良对视一眼，半晌蒯良方道：“此乃使君家事，吾等不敢多言。”

“家事？吾尚有家事否？”刘表讽刺道。

“主公既然如此说，吾便直言了。”蒯越不管蒯良的眼色，上前道：“自古立幼废长乃内乱之举，今公子刘琦并无大错，主公自当立其。”

刘表闻言默然，良久长叹，挥挥手道：“汝等且退下。”二人闻言而退。

出了府衙，蒯良便责备蒯越道：“立储风波，岂是你我能干涉的？”

“不然，荆州此时已然危若累卵，不论是长还是犹，早晚必属他人。既是如此，吾等尚还有何顾忌？”蒯越毫不客气道。

蒯良默然良久道：“蔡瑁势大，恐为其所害矣。”

“荆州若无吾等，焉能有此声势？其必然不敢对吾等蒯氏下手。只是公子刘琦处，哼哼。”蒯越讽刺道。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蒯良默然，不再接言，默默而行。

襄阳蔡瑁府

“姐姐唤吾何事？”蔡瑁向蔡氏问道。

“昨日姐夫相见蒯氏昆仲，吾与屏风后偷听，闻得曾谈起立储之事。”蔡氏低声道。

“蒯氏兄弟如何说？”蔡瑁忙问道。

“蒯良倒是不曾多言，那蒯越却一力推举刘琦嗣位。”蔡氏道。

“这蒯越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吾这便去点军，围了蒯府，将蒯越擒杀。”蔡瑁大怒道。

“蒯氏在荆州影响甚大，如何能杀之？”蔡氏忙道。随后又道：“以吾之见，既然他那么推荐刘琦，不若就将他调离罢了。等到你姐夫一死，哼哼，你便带军拥立琮儿，到那时，木已成舟，刘琦蒯越便有千般不满，亦是无可奈何了。”

“好，吾这便去，且调蒯越往江夏。至于水军，一万即可。其余水军皆命张允调至江陵，到那时，荆州还不是吾说了算。”蔡瑁道，言下颇是得意。

“如此便好。”蔡氏点点头。

“大姐，吾恐夜长梦多，不若早日动手。”蔡瑁有些兴奋道。

“无须如此，刘表今日疾病缠身，更兼罗昭不时出言恐吓，恐时日无多矣。”蔡氏缓缓道。“终究夫妻一场，却是狠不下心肠。”

“姐姐，如此老朽之辈，有何情分？若琮儿立为世子，则荆州尽属蔡氏矣。”蔡瑁道。

“汝且去办理蒯越之事，别事吾自有道理。”蔡氏冷声道。

“那好，大姐，你且要保重。”蔡瑁说完，便即告退。

汝南

“士元，此计未成矣。”罗昭冲着庞统笑道。

“此计本就难成，不过使刘表更加疲累，心忧成疾罢了。”庞统不以为然道，这不过在他意料之中而。“某还有一计。”

“士元请讲。”罗昭忙道。

“遣人与荆州遍洒流言，就说是蔡氏欲杀刘琦。”庞统笑道。

“此计何用？”罗昭问道。

“此不过挑拨离间而已，虽说疏不间亲。然刘琦终究远在江夏，非是襄阳。加之蔡瑁张允必然与刘表之前进谗言。故刘琦实难求助于刘表。如此，其惶惶不可终日，必然求援。而作为宗室盟约之盟主，刘皇叔便是最好的人选。然皇叔远在徐州，而吾等却尽在咫尺。如此，其必来求将军。水到渠成之下，荆州便在将军掌握之中了。”庞统笑道。

“好，便依士元之言。”罗昭笑道。

“报，细作探得，荆州三江口水军全数退走，江夏水军亦是只剩一万，另蒯越已然至江夏统领水军。”一小校忽地来报。

“哦？此是何意？”罗昭皱眉问道。

“莫非派蒯越前来防守吾军，只是如此便不需将三江口水军调回。”庞统沉吟道。

“蒯越此人足智多谋，且深通水战，有其指挥一万水军，江夏亦是难以攻下。”罗昭说道。

“依吾观之，蒯越此来恐非是对吾等不利。”庞统沉吟道，“依照常理，蔡氏统管荆州军力，而蒯氏管民政。今番蒯越忽然至此，恐蔡瑁欲与荆州有大动作，不得已将深通军事的蒯越调开而已。而蒯良不过文官，难有动作耳。”

“士元之意，莫不是荆州将要生变矣？”罗昭问道。

“正是，可速派人打探，并使人散布流言，依吾之见，不日即可得知消息。”庞统铿锵道。

罗昭点点头，随即吩咐下去。